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紧急的消息要送给楚皇?”真阳看他心事重重,复又问道。
之前傅其章总会毫不掩饰对沈郁茹的感情,甚至想让所有人都知晓自己心中欢喜的是谁。
可现在却渐渐避开眼神,垂了目光有些迟疑,半晌才道:“家中…尚有所爱。”
这声音里饱含深情,比方才询问军务时多了些柔和。可除此之外,却再不愿意多说什么。
寥寥数字,引得真阳垂目一笑,心中了然:“不想将军少年英才,已有佳人在侧。”
他实在不知道,战场上看着如狼如虎的将军,怎的与那柔情似水的女子相处。
傅其章也不再管他想什么,又将这份深情埋入了心底。他望着这陌生的地方,忽得感慨,没想到危急关头,会是劲敌出手相救。
这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了,可终究是各为其主,两人间横亘着许多人命。
……
夜色深深,京城的雪下得太大了,以至于乌云散去后,月光竟被雪光掩盖。
将军府里点了比平日里更多的灯笼,将院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映得亮堂。可光亮中,除却北风呜咽,再没有其他声音。
下雪时不甚寒冷,可到了要化雪时,却冷得人吸一口气都要打颤。
沈郁茹披了银白的斗篷,坐在正厅中。屋内点了蜡烛,随着卷进来的北风摇摇曳曳。
她在等着一个人,一个要做了结的人。
“你们放开我!大胆逆徒!本郡主岂是你们能碰的!”
还没看见人,那跋扈的声音已然穿过重重院落,传到了沈郁茹的耳朵里。
她神色未变,只缓缓抬起了垂着的目光,往门外那一片雪色看去。
两侍卫钳制着姜斓的手腕,也不理她的一路辱骂和挣扎,生硬地将她往正厅拖来。
景舟走在最前头,率先进了屋内,朝位上的沈郁茹施了一礼:“夫人,人带回来了。”
姜斓本就没走多远,景舟快马沿途追去,不多时就两人截住。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将人带了回来。
这会儿姜斓抵不过两个强壮有力的侍卫,任怎么挣扎还是被带到了屋里。
“沈郁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截本郡主回来,你这是以下犯上!”她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却不肯示弱,横眉立目地叫嚷起来。
现在无论什么权势威压,沈郁茹内心已经丝毫不起波澜,依旧以清冷的目光望过去,直到将人看得心虚停了挣扎。
“群主可还记得,之前来府里答应了我什么?”她问着。
在傅其章出征前,姜斓分明答应说昭宁侯可保傅其章平安。沈郁茹虽知这是荒谬之言,可总要把账一一算过。
傅其章战死姜斓始料未及,却还不知与自己父亲有关,她自知承诺未兑现理亏,这才着急一走了之。
现在真当面质问起来,却要硬撑着面子,恼羞成怒地将目光偏开。
见她不言语,沈郁茹拿了桌上一本红面折子走去。
一向张狂的昭宁郡主这会儿在别人家里,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看着缓步而来的人就要后退,却被侍卫死死挡住。
“你要做什么!”她终于还是慌张起来,却不肯收起眼中的狠厉。
看这样子,也不过就是个纸老虎罢了。沈郁茹不疾不徐地展开了那红缎面的折子:“郡主不是喜欢靖安将军么?这是我特地给郡主求来的婚书。”
她指尖一转,将折子翻了个面展示给姜斓。平淡清冷的声音,却似杀人不见血的丝线一般,令人不知如何躲避。
姜斓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有这样强硬的手腕。
现在傅其章已经死了,这婚书岂不是守寡的判词,她惊慌地喘着粗气,直到被吓得头晕不堪才吞了一口唾沫。
傅其章三个字,就像贯穿沈郁茹喉间心上的一根刺,只要提起就心口闷疼地说不出话。
在等待回应的过程里,她的眼神已转为凛冽,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眼中渐渐蓄起泪水,再添恨意。
“只要郡主答应,满府白绫即刻换红绸,郡主明日就与靖安将军的牌位拜堂!”她声音越发的掷地有声,明明可听出哽咽,可威胁的压迫感就如刚从冰雪中抽出的长剑一般,直刺人心。
沈郁茹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这样强权霸势地骇人,连她自己都觉着这样的要求蛮横无理。可此刻心里除了报复,仿佛什么都没有。
所说呈呈口舌之快,拖出权势来镇压,姜斓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现在被猛然一激,眼前的人如此决绝,全然比宫里那些娘娘公主还有手腕。
她被吓得腿软,六神无主地松了手上的力气,丢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已经开始害怕真的明日就被按在这里拜堂成亲。
“不…不…”身后的寒风一吹,她连唇齿都在打颤。
“你勾结成王陷害傅其章入狱,又挟持于信逼我和离,我都知晓。”沈郁茹居高临下的看着,将那本婚书扔在她面前。
即便是折子落地的声音,都将姜斓吓得一激灵。
沈郁茹明知这样事后报复无用,可就是想姜斓看看这因果,看看她自私的喜欢究竟是多荒唐的事情。
她也觉着自己有些不大理智,可却自认不是大善之人,不能既往不咎。
深吸一口气过后,沈郁茹忍住了又要流下来的泪:“不签婚书,那明日就进大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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