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来得痛快着,他道:“好,不过殿下答应我的事情,也要做。”
临死前能给熊江报仇,也算是死得其所。
“自然。”徐值自信点头。
自从豫中的眼线传回消息,说傅其章捉拿了熊江的时候,他便盯上了这个人。
在朝廷里,熊江、周穹还有金大蛇已经是三个死人了,用死人可比用活人安心得多。
至于周穹为什么还活着,无非便是晋北军出了纰漏谎报军情,这点不关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想去理会。
徐值本来还等着傅其章把这件事情报上去,到时候沸沸扬扬一闹,晋北诸将因此受罚,他好有机会趁乱在军中插一手。
可没成想,傅其章竟然把事情按了下来风平浪静了许久。
不过也好,虽然没了这个机会,却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其实徐值本不想这么快动手的,只是前日皇帝病重他去床前照顾。
皇帝昏睡不醒之际,他又“偶遇”了小皇后。
上好的胭脂味在徐值周身环绕着,光滑的丝帕又在他的手腕游走许久。
小皇后照旧是步摇轻晃,摇曳生姿低声道:“我听陛下说,有意在秋猎之后传位于太子。”
徐值早就知道留给自己动手的时间不多,可没想到这么紧迫。
“你可别忘了你说的。”小皇后一抛眼神,红唇勾起将丝帕搭在了他的肩上,迎面扑来呛人的香气。
“时刻记着。”徐值扯了肩上的丝帕藏进了袖间,一转身温柔的笑容变转成了冰冷的目光。
逢场作戏这事儿,宫里人人都会点儿,徐值最精湛罢了。
如此情形,是用到周穹的时候了。到时候刺杀成或不成,追查下来的话,他早就想好了替罪羊。
毕竟在豫中抓住周穹的是傅其章,人也是从他手里跑的,到时候谁是“罪魁祸首”,还说不定。
……
自从跟皇帝推了昭宁郡主的事情,傅其章精神确实好了不少,毕竟不用日日去听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
之前景舟说禁城军进了新人,他终究是不大放心,尤其是得知成王有反意之后。
于是抽了空便去城西的军务处去见韩兴良,想着能不能摸出些情况。
韩兴良本来在案后无所事事地浏览着军报,看着傅其章进门忙起身:“靖安将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拱手赔笑,把主位让了出来,奉承的笑容实在是与那一身腱子肉不太相配。
“马上就任京城一路将军,禁城军情况可都整理能交接了?”傅其章径直坐在了主位上,随手拾起方才被放下的军报。
无非是些兵器粮草的统筹,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看得津津有味。
韩兴良忙作揖:“这几日就好!就好!”
一日一日的懒惯了,禁城军事情又繁杂,他便更不想动手。本打算着卡着秋猎前赶出来,却没想到靖安将军这么早便来查了。
“禁城军进了些新人?”每当论起军中事物,傅其章身上都有着一份不会被磨灭的自信。
即使年纪不大,这份得心应手的气魄,也不得不让那些老将低头听命。
“是…”韩兴良便是怕他的其中一个,连谎也编不出来,只能诺诺回答。
傅其章直视着他:“为何不报?”
“是…是成王的人。”韩兴良支吾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看最近朝里的情况,想着既然傅其章都已经把成王的人升了职,那必定也是成王的人。
事情在傅其章意料之中,他神色未有什么改变,把目光移到了桌上那些军报上:“知道了,你处理吧。”
韩兴良觉着自己猜对了,傅其章果然是成王的人,不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件事儿。
“禁城军的军务快些整理妥当,过几日本将军来查验。”傅其章看不得那些杂乱无章的信件,索性起身眼不见为净。
桌上还堆着五日前未处理的军务,韩兴良之能可见十分一般。
“好!好!”韩兴良松了一口气,庆幸得了几天宽限。
到现在他还以为傅其章是来查禁城军军务的,并不是特意为了那些新人来的。
街上人头攒动,往日冷清的宣平侯府前更是热闹。
从上次见了一面后,姚璟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婉灵等无可等,直接找到了宣平侯府门口。
于氏可是害怕极了,可又拉不住她,只能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自欺欺人地装作这件事情与自己没关系。
于婉灵喊了不出三句,姚璟就一脸惊恐地跃出了府门,连拉带扯地把于婉灵带到了府里。
他生怕再过片刻,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于家姑娘怀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闹到了宣平侯府门口,京城的人知不知道先另说,宣平侯可是快气炸了肺。
前段日子从暖香楼赎回来的两个姑娘,尚在后园日夜笙歌,如今又多了个怀着孩子的找上门。
宣平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
作者有话说:
又一波大范围降温开始啦!各位注意保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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