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你这是昨晚在这儿守了一夜？”
    “不然呢。”沈肇东一脸颓丧着表情并不好，瞪了许靳阳一眼，忍着火气没耐心地吼。
    “快让许梨把暖暖给我交出来！”
    许靳阳被他吼得倒退了两步，摆了摆手，失笑道：“东哥，她们昨天晚上没回来，你白等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梨梨不让问。”
    “那你早不打电话告诉我？！”
    沈肇东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居然被许梨这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许靳阳无奈地说：“我手机也被她拿走了，不许通风报信。”
    沈肇东气得跳脚，看着许靳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严厉批评了两句。
    “许梨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么听她的话，迟早把自己玩儿进去。”
    “……”
    沈肇东“砰”地一声，生气地关上了车门。
    既然人不在这里，他再待一秒都嫌多，立刻驾驶着车子，绝尘而去。
    许靳阳摸了摸鼻子，望着目光尽头那一截车子远去的残影，内心反驳的话没敢说出来。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那老婆丢了您找什么呀？
    *
    沈肇东回到沈氏大楼，走路带风，前台美女连他背影都没来得及看清。
    一阵风，沈肇东就已经坐上了专属电梯，直达办公室。单手扯开领口透了透气，按紧急铃声将周特助叫了过来。
    “沈总，夫人找到了吗？您昨晚没回家？”周凯看见他，满脸诧异。
    沈肇东摆了摆手，吩咐道：“赶紧加派人手去找暖暖，一有消息了马上回来给我报告。”
    “好的，沈总。”
    周凯没有多问，立刻去执行命令。
    沈肇东钻进小卫生间里洗漱，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刚从休息室内出来，总裁办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站住！”
    头上黑色发茬还泛着水汽，沈肇东单手挽着白色衬衫袖口，喝止住人走过来，不留情面地道：“你离我远点儿。”
    郑舒意被这句话伤到，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当真站住不敢再向前一步。
    “肇东哥哥，对不起，昨天的事，我真知道错了。”她肿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泫泫欲泣地认错，语气诚恳而充满悔恨。
    “我不该让嫉妒冲昏了头脑，觉得小时候对我好的肇东哥哥被人抢走了，就故意说那番话让慕暖姐姐误会。肇东哥哥，你别送我走好不好？我以后乖乖的，绝不使坏，我想留在国内，你让我留下来吧。”
    “你想留在国内？”沈肇东半眯着眼眸，一脸审视地看着她。
    郑舒意紧张地用手揪住衣摆，她感觉被沈肇东看着，有如芒刺在背，好像心里的小算盘都被他看清了，阴暗面无所遁形。
    她颤着声音回答：“是我爸爸年纪大了，其实他一直都想回来，人老了渴望叶落归根，我如果连这点孝心都没有，那他白养活我这么大。”
    “可以。”
    沈肇东拿起桌面上一份文件，关于郑总当年留下那家子公司发展情况调研，他迅速浏览完，言简意赅道。
    “当年郑总牺牲股权，算帮了我大忙，他的合理诉求，我会解决。”
    郑舒意脸色一喜，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急忙道：“真的吗？那我……”
    “你想要什么？我管不着。”
    沈肇东沉声打断她的话，抬手取了支签字笔，蘸取墨水，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劲透纸背。
    “昨天的事，我念在你年纪小，不计较。”
    沈肇东直起身，拾回桌面上那份文件，走到郑舒意面前，递给她。
    “这是当年郑总手低下留下的一家小工厂，现如今发展成稳定盈利的分公司规模，我今天还给你，当做欠你郑家的经济补偿。”
    “肇东哥哥。”郑舒意脸色发白，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成了和沈氏撇清关系的结果。
    “张秘书，送客！”
    沈肇东咬牙喝了一声，秘书办这群人是死了吗？集体罢工还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人都放进来。
    “沈总。”秘书长一溜烟儿跑进来，礼貌地请郑舒意离开。
    郑舒意紧咬着唇，有些不甘，她只是挑衅了慕暖，这代价左右都太不划算。
    她小声嗫嚅着，祈求回旋余地：“我什么都不会，肇东哥哥，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学习吧，等我学会了再去接管公司。”
    沈肇东已经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留下一道冷漠绝情的背影，传来比数九隆冬还要寒气逼人的警告。
    “你好自为之。”
    郑舒意突然挣扎，咬了秘书长一口，跑到沈肇东面前，哭着道：“我不怕吃苦，真的什么都能做，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慕暖姐姐面前乱说话了，肇东哥哥，你原谅我，让我留下来。”
    沈肇东却转身，回到办公椅上坐下，交叠双腿，捏着签字笔在桌上轻嗑了两下，指了指门外，星眸寒面，不怒自威。
    “今天走出这个大门，我沈肇东不再欠你们郑家父女什么，别再去打扰暖暖，她不是你能招惹的，滚。”
    郑舒意被吼得一抖，含恨抓紧了怀里的文件，秘书长也已经反应过来，将她拽出总裁办。
    *
    慕暖一时不回来，沈肇东连半分工作的心思都没有，摆在桌上那盆绿色盆栽的叶子都快被他揪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