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星泽翻了个白眼:“是,就你不轻松,今日你去就能攻打下来?城中百姓不是你的人,你就可以置之不理了?”
对方的几名将领听风星泽这样一说,这才觉得刚刚话中的不妥。
虽然西荒是惨败,但东盛的兵力也大受损失,他们的士兵也杀了一天,若长途追逐,恐怕到城门下就筋疲力竭,任人宰割。
更别提对方还掌握着城中万人性命,谁也不知道幕后主帅是谁,性格如何,会不会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
谢云礼冷冷的看了眼风星泽,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本王是在你们打仗时逃跑还是悠闲了?”
风星泽受不了气,自然就有什么说什么:“要不是你非要拉着逍遥王上战场捞功,我会派兵保护你吗?屁用没有,拖人后腿,让我打的顾头顾尾,说的轻松,有本事你自己领兵上前线啊。”
怒气冲冲的说完,还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把凳子往谢云霄这边挪了挪,背对着谢云礼。
这些话都是事实,不少士兵还看见了那副脓包样,谢云礼也没有反驳的言辞,只是干巴巴的喊道:“是谢云霄和沈封说的夹击,谁能知道他们分了两批队伍过来?”
沈封看谢云礼想要拉谢云霄下水,立刻就开始护着了:“呵,是啊,是我说的,但是战场上变化莫测,谁知道对方藏了什么黑心?再者说了,逍遥王都说了先进城,是你非要往战场上跑,这怪的了谁?”
谢云礼想要将沈封收入麾下,自然也不能撕的太狠,捏了捏手,质问道:“你呢?那你去哪了?两军交战,身为主将竟然玩起了消失,你知道损失了多少兵马吗?”
还不等沈封说话,风星泽就怒而拍桌,怒目圆睁的瞪着谢云礼,道:“玩儿你娘的大爷!要不是疯子及时赶到,你就早身首异处了,你现在搁这儿质问谁呢!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质问疯子?”
谢云礼看风星泽急的跳脚,更没好气道:“此乃大罪!若是上报回京,哼,还有资格做将军?”
“你!”风星泽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临阵脱逃这是死罪!
虽然沈封中途出现了,可也没办法解释为何没有同士兵一同上战场。
谢云霄垂着眸,抚摸着狐裘上的茸毛,轻声道:“你虽领兵,却不听劝阻,险些酿下全军覆没的大祸,不知孰轻孰重?”
谢云礼这下被打着七寸了,谢云霄就接着说:“阿封进山拾柴,被狼群纠缠,以一己之力收服青狼,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扬我国威,不知是该奖还是该罚?”
是被纠缠无法上阵,这就与谢云礼的说法相斥,但所有人亲眼目睹,骑在狼身上的沈封,这就算上报,皇帝该相信谁,也一目了然。
谢云礼嘴唇抖动,被塞的哑口无言,本想利用这个把柄将人收为己用,却没想被反将一军。
风星泽得意洋洋的对谢云礼仰起高傲的下巴,似乎在用鼻孔看人,哼了一声,又背过身去,直把人气的满脸铁青。
沈封顶着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偷偷的笑了。
被人无条件相信、保护的感觉真好......
顾渊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挪开,凝视着长桌,或许就如大哥所说,谢云霄并不简单。
沈封轻咳一声,痴痴笑说:“美人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谢云霄理所当然道:“那都是你应得的。”
沈封的某一根心弦在那一刹那被拨动了,他自幼理解的都是他不配,无论是母爱还是父爱,他想要什么都要靠偷,都要靠抢,在地下组织卧底时,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他,某样东西就应该是他的。
从一无所有,到也能名正言顺的拥有。
美人怎么就这么好呢?好的想让他藏起来,好的不想让这个人再受一点委屈。
咧嘴一笑,要不是现在有那么多人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捧着狠狠亲上几口,这是他一个人的!
谢云霄丝毫不怀疑这人快要化身为狗了,立刻伸手若无旁人的去整理沈封的头发,偷偷的揉了揉,柔声说道:“现在还在议事,其他的我们私下说。”
“嗯嗯。”
众人:“......”原来你们还知道这是哪呀......
风星泽:“......”呸!狐狸精,又在用美人计!
顾渊:“......”我瞎,我什么也没看见。
沈封看所有人都在看他们,满不在乎的继续给人剥橘子,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像是说:哼哼,你们就羡慕吧。
谢云霄对沈封也有些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对顾渊说道:“边关城距离我们有几十里地,让士兵们这几日先修养一下,安心的过个年吧。”
顾渊顺着谢云霄的视线望向身后的地图,问:“逍遥王有何高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云霄揉搓着指肚,语气轻缓:“那处多是悬崖峭壁,强攻不得,只能智取,为了百姓安危,我们需要缓和西荒的情绪,届时阵前用俘虏换百姓,再派一队人混入俘虏当中,神不知鬼不觉。”
沈封嘴角上扬,接着谢云霄的话说:“然后擒贼擒王,里应外合,携王吓退数万雄狮,以最少的损失,保护最大的利益。”
谢云霄点头:“只要逼出城池,他们就再无翻身机会,到时,别说三里了,只要顾小王爷想,把人打回老巢都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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