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也没去。”越苒打了个酒嗝,越昭立马捂住鼻子。越苒去抓越昭的手掌,一张嘴不停地哈气。
越昭把她推到一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哈哈,人生在世吗,及时行乐,说不定明天就没命了。”越苒将火|辣辣的脸颊贴在石桌上。
越昭安静下来,托着腮看着庭院里的草木,耳边还有着越苒嘟囔的声音。
一只鸟站在树上,清脆地叫了一声。越昭看见一个拎着食盒,佝偻着后背的老人,在石头路上慢慢地往前蹭着。越昭眯着眼睛,总觉得这面容苍老的老人有几分眼熟,便站起来喊了一句:“请留步。”
那老人停住脚步,转过身看了越昭一眼,颤颤巍巍地行礼:“见过州主。”
“啊,是童伯啊。”越苒把头一偏,看着老人问。
越昭对童伯这个称呼有点印象,他是越华池的书童,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服侍他。童伯很老了,给越昭行礼之后,一边捶着腰一边直起身体。
余光里,越昭看见童伯后脖处似乎有什么印记一闪而过。
越昭往前走几步,总算看清了是什么。
一个被火灼烧的伤痕,像竖着的眼睛。越昭愣愣地看着,总觉得曾经见过。
“这个伤痕是什么?”越昭问。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这个痕迹大家还有没有印象,之前出现过,不过时间有点久了。
这两天忙着走亲戚,一直没更新(对手指),悄咪咪说一句,亲戚们的关心让我无所适从,我只能无措地叉着手。
我发誓一定要日更,新年新愿望。
也希望大家接受我迟到的新年祝愿,万事胜意,永远开心。
第84章 、谜团
童伯浑浊的眼睛闪着疑惑, 手掌摸向后脖,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啊,以前越家的奴婢不少都是买来的,在身上都会留个烙印。不过这项规定许多年前就废除了, 州主你年纪不大肯定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 越昭移开眼神往旁边退了一步, 把路给让了出来。在很小的时候, 这项规定就废除了,童伯的话一说,她便想起来了。
童伯向越昭告辞, 继续低着头往前挪着步伐。
越昭回到小亭子中,视线还停留在童伯身上。越苒重新趴回桌子上,头偏向越昭那边:“这个印记怎么了?刚才反应那么大?”
“唔,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些老人身上还有这种烙印, 估计你什么时候见过吧。”越苒没有放在心上。
“童伯这是要去哪?”越昭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样子,还吃力地拎着一个食盒,不知道他想去做什么。
越苒将头偏向另一边, 看着童伯远去的背影,轻声说:“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去看望那位。”
他去看望谁?自然是越华池。越家姐妹和越华池之间, 从来没有什么父女情。但在童伯眼里,越华池永远是他的少爷。
童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在一间有几分萧条的小院子前停下了。小院子围了一圈侍卫,对童伯很熟悉,直接就将他放了进去。
屋子里光秃秃的, 唯一的一棵树还枯死在院中, 石砖砌成的台阶很光滑, 童伯两只胳膊抱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生怕不小心滑到。
房门打开着,越华池半躺在侧面的软塌上,从窗外望向远方。童伯走进来,将食盒放在越华池面前,笑眯眯地从里面取出一壶银霜酒恭敬地倒在酒杯里,又拿出几碟下酒菜。
越华池的黑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透着一股颓废,但他脸上并没有被人囚禁的气恼,还维持着曾为一州之主的气度。他端起玉盏,晃动着里面的酒水。
“少爷,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九小姐。”童伯将食盒放在脚下。
越华池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没有听见童伯的话。
童伯又道:“要不让我去求求情,让九小姐将您放出来吧。”话语间带着一点点试探。
越华池将酒一饮而尽,拇指擦了擦嘴角:“你觉得你能教州主做事吗?越昭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童伯忿忿不平地说:“她们做的是大逆不道之事。”
越华池看了童伯一眼,恍然觉得他已经苍老至此。明明他们一起长大,越华池还像个青年,而童伯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眼睛像搅浑的池塘水,身上有着一种死亡的气味,如同水底的淤泥。
原来我已经活得这么久了。越华池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你年纪也大了,不必再奔波。”
童伯连忙拒绝:“那怎么行,少爷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银霜酒。”
越华池放下酒杯,沉默许久才说道:“我早就戒酒了。”
童伯呆住了,拍了拍脑袋,露出了几分茫然的笑:“是的,我好像给忘了。”
不仅这句忘了,连越华池说过无数次的不用来童伯也忘了。他垂垂老矣,越华池也似乎从他身上触摸到了死亡。
罢了,越华池叹气。
一缕清风从窗户吹进来,风中有着青草的味道,越华池却紧皱着眉头:“你去告诉越昭,我决不允许肮脏的东西踏进城主府。”
还在发呆的童伯身体一抖,神情一肃,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属下遵命。”
……
于是受到前州主命令的越昭一脸呆滞,左右看看,想从别人身上得到答案。什么肮脏东西,说话能不能直说,藏一半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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