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因伤口疼的脸色略白,或许是因为脖子上的匕首太过冰冷,声音也不由得有些颤抖:“你是何人?”
“管你爷爷是谁?”对着薛青没好气,转眼又痞笑着望向谢云霄,又问一遍:“美人想如何?”
谢云霄扫了眼薛青的伤势,对那个已经不知不觉中满脸得意的人说道:“让他们出城吧。”
沈封一听,脑海也从美色中清醒,嘴角一勾,手上微微用力,怀中人的脖子上瞬间流出小道血迹,道:“听见了?我家美人想饶你一条狗命,你该如何选择,心中应该有数吧。”
薛青看了眼正在揉捏胳膊的谢云霄,沉声道:“退出梧桐城!”
将军有令,不得不从。
将近三万人陆陆续续退出城门,沈封挟持着薛青跟在后面,而谢云霄则是被人搀扶着坐回轮椅,紧随沈封身侧。
士兵全部退出梧桐城,却徘徊着城门外仰望着城墙之上的那一抹红色身影。
薛青被压在城墙上,扭头像是不服气似的瞪了眼沈封,也知道这当中是谁说了算,满眼怒火说道:“已经照你所说的做了,还不放了我?”
“咳咳咳。”谢云霄本就体弱,半月心神劳累,今日又遭受羞辱,早已经是疲惫不堪,病态脆弱的脸色十分苍白,缓缓道:“我今日放你离去,只是因为东盛无意挑起战乱,还请将军回去告之西荒炎王,本王还活着。”
看着这么一副病西施模样,沈封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可能是装的,但是哪个男人能不动心?病娇娇,软软糯糯,只恨不得抱在怀里安抚,再给亲上两口才好。
“啧。”又看怀里压制着的大胡子,怎么看都觉得碍眼,转头问:“小美人,这大胡子今日羞辱你,要不我给你出出气?”
薛青顿时瞪大了眼:“你到底是谁!”
“吼什么吼!来来去去就那两句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沈封并不否认自己是外貌协会当中的一员,面对满脸大胡子的人,是真的没多少温柔可言:“床上也没见你声音这么大。”
长期执行卧底任务,为了能得到某些人的信任,有时候不得不全面伪装。
抽烟喝酒,打架耍混,嫖赌杀人,几乎是样样都沾过,伪装已经于自己原本的性格融为一体,只能在每一个孤寂的夜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勿失本心,忠心报国。
在地下帮派中,每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想活下去完成任务,就只能铲除绊脚石,因此也造成了他雷厉风行和嗜杀成性的作风。
薛青被气的面红耳赤,却又动弹不得,言语上也不敢太刺激红衣少年,毕竟这个人杀伐果断,手下无情,完全就是个不定性因素。
只能将目光投向谢云霄,谢云霄好似也被沈封那如此孟浪的话惊吓到了,双眼瞪的像是小兔子,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仪态。
缓缓道:“不,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自家美人都这么说了,沈封也不拖拉,收回匕首,忽然嘴角一勾,一脚把人从城墙上踹下去,好在下面士兵早有准备,一群人去当了肉垫。
沈封趴在城墙上笑看这一幕,挥挥手:“大将军好走,路上别饿死了。”
薛青面色铁青,狠瞪了一眼那满脸璀璨笑容的人,随意包扎了伤口,就翻身上马,长阳而去。
对此,沈封没有意外,西荒大旱,粮食颗粒无收,西荒炎王进攻东盛也就只是为了抢夺粮食,顺便试探东盛皇帝的底线。
虽然东盛现在民不聊生,但西荒也没好到哪去,双方若真是全力交战,恐怕也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白白让南北两国捡了便宜。
双方皇帝早就达成共识,东盛让出三座城池,西荒短期不来骚扰,否则就这区区三万兵马能在东盛长驱直入?
脑海中:“叮——,随机任务完成。”
沈封嘴角一扬,就这?随机任务这么简单,看来修复任务是难比登天了。
不过你疯爷,可不缺这点自信心,越难越有挑战性,不是吗?
谢云霄望着少年的背影,问:“他们粮草充裕,为何说别饿死了?”
“我来投奔你总要有些诚意嘛。”沈封倚靠在城墙上,痞笑着说道:“我将他们驻守营地士兵杀干抹尽,带不走的粮草也是烧的一粒不剩,这样就算大胡子想杀个回马枪,也是有心无力。”
谢云霄很是吃惊,混身一震,可沈封却看见了那眼底隐晦一闪而过的寒光。
沈封也只当是没看见,这意味着谢云霄已经相信他的实力,却不相信他的意图,这小黑兔子可是黑化值爆表的大反派,也没指望谢云霄能信任他。
就听谢云霄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投,投奔我?公子可是在取笑我?”
落寞的垂下眼帘,双手放在腿上,像是要把布料捏碎,好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悲哀。
沈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谢云霄演戏,虽说是演的,但美人欲泣,总是赏心悦目,沈封眼中闪过笑意。
蹲在轮椅前,双手覆盖在冰冷的手背上,突然发现谢云霄左手无名指指甲盖里有一条乌红的线,也没多想,又抬起一只手扶摸上那光滑的脸庞,迫使谢云霄与他对视。
“我知道你受过很多苦,但今后不会了,我会站在你身边,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给你抢回来。”沈封双目神采奕奕,自信又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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