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答应?”
叶炯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总管不住自己的嘴,昨天到今天,同样的问题,她已经连犯了两次,频率太高了,实在反常。
秦振邦又没理会她,转身从经过的服务生手里取过一杯香槟,张嘴才说话,声音不大,语调不高,被蒋连生透过麦克风同一时间发出的声音盖得严严实实,让叶炯榆完全听不到一个字。
叶炯榆端着碟子,身体很自然地倾向秦振邦那边,想要听见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听到。她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愤恨,愤恨那个捣乱的人。
其实,她想听到什么?她也不知道。有期待吗?有吧,或者又没有,她说不清楚到不明白。若是答案是她想要的,她敢要吗?不知道;若是答案是她无关痛痒的,她甘心吗?不知道。
这种感觉叫做患得患失,但叶炯榆不懂,因为她从没经历过这样复杂、纠结的心境。
好容易等到蒋连生将话说完,叶炯榆才又要再问,秦振邦却被蒋连生请到了台上,同时被请上台的还有曹或年。原来这只老音虫也来了,刚才竟没注意到。
秦振邦走后,叶炯榆落了单,端着他给她乘的那三块点心,在宴会厅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品尝起今晚的晚饭加夜宵。碟子里装着的是一块蓝莓芝士蛋糕,一块黑森林蛋糕和一块提拉米苏,她看着这三块蛋糕有点发呆,怎么这么巧,他选的就都是她最喜欢的三个口味,她喜欢蓝莓的酸酸甜甜齿颊留香,她喜欢黑森林蛋糕巧克力果仁的香脆可口,她也喜欢提拉米苏入口即化的丝滑口感,所以一直以来,这三种口味就都是她的最爱。他应该是不知道,也许只是碰巧罢了。
不想那么多,叶炯榆面对着可口的蛋糕早饥肠辘辘了。专业酒会的蛋糕大都做得都很精致小巧,也就一口大小,为的就是方便,这里可不比下午茶,勺子不实际,还是这种尺寸贴心。她去了蓝莓芝士放入口,没让她失望,紧接着的两块也是非常美味,让她有大开杀戒的冲动,算了,奈何这是在酒会的公共场合,作为一位商业名人,还是顾着点形象的好。
宴会的领导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在叶炯榆品尝完美味后,舞会已经正式开始,灯光开始逐渐变暗,明艳的灯光变成淡蓝色的冷光,洒在舞池里,幽幽的,很高雅。悠扬的舞曲响起,穿过人群,叶炯榆看见蒋连生牵着一位美女翩翩起舞,起初只有他们一对,因为那是首舞,后来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这些都是出入舞会的老手,所以都跳得都挺有水准。
叶炯榆意犹未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昏暗的灯光,偷偷地朝餐台看了一下,还是忍了下来。
“哟,这不是我们叶大总裁吗?”
这声音很熟悉,苍老带着毫不掩饰调戏的味道。叶炯榆很佩服他,在这么暗的灯光里,竟还能认出她来,可见他没有老花眼。
叶炯榆端着杯香槟,不得不转身,对着曹或年笑脸相迎。
“曹市长,好兴致啊!怎么不去跳舞?”
曹或年笑了两声,听得叶炯榆是毛骨悚然。
“我这不是寻叶总来了吗?若叶总赏脸,我希望与你共舞一曲。”
听着叶炯榆就快吐了,一想到跳舞时,他的手绝对会在她身上是肆无忌惮的上下起手,叶炯榆就浑身鸡皮骤起,不禁想打冷战。可她却不能表露出来,还得陪着好脾气的陪着笑脸。
“曹市长,您今晚没带舞伴?晶晶没来吗?我听说她的舞可是跳得很好的。”
“她?回A市去了,我今晚一个人来的。叶总是不想赏脸?”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技术不佳,怕出洋相,除了我的洋相不要紧,可别影响了市长您才好呀!”
“不怕,我技术好,可以带着你。”
曹或年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搂叶炯榆的腰,看死了她不敢当场反抗,所以大有霸王硬上弓的势头。
眼看着曹或年的诡计就要得逞的时候,很狗血的有只手及时抓住了他。
“曹兄,跳舞这种事儿,可不好插队的。”
自从上次摊牌后,秦振邦跟曹或年人前有了亲切一点的称呼,他唤曹或年“曹兄”,曹或年唤他“振邦”,将官场上的虚伪发挥到了极致。
“振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请叶总跳个舞,怎么就变成插队了呢?”
“曹兄,叶总今晚可是我的舞伴,按着规矩也得是我先请她跳舞,在我和她都同意的情况下,其他人才能请她跳舞,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说完,秦振邦也不等曹或年做出反应,拉着叶炯榆滑进了舞池,融进那淡蓝色的灯光里。
“你的舞跳得很好,看来刚才你是有心忽悠人了。”
叶炯榆的舞其实跳得很好,14岁的时候去的英国,便在读书之余接受的是英式淑女教育,撇开其他的那些个英式宫廷礼仪学得如何,单单是交谊舞的这门课,她就已经是很拔尖儿了。
“忽悠并不确切,厌恶比较合适。”
“江湖上狼很多,出入请小心。”
叶炯榆被秦振邦在她面前难得的贫嘴斗得轻笑出声。
“那只老狼可不是小心就行得通的。”
秦振邦搂着叶炯榆的腰在舞池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他没再说话,只是专心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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