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雯早早地就换上了新衣,在必经之路遇上了玉绥。
她屈膝低头,露出了纤细修长的脖颈,声如黄莺,“阿雯见过表哥。”
只是,她迟迟没有等来对方的声音,只见那抹紫色衣袍从她眼前越走越远。
林玉雯咬咬牙,起身跟上去,“表哥当真不愿理阿雯?”
“可阿雯在这世上只有表哥一个亲人了。”
玉绥停下了脚步,垂眸看她,神色淡淡,他不笑的时候,便多了几分生人勿进之气,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却让她无端的想到了前些日子,初见安阳公主之时,安阳公主也是用这般眼神看向她。
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没有喜欢,没有恨意,甚至连惊奇都不曾有。
就好像她所思所想,她的欲望、她的野心,全都被看穿。
她不由自主的想,这两个人是如此的相像。
是因为她太过年轻吗?
林玉雯不服气。
“你如今在贤妃娘娘身边,听闻贤妃娘娘待你如女,不好吗?”玉绥反问她。
她收起了心中所想,抿着淡粉似花瓣的唇,忐忑不安,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贤妃宫中的宫女,她小声道:“表哥可愿意同阿雯单独说说话。”
玉绥挥了挥手,让身旁人退远些,“说吧,何事?”
林玉雯红了眼圈,落下泪来,“表哥救救阿雯吧。”
泪眼朦胧间,她瞧见玉绥终于多了一丝意外之色,便小声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表哥是玉部统帅,兵权在握,卫家一心想要拉拢表哥,可一直不得其所。”
“贤妃娘娘将我接到身边来,让陛下给表哥和我赐婚,是想将我作为一枚棋子,用来挟持表哥。”
“我知道表哥并不在意我,我是死是活,对表哥而言根本没有区别。”
“可是阿雯知晓,这世上只有表哥,才是阿雯最后的亲人。”
“阿雯愿意为表哥所用。”
“为表哥打探贤妃娘娘和卫家的动向。”
这些内里私密,她想她表哥心中早就有数,而今她全盘托出,必定能让她表哥对她改观。她拿着手帕拭泪,余光瞥见玉绥似是被她说动。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表哥信了她就好。
果不其然,她听见玉绥问她,“为何要告诉本王?”
林玉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人,小声道:“若是连血脉相连的表哥都信不得,旁人就更不可相信了。”
“若阿雯真的帮着贤妃娘娘害了表哥,阿雯对她而言,就是无用之人了。”
一个无用之人,留在这世上岂不是多余的。
“不管表哥信与不信,阿雯都只愿跟随表哥。”
话说到这里,她便住了口,用绣帕擦干了眼角的泪珠,“阿雯告退。”
太子妃的宫宴办的很是不错,只六月初一这日不止这一桩事,昌隆帝还为玉王赐下婚事,玉王没有推辞。
贤妃喜上眉梢,都说这世间男人过不了美人关,果不其然是如此。
只这回赐婚,旁人都在恭贺,唯独玉禾震惊不已。
玉王答应了要迎娶他表妹,那她家公主又该怎么办?
“公主,玉王怎会答应陛下的赐婚?”玉禾憋不住话问了。
赵容蓉轻抚鬓边,擦看着妆扮有无不妥之处,闻言神色淡淡,半点不见触动之感,“他不续弦,难不成他要一辈子鳏居?”
玉禾不解,“公主,您当初说要给蛮儿换个父亲,是以同卫三郎和离。”
“奴婢原以为,您同玉王已经重修旧好,便是当下不能成婚,玉王也该为公主洁身自好才对。”她着实想不通,玉王以为公主去世的这五年里,都不曾续弦,反而现在答应了陛下赐婚。
赵容蓉抬眼看她,心平气和道:“我同他重修旧好,同他会不会成亲,也并不冲突。”
玉禾大为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做重修旧好,却不管他成不成亲,这不是意味着她家公主是要同玉绥背着人来往。
公主岂能同外室这不堪的二字扯上干系?
赵容蓉抬眼看她,无奈,“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想太多。”她哪里不知玉禾在想些什么呢?只是她同玉绥的事,她也懒得同旁人再去解释多少。
反正他们从相遇那天起,本身就已经充满了离奇古怪。
以至于现在他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波澜不惊的接受。
反正她的生活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停滞不前,无趣的紧。
好像也只有那一年去江南,才有些意思。
是因为江南风光好,让人心旷神怡,还是那江南故人在侧,所以才觉得有趣呢?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她常听人说起,那些赌坊里的赌徒们,从来都是输到倾家荡产,也不会戒赌。
她一无所有,赌上一次,赢了自然好,输了也没有损失。
她拾起一枚发钗,比对在鬓边。
发钗精致无双,便是连她,都再没有第二支相同的。
她瞧着装扮好以后的自己,也是眉眼精致,不像个活人,倒像个死物,不免蹙起眉头,将那发钗给拔下,散了满头青丝,让它任意的洒落在后背。
又随手拿起一旁的书卷翻了一二页,吩咐道:“明个儿五哥请我去看戏,让人准备衣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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