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的城门缓缓打开了,沉重的吱呀声传到近前,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有些令人不安。
傅其章了然一笑,果然是早就做好了安排,他轻催了马匹,也不再费心打量城头,自信不惧地往城门口去。
他垂目扫了一眼门口全副武装的士兵,便知道徐值是多谨慎小心地防范。
“殿下说了,只允许靖安将军一人进去。”被铠甲遮了半张脸的士兵声音发闷,说得不近人情。
原本并不急促的马蹄缓缓停住,傅其章停在原地,从容不迫道:“这两人是当今陛下派的护卫,若是他们进不去,本将军恐怕也要失约了。”
那黑甲侍卫眼神犹疑起来,临近的两人互相使了眼色,一人跑动起来,带着哗哗的铁甲声牵了一旁的马,乘马往城里而去。
傅其章垂下目光,暗自勾起一个笑容,已经能料到徐值的心思。今天他只有把这两人带进去,之后的计划才有可能顺利进行。
既然得了允许一人进去的命令,那剩下的门口做不得住,但是眼下情况又特殊,所以黑甲士兵只能再去通禀。
沈郁茹在城里时便听说昭宁侯的住处奢华,今日被徐值请来一见,才觉着这个边关侯爷实在是财力雄厚。
可是她也早已料到,徐值将她带到此处,应当是傅其章今日赴约。
这间宅子的正厅宽敞,足以在厅里陈设数张桌子大摆筵席,可现在空荡荡的,实在是令人心慌。
她垂目坐在主位上,胸口里一阵又一阵慌乱的心跳。她不希望傅其章以身犯险,哪怕真的兵临城下也好,可是却知道他一定会来。
“你看着一点都不担心?”一旁的徐值给她倒了一杯酒,略带亲昵。
沈郁茹然按下心中的恨意:“既然在殿下这里留了后路,何必还要曲意逢迎?”
她将以往的经历说做不是真心,好让徐值觉着她还贪图着所谓的富贵,想着给他的父亲和弟弟谋个高官厚禄。
因为今日最好的情况就是傅其章安生地回去,万不可能他二人一起走,所以现在还不能与徐值闹僵,要做出相互利用之态。
原来清冷的美人藏着这样的九曲心肠,徐值觉着分外有趣:“话虽如此,可你待会儿别如此冷对傅将军,本王还指着你做锦囊妙计呢。”
沈郁茹没做回应,十分厌恶这自以为是的口气。
忽然,哗啦啦地兵甲声由远及近,最终回荡在房间里,一黑甲士兵匆匆进门:“报!靖安将军到!”
一瞬间,即便是再做好了打算,沈郁茹也按捺不住激动地心。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以期盼又担心的目光看着,暗暗抓紧了衣摆。
“人呢?”徐值并没有看到他身后还有人性,于是问道。
黑甲士兵答道:“在城门,殿下只准靖安将军一人进城,可他带了两个人来,说是皇帝派的,不能离身。”
沈郁茹慢慢垂了翻涌的目光,小心思索起来,料想着应当是傅其章又在使什么法子。
“呵。”徐值不屑地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兄还是如此多疑。”
如果说是贴身护卫,大可以带身手不错又可信的景舟,或者是嘉宁军中的将士,可现在却是皇帝的人。
徐值可以肯定是徐佑多疑,担心傅其章前来赴约与自己密谋什么,这才派了他的人前来监视。
沈郁茹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卸了兵刃,把人带进来吧。”徐值不以为意的笑着,想着不能辜负了自己皇兄的一片苦心。
黑甲士兵领命离开,在这样的沉寂中,沈郁茹甚至能听到耳中血液流过的声音,明明呼吸着,却不能缓解她心口的憋闷。
似乎等了很长时间,却又像只出神了片刻,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没有沉重摩擦的铠甲,只是三个人影。
是傅其章!那一身靛蓝的长衣映入眼帘,她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久违光亮,眼底泛起一股温热。
那沉稳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能觉出来人热切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仿佛扑面而来的热浪。
徐值看着人还安坐在椅子上,不禁轻轻地摆了摆头,让她去好好演一出夫妻情深,将傅其章的心软勾出来,才能更好的被拿捏。
傅其章怔了一瞬,随即迈开生风地步子,恨不得立刻将人从那豺狼身边拉过来。
“元十!”沈郁茹眼中已容不下旁人,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猛地扑在傅其章怀里,将人又往后推了两步。
“没事吧!还好吗?”傅其章声音有些颤抖,双臂紧紧地把人圈在怀里,以手指抚过那乌黑的发丝,日夜悬着的心仿佛找到了归所。
沈郁茹将额头抵在坚实的肩上,轻轻摇了摇头,她能觉出身前的人心口剧烈的跳动着,急促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竟也成了一丝安慰。
她哽咽着,这样把人真真实实地抱在身前,恍若隔世。没想到再会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地方相逢,两个人似乎成了对方唯一可依靠的庇护。
徐值似乎很喜欢看这样感人肺腑的场面,以手指撑了头悠然地欣赏着,看看小夫妻还能有什么令人潸然泪下的把戏。
两人相拥着,直到从对方身上得到了继续向前的勇气,心绪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不用顾忌,他还不会伤我。”沈郁茹将头向人耳边蹭了蹭说得低声,外人看着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正在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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