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和尚还挺乖觉,重点的内容都在前面交代了,后面一连三张纸,都是引经据典劝阻他的内容。
巫郁年看完,用烛火将信纸燃了,丢进了一旁的铁盆里。
若悯生说的是真的,天生灵物只有自愿消亡,才会真的消失……那他用血珀颈锁将寂殒拴在他身边,就算是寂殒的力量被消耗的枯竭,也会重新凝聚。
也就是说,血珀只能束缚寂殒一时。
巫郁年深深皱眉,隐约觉得有些棘手,他朝任野挥挥手,“下去吧。”
任野恭敬退下,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巫郁年的视线落在寂殒斑驳的后背上,良久,抬脚走了过去。
巫郁年闷咳几声,解下繁琐的国师服,坐在床边,挑起寂殒的下巴,摩挲片刻。他在想,怎么才能让一个天生灵物自愿消亡。
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头野兽自愿消失。
他慢慢凑近,淡红的唇轻启,“……你之前问过我,什么是爱。”
寂殒紫色的眼瞳静静的看着他,映着巫郁年蛊惑人心的极美脸庞。
“主人教你,好不好……”
寂殒沉默了片刻:“主人说,爱是痛的。”
他印象极深,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被匕首捅了心口,眼前的人也是这样笑的很好看。
巫郁年笑了下,摸出匕首,指尖轻弹,不紧不慢道:“我是捅了你一次。”
匕首的尖端再次抵在寂殒的心口,巫郁年眼尾藏着惑人的笑,吐息温热,像条蓄着毒的美人蛇:“主人允许你捅回来,不过……”
锋锐的匕首轻轻往下划,自心口划过胸腔,最终落在寂殒小腹的位置,轻巧的转了个圈。
巫郁年:“得换个别的方式。”
寂殒的皮肤被划破了浅浅的一层皮,灼热的血自心口蜿蜒而下,滑过裸露的胸膛,没入小腹。
他紫瞳闪过疑惑,“……换什么?”
巫郁年笑他单纯,将匕首收回来,眼尾一挑:“这个日后再教你。”
寂殒却莫名执着起来:“换什么?”
“不听话,”巫郁年眯了眯眼,“那是人才能做的事,你在我眼中,现在还只是条狗。”
寂殒看他半晌,慢半拍道:“学会什么是爱,就能成人了,是吗。”
巫郁年:“想学了?”
寂殒点点头。
巫郁年一笑,侧身上床,躺在里侧,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抱着我。”
寂殒爬上来的动作十分熟练,高大的身形顿时将床上不大的空间挤压的迫人,他从后面抱住巫郁年,胸腔震动,嗓音低沉:“主人。”
巫郁年困倦:“……嗯。”
强撑着一股劲,他含糊教导:“爱……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需要的时候,永远在身边,不需要的时候,就自觉消失……”
【阿软:主人,你还真打算教啊。】
它越听越怪,觉着这不像是教人怎么去爱,而是在教一条疯狗怎么成为一条舔狗。
【拂知:教与不教,结局都是那样,有什么区别吗?】
【阿软:那您刚才……】
【拂知:这个啊,我只是想让他赶紧上来,自己睡很冷的。】
【阿软:……好的呢。】
巫郁年说着说着,就渐渐没了声音。
寂殒灵智虽大涨,但实在是有很多东西不懂,等到确认巫郁年睡着,他就慢慢的睁开了眼。
“主人……”
他盯着巫郁年的唇半晌,幽深的眼瞳压着积攒的燥郁,随后,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
……
元国使者来朝的消息早在几月之前,就传遍了皇城。
但是最终递过来的使者名单里,元国太子月铮的名字赫然在册,谁也没想到,仅仅一次达成结盟的会面,元国太子竟会主动请求前来。
月铮太子,听闻出生之时有万鸟齐飞的祥瑞之兆,温润如玉,智谋无双,以一己之力将元国在短短十几载的时间里发展的欣欣向荣。
这无疑代表了元国的诚意,老皇帝惊喜的同时,也给足了元国的面子,洗尘宴的排面比之国宴也差不了多少了。
“国师大人,洗尘宴要穿的衣服,宫里已经送来了。”忍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的服饰更华贵。
巫郁年坐在案边,手执一卷书,翻了一页。
他苍白的手指抵唇,低咳几声,嗓音沙哑:“……放在那里吧。”
寂殒就坐在他身边,身上穿的衣服是巫郁年亲自挑的,异域风格将他身上的贵气完全衬托了出来,倒像是个异族王子。
他默默的给巫郁年又添了杯水。
巫郁年皱眉抿了口。
忍春担忧道:“大人不舒服吗?”
巫郁年点点头:“这几日嗓子越加干涩难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忍春:“许是这些天温度回暖,大人有些不适应,属下今日在您的药里多添一味去火的药材。”
寂殒下意识藏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再次将杯子里的水添满。
巫郁年点了点头,“月铮太子进京了?”
忍春:“已经在景观驿住下了。”
“我知道了,”巫郁年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吧,这次别在像凯旋宴那次一样,被人抓着把柄了,早些去。”
“那……”忍春犹豫的看了眼寂殒,“大乖公子是跟您一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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