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初在桌上画了个字母,简觅夏知道,曾也是一线奢侈品牌,近年式微。但不明白梁幼初和她讲这个做什么。
梁幼初说:“我讲你前男友八卦!”
万喜集团早年以毛纺织起家,做出口面料,Chanel等一线大牌都是它的客户,大约十年前,万喜开始通过收购海外公司,从日本到澳大利亚,毛纺织品公司到奢侈品牌,一度被称为中国的LVMH(路威铭轩集团)。可迅速扩张的同时布局跟不上,导致资金链断裂,万喜频频传出负面消息。
近来本该低调的万喜却再次出手收购,内部传出消息,是因为和路氏达成战略合作,得到强力支持。
路氏虽有百货公司等控股,可进军服装领域还是让人颇感意外。相较路氏宏观而稳定的版图,这一步棋好似走了偏锋。
“我去……!”童冉看着手机屏幕,猛地拍桌。
简觅夏看过去,就见手机怼脸。童冉像发现了终极秘密的侦探,有点激动,“是不是上次酒吧过生日那个!”
简觅夏看了稍显模糊的照片说,“是,乔伊。”
“原来是万喜集团千金。”
梁幼初说:“我们还以为你没听呢。不愧是你。”
“等等……”童冉扒拉简觅夏肩膀,“你怎么知道人英文名叫乔伊?”
“你见过?”
对座的梁幼初也倾身盘问:“你们交手了?”
“……”
“快说啊。”童冉瞪着她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让人想到芭比脸金刚心大概就是这样的。
“上上周碰到了,他和乔伊逛美术馆。”
酒桌这一隅无声片刻,梁幼初感慨,“不是貌合神离商业联姻啊。”
童冉用珍珠美甲轻敲手机屏幕,“逛展算什么,年轻人正常社交而已,好普通的。”
简觅夏默了默,“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而后又说,“B牌也加入了万喜吧?新出的联名系列很难看。”
梁幼初说:“那场秀我有去,我负责对接的那位小花……”
谢天谢地,八卦转了方向。
不过夜晚散场后,童冉和简觅夏坐一个车回家,路上问,“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
“你知道啊,还珠格格昭告天下,紫薇在路上看到,就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
“什么跟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年幼无知——”
简觅夏有些心烦意乱,“你们翻来覆去讲了好多次了,我才不要做白日梦。”
童冉说:“我没有要你‘拜金’,这根本就超出这范畴了。我是说,你们反正要见面,就当普通朋友相处,然后普通地小投百万,我是觉得你该做的都做了,可是没有机遇好可惜,你那两个系列阿初看了也说很好啊。”
“我不太想回想了……”
童冉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啊,前辈抄袭你你一声不吭,现在还讨厌起自己的作品了吗?”
“我就是感觉……别人拿走的就是别人的了。”
“那你就做出更好的东西来啊!”
简觅夏垂头看手指,“是啊,我也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就像工作很辛苦还能发展副业挣大钱的人。可是我下了班就只想休闲,偶尔读点哲学都觉得自己好努力了。上班拿剪刀针线,下班还要踩缝纫机,我做不到。我可能……并没有真的很热爱这个东西吧。”
沉默一会儿,童冉缓和说:“抱歉。”
“没事,你压力太大了。”
念戏文初衷是想有朝一日做出作品,不是带小朋友上体验课,也不是帮别人写爆红公众号。做能够让自己抬得起头来的作品,哪怕不那么挣钱。
可事实是写不出10w+阅读的文章,教小朋友被家长骚扰还不能开罪,一个人住在月租四五千的老破小里,犹豫要不要把男朋友送的名牌包和Switch卖掉。
刚上大学时的憧憬覆灭了,反而那些本来就为了混个书念的同学发展更好。他们更加适应这个以变现多寡衡量才华,把交际当能力的社会。
她们的烦恼具体而琐碎,哪里塞得下梦想。
简觅夏说:“我之前在中介当老师,教别人做作品集,好像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们就没法申请到理想的学校。作品集的门道不过那样,中介把门槛吹得太玄乎了。我总是感到心虚,所以辞职了。”
“夏夏,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小学的时候觉得时间好慢,好想快一点长大,然后时间就真的过的愈来愈快。中学的时候好多烦恼和眼泪,想着毕业就好了,再大一点就好了。可是回头来看,那些烦恼竟不是特别要紧的,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的了,二十四五,人生还没有开始,为什么我就觉得一生都失败了?”
“你知道么,我最多的时候一个月两三万,师兄泼我冷水,说你还在喊不够不够,你以为有多少能赚这么多,其实这就是极限了,往后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水平。”童冉轻声叹息。
“我真的想抛掉包袱,彻底做一个奋斗逼。”
简觅夏说:“但我们没法这样就死心,只好在无价值里寻找意义。”
“学艺术真的害人。”
*
新的一周,简觅夏收拾好心情去上班。上次店里来了位新客,师傅让她练手,她一到店后间就开始熨烫胚布。
路易准点到,给她带了一杯冰美式,还有一块早上新鲜出炉的巧克力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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