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这几句话,刚好给了他们一个能下台的台阶。
立刻有人说:“我们一时心急,没有想清楚,阮芷师侄顾虑得很是,说得很有道理。”
有几个掌门原本就不太想出手,纷纷赞同。
只剩两个和蔓虞特别亲近的,怒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我刚刚看过你们天塔会武的章程了。”
不过是中正平和的几个字,却让全场都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章程上面说,参加会武的人自愿比武,生死自负,如有意外,概不追究。难道你们都没看到?”
安稚转过头,看见高台下来了个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面冷如霜。
是南沉来了。
“师父。”安稚清脆地叫了一声,笑逐颜开。
南沉当然不是自己来的,让他一个人从住处走到比武场,大概能走一辈子,他是被修落带过来的。
刚刚蔓虞一下场,修落就立刻钻出人群找师父去了,没想到蔓虞连走这几步路的时间都没撑过去,才三招就被安稚拍飞到台下。
修落带着南沉回来,发现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比武场竟然大变样。
蔓虞躺在台下,看着半死不活,凉棚全烧了,只剩空架子,就连凉棚下的一众掌门,都有的胡子没了,有的衣服焦了,一个比一个狼狈。
只有安稚,仍然穿着她那件漂亮的羽霓裙,在满天霞光下,毫发无伤地站在高台上。
修落:“……”
修落:好像错过了什么热闹?
有两个掌门还在啰嗦,“可是蔓虞掌门是万金之躯,难道就这么……”
南沉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想就这么算了?你想怎么样?”
他说这几个字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全场所有的人忽然全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好像全身麻痹了一样,直到他说完才恢复正常。
这修为高得吓人。
比武台周围一片静寂。
这群掌门连安稚都未必能打得过,在十一阶的南沉面前就是渣渣。
有个掌门小声试探着问:“那……还要继续比武吗?”
安稚和阮芷夺取魁首的决胜局其实还没比完。
阮芷扬声道:“不用比了。她刚刚那招我看过了,我接不住,我自愿认输。”
阮芷自动认输了,安稚站在台上,认真地问烧得乱七八糟的凉棚下的掌门们,“按你们天塔会武的规矩,出手即下场,各位掌门刚刚也出手了,还有人想上来继续和我比吗?”
蔓虞还在那里趴着,是个现成的榜样,这群掌门刚刚一拥而上的胆子也许有,却没一个敢上台跟安稚单打独斗。
跟她比武就是自取其辱,众掌门安静如鸡。
有个刚刚没怎么动手的掌门出来打圆场,“那行,那这次天塔会武的精英会武,这位七凉山的弟子夺得魁首。”
他把第一名的奖品妙髓珠给安稚送了上来。
珠子是黑黑的小小一颗,装在一个小盒子。
安稚接过盒子,随手拎着,跳下比武台。
阮芷也从高台上下来了,路过安稚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我师父是九碧的王女,醒来后肯定会找你的麻烦,你快跑吧。”
安稚有点想笑:她刚刚在台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原来心里也很清楚她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她今天帮安稚出头说话,事后必然被蔓虞记恨,不知她打算怎么对付。
比武赢了,妙髓珠安稚也拿到手了,南沉示意安稚他们跟他走。
走出几步,他又转头道:“今天的事,如果谁还有异议,不用找她,直接来找我。”
并没人敢出声。
比武台旁边,这阵混乱终于过去了,好几个天塔门的大弟子正忙着想把蔓虞抬走,送回房医治。
南沉连看都没看蔓虞那边一眼。
这些年过去,现在的南沉,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男孩。
就这样,一个能打趴别派掌门的弟子和一个能让全场人都动不了的师父,高调地离场了。
几个人气宇轩昂地走出比武场的范围。
跟着南沉,一直到远远离开众人的视线,安稚才拽拽他的袖子。
“咱们好像走反了,住的地方在那边。”安稚指指身后。
要想回去的话,就得重新再穿一次比武场。
熊七问:“可是咱们刚才是撂了狠话走的,再回去一次,是不是有点奇怪?”
好像是有点奇怪。
两边都是大殿,没法兜过去,熊七指指旁边的大殿后面,“你们走过那边吗?过得去吗?”
没人走过,不过可以去试试看。
大殿后是堵矮墙,几个人研究了半天,觉得可以翻过去,翻到墙那边就能绕过比武场。
大家一起往墙上爬,安稚看见南沉并没有爬的意思,劝他:“师父,爬吧,别不好意思,反正也没别人看见。”
南沉负手在身后,一脸冷漠,“爬什么爬?你师父我是一只鸟。”
巨大的雪鸿虚影在他身后浮现,一振翅膀,就飞过去了。
几个人翻过矮墙,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绕着比武场兜了好大一个圈,才总算绕回了住的客房。
一回来,安稚就问南沉:“所以我们现在是要跑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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