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晴空（网王） 作者:雾矢翊

    疼痛

    宛若晴空（网王） 作者:雾矢翊

    疼痛

    宛若晴空（网王） 作者:雾矢翊

    疼痛

    回到所谓的“家”，天水空默默穿过庭院，直接回到睡了一夜的房间。

    向南的窗户如同一个小小的框架，将院子里的景致浓缩在小小的框架里，有种远山近水的清逸感觉，充满闲趣。

    天水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直到夕阳渐渐倾斜，余辉映晚，虫鸟回巢。

    不知道坐了多久，听到脚步声，她回首，安静的看着美丽的少女移开纸门进来，先是环视了眼房间，然后视线移到她身上，脸上又露出那种淡漠的不奈的神色。

    “呐，这是你的读书笔记，柳学长让我帮你拿回来。”

    天水空默默接过，翻了翻，发现里面是国语学笔记，抄得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角边微泛起的毛边显示主人经常翻阅这本笔记本，却又很是爱惜它，没有一点褶皱。

    “柳学长？”天水空看向天水悠。

    天水悠皱了皱眉，显然“失忆”的天水空令她感到麻烦，但还是耐着心解释道：“啊啦，就是柳莲二前辈，你们三年f班19番的班长，我今天去帮你请假时碰到他，这是他让我带回来给你，也让我告诉你，有些事情要量力而为，不然会给他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柳前辈他们会很苦恼呢。”

    是那个“柳莲二”么？呼吸乱了几分，不觉想起了立海大那名总是站在最前头披着土黄色外套的鸢紫发的温柔少年。心坎微微刺痛起来，她有多久没见过那名少年了？

    天水空沉默的听着，感觉到少女最后的不耐烦，并没有反驳什么。她对天水空的故事一无所知，甚至连一些可以了解天水空本人的日记手扎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无法辩解。

    “喏，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头部？”失忆倒没什么，天水悠倒怕她会不会在那时摔坏了脑子，以后得个什么绝症之类的。

    天水空抚上左眼，这已经是她这一天来做得最习惯的动作了，然后摇头。她觉得真的没必要，只是一些皮伤罢了。

    天水悠对她的沉默依然很反感，看来即便是失忆，某些本还是不变呢。想着，天水悠转身离开。

    天水空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她原也不是天水空，对具身体的亲妹妹，也要求不了她对自己的尊重，事实上，以天水悠讨厌天水空的情形来看，天水悠肯理会她还真让她感到惊奇。

    天水家处处透着诡异。

    已逝的男主人天水圭人，神经不正常的天水夫人天水凌汝，懦弱无能被母亲憎恨着的天水空，冷漠而讨厌天水空的妹妹天水悠……或许，天水先生的死亡，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一场人为的意外的，并且这场意外是由天水空而起。

    天水空犹记得恢复意识时，天水夫人歇斯底里的疯狂虐打与哭泣，声声透着对天水空的憎恨与对天水圭人的怨怼。

    ——你为什么不去死？

    曾经，似乎有很多人的她耳边怒斥，睁着一双双仇恨的眼问她：你为什么不去死？

    天水空将脸埋在双膝间，任凭早春的风将自己湮灭。

    *********

    天水空已经两天没有踏出房门了。

    也许是天水夫人在疯狂中真的不小心伤到了天水空的脑袋，天水空觉得除了眼睛痛，脑仁也胀痛得要命，昏昏沉沉的，她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天水宅是传统的日本和宅，占地算不错，可以预想天水家应该也算是有钱人，所以才给了天水空自己一个独立的院落，虽然这个院落算小，但只有她一个人住还是太清幽了。天水空并不觉得这种是一种对有钱人家小姐的私人领域的尊重，反而有种是被孤立幽禁起来的错觉，仿佛偌大的一个宅子里，被人遗忘了的世界。

    在这儿没有人打扰，连佣人也不见一个，三餐是那个叫明日子的女人送来。明日子似乎是个很标准的日本传统女，除了那天醒来看到她温柔的哄离天水夫人外，明日子对任何人都很严肃守礼。

    这两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天水空也便心安理得的呆着。天水空对这个世界太陌生了，犹如当初刚成为草摩空的日子，让她无所适从。可是，那时候有个叫草摩更的很可爱的小男孩陪着她，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

    醒了便坐在门前的廊道前发呆，或者翻看一下天水空的课本笔记。

    天水空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这样安静的、沉敛的过着日子，循着天水空生活的轨迹生活，就如同很久以前的草摩空。

    直到星期日晚上，天水空习惯坐在房间角落里靠着墙边发呆，缓解胀痛的脑袋，明日子捧着一张托盘进来。看到她，明日子面容不改，只是将托盘放到矮几上，然后去将因脑仁发疼而显得迟钝的她扶起身，将她推到桌前坐下。

    “大小姐，喝药吧！”

    “……什么药？”她呆呆的问，神不太能集中。

    “治头痛的药。听悠小姐说，您似乎伤到脑袋了。”

    机械的就着明日子的动作吃了药，天水空眨了眨眼，朝明日子微微一笑：“谢谢你，明日子。”

    明日子神色淡淡的，只是向来平稳的眼眸里忍不住的掠过几许吃惊。天水空本就是个心思敏锐细腻的人，知道这又是一个发觉天水空不会这样微笑的人，当下笑容不改，暖和的笑着，眉眼弯弯，尽是极致的笑意。

    明日子挺直背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缓声道：“听悠小姐说，大小姐似乎忘了很多事情了，是么？”

    天水空抚住左眼，不点头也不摇头。明日子看到她的动作，眸色一暗，撇开了脸，声音严肃：“大小姐，您……不管您忘记多少了，但请您记住，不要再伤害夫人了。而你的存在，就是夫人发病的源，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以后请您不要再接近夫人。”

    话落，明日子看也不看她一眼，收拾了东西，便不再多留。走到门口，顿了顿脚步说道：“对了，大小姐，明天是星期一，请您记得去学校。”

    她没应声，只觉得一股陌生的疼痛浸入四肢百骸，痛得她蜷缩在地上，忍不住躬起身体痉挛，五脏六腑仿佛错位般抽搐生痛。

    天水空，原来在他们眼里，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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