“亨利,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安娜一步步地后退,双手始终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往被困在原地的沃德尔走去。
“安娜,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沃德尔不是你的儿子又会是谁的呢?”亨利露出了十分受伤的表情。
然而这在得知真相的安娜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的伪装。
“好啊,你想知道他是谁吗?等我杀了他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安娜癫狂地笑着,一手控制住了被晕眩的沃德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匕首。
“眼熟吗我的亨利,当初我就是用这把匕首了结了艾琳,今天我将会用同样的方式送走她的儿子。现在,你依然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娜的表情就和她此刻的心一样冰冻:“你知道我下得去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亨利也不得不承认了。
他一改自己的表情,同样变得无比冷漠:
“跟你说什么,说我找到了脱离控制的方式?说我只能一天之中只能勉强清醒半个小时?还是说我和我最厌恶的女人结婚共处这么多年?”
他的话就像一道锋利的冰锥,无形却又狠毒地扎在安娜的心上。
“最厌恶的女人?”气到极致便是笑,安娜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满心期待的婚姻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所取代,你就没有为我想过吗!”安娜咆哮道,可恨而又可悲。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却被天降人鱼所打败,她这么多年的强求难道就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她不服。
然而亨利显然并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讲太多,愤怒有很多种方式,而她的极端不能够让人原谅。跟杀人凶手没什么好谈的。
“我的心早已随着艾琳的离开而死去,”老国王视死如归,“如果不是为了沃德尔,我又何必忍到现在?”
“好,我让你如此煎熬是吧,”安娜吃吃地笑了,“没关系,我就是要折磨你,谁让你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
怎样才能彻底的摧毁一个男人?
安娜当年毁掉了他的挚爱,让他的心破碎成两半。
如果再杀了他和人鱼的最后一丝牵绊,他会不会彻底绝望,失去所有的意志力,成为自己永生永世的傀儡?
安娜这么猜想,也这么去做了。
她转过身对准沃德尔,握着匕首狠狠抬手,完全不留余地,从她的状态完全可以确认这并不是演戏,她是认真的。
亨利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自从艾琳死后,沃德尔就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精神寄托。
他不能允许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世之后,却仍然守护不了他们的孩子。
“不——!!!”
亨利爆发出了父亲的力量,常年来因为魔法控制而虚弱不已的身体,第一时间冲向了沃德尔。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短短一瞬之间就能挡在沃德尔身前的。
也许这就是父爱的力量,或许沉默,但也同样伟大。
噗嗤!!
在亨利冲过来的那一刻,安娜就已经下意识地收了力,但她低估了自己的愤怒,匕首还是深深捅进了亨利的胸膛当中。
亨利绝对是故意的,他故意用心脏对准了安娜的攻击,企图用自己的命来唤醒安娜最后的几分爱意。
“不要伤害他……”亨利艰难地咳血,软软地倒了下去。
四溅的鲜血让沃德尔从幻象中苏醒,他颤抖地扶住了父亲,巨大的变故让他大脑一时间短了路。
耳朵一片嗡鸣,他甚至听不清安娜急切的呼喊声。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父亲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抚上自己的面庞。
“父亲……父亲……”他捧住亨利的手贴在脸上,脸上早已淌满了泪水。
在制定了这个计划之后,他从未想到过计划的制定者父亲本人,会因为这件事而丧命。
“别害怕孩子,我没事,她可没有捅到我的心脏。”亨利皱着眉头忍痛,可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依旧温柔。
他总是这样望着沃德尔,透过他,亨利似乎也在望着另一个人。
艾琳,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不不不,父亲,你不要说话,我马上找人救你。”沃德尔慌了,他从来没觉得如此无助。
而亲手伤害了爱人的安娜也因此陷入了暴动,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要怪就只怪沃德尔——肮脏的人鱼之种。
“我要杀了你!!!”安娜再次陷入了疯魔,她把自己所有的魔法之力都集中在了右手上,对准了沃德尔的脑袋。
咻——
绿色的一箭飞速蹿去,整个城堡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恶毒之力,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头晕。
然而就在这时,更强更快的水波弹不知道从哪里轰了出来,径直砸向魔法箭。
蓝色的圆球很快就将绿色箭矢包裹其中,反推着往安娜的方向飞去。
砰的一声,遭受双重攻击的安娜痛苦倒地,嘴角溢出了黑色的毒血。
“噗咳咳……”她脱力地躺在地上,甚至都没看清来人。
看到安娜这个女人受伤倒地,沃德尔毫无波动的眼神这才勉强有了一丝光彩,他像一只空洞的木偶僵硬地侧身看向来人。
“抱歉,我来迟了。”杨挽半跪在他的身边,目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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