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保卫成功的小牌牌,回身重新往大石头上爬,石头不矮,安稚废了好大的劲才又爬上去,原位坐好,继续等着符渊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稚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而且离她越来越近。
是修落,他正在问:“你的牌子怎么就没了?是被怪物抢走了?你没吹哨?”
然后是熊七的声音,语调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当然吹了。我听见有人说,好像吹哨能吓跑怪物,就把小哨含在嘴里,走一步吹一声,走一步吹一声,一直都没有怪物敢来找我。”
安稚哑然失笑,心想:这倒也是个主意,这么吹,音魔受不了,确实不敢靠近他。
可问题是动静这么大,别人也都知道他在哪了。
果然,熊七接着说:“结果招过来两个不长眼的,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想动手抢我的牌子,结果全被我揍趴了。我从小和那么多哥哥天天打架,怕过谁?”
安稚心中给他比了个赞。
熊七继续:“然后我听见你过来了,跟我聊了几句,说‘我摸摸你腰上的牌子还在不在’,然后就把我的牌子偷走了。”
修落吓了一跳,“我可没拿你的牌子。”
“知道。”熊七说,“我后来遇到好几个人,大家都说怪物能假装成别人的声音骗人。”
修落叹了口气:“你想想也应该知道,我没事摸你的牌子干什么?”
冉野竟然也和他们在一起,只听他呵了一声,“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哪能随便就相信别人?”
他说得非常对,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能随便相信别人。
安稚等他们走近,默默地拿起木哨,运足了气,对着他们的方向狠命一吹。
尖锐的哨声几乎刺破耳膜。
那三个齐齐地骂了一声。
虽然在骂人,却没人逃跑,这三个是真的,不是音魔。
熊七怒极,“谁特么有病对着我们吹哨?”
这回是真遇到队友了,安稚心情愉快,“是我。我想试试你们是不是音魔装的。”
熊七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十分惊喜,“海豚安稚?我们正到处找你呢,还以为你已经淘汰了。”
“你才淘汰了呢。你牌子丢了?上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三个人摸过来,这才发现,安稚竟然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
他们也都爬上来了,地方不大,大家只能挤着各自坐在一角。
安稚把从妤文那里顺手牵羊来的牌子摸出来,塞给熊七。
熊七摸出是什么,惊喜无比,“牌子?”
安稚把天塔门的人抢人牌子反而被抢的事说了一遍,几个人一起笑趴。
虽然周围还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大家挤在一起,却一丁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
正乐着,安稚忽然看到了一线微弱的光。
仿佛是怕伤到他们的眼睛,四周正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逐渐亮了起来。
“好像是时间到了。”冉野说。
半明半暗中,符渊顶着“远涪师兄”的脸,正匆匆往这边过来,看到大石头上坐着的人,怔了怔。
他走的时候放了一个安稚在上面,回来时,石头上面长出一堆七凉山弟子来。
大家出洞交牌子时,熊七拿着公鸭嗓的牌子,有点忐忑。
不过并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采忧谷的人二话不说地收了,看来牌子真的是不记名的。
大家的金碟背面全都又现出一朵小金花。
熊七用手指爱惜地抚摸着金碟上的小金花,抬头看向安稚,郑重地说:“安稚,我一定要报答你!”
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很快,安稚就知道他的报答是什么了。
吃晚饭的时候,熊七神秘兮兮地消失了好半天,再出现的时候,怀里小山一样抱着高高地摞起来的一大摞食盒。
每只食盒都是双层,上面镶着玉,很明显就是中午盛容吃的那种“十宝玉灵餐”。
这是最好的玉灵餐,整个饭堂也只看见盛容一个人吃过,他这样走过来,立刻吸引了饭堂里所有人的注意。
连隔壁桌的天塔门弟子们都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他怀里抱着的食盒山。
熊七把食盒艰难地放在饭堂的桌子上,给安稚他们每人发了一份,宣布:“你们全都是沾了安稚的光,谢她就行了。”
然后遗憾地对安稚说:“可惜里面没有你想吃的九寒芝,我问过了,饭堂说九寒芝是专供他们青霄王族的。”
安稚没在乎九寒芝的事,有点替他心疼钱,“你这得花了多少钱啊?”
熊七羞涩地一笑,“其实说实话,我家里还算有点钱,别人都叫我们地辕家‘乾旋第一商’。”
冉野替他解释,“他家世代为商,整个乾旋七八成的兵器铺和灵药铺都在他家手里,还有不少别的生意。”
安稚完全没料到:熊七不显山露水,穿的用的都很平常朴素,竟然是这么豪的豪门的小孩。
可见越是暴发户越喜欢炫耀。
玉灵餐的确不同凡响,至少从口感上,比简餐好吃得太多了。
熊七很体贴,知道安稚不吃奇怪的小生物,给她拿的是素的,昨天盛容盒子里的东西,除了小蘑菇外,各种珍馐灵果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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