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匀顿觉舒畅,还是苏相说话好听。
皇帝道:“那不然就依将军所言,先搜寻技师。余下的稍后再论。”
此事商讨完,早朝便也结束了,贺匀抬脚准备走,却看见苏相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过身对苏相笑了笑,贺匀问道:“苏相找我有事?”
苏相同贺匀并肩走出大殿,寻了一处偏角,道:“将军方才谏言有理,言辞却可再委婉些。”
贺匀知道苏相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方才语气有些强硬,驳了皇上和诸位大臣的面子。对苏相微微鞠了一躬:“想必苏相一定为我说了不少好话,在此先谢过了。”
苏相将他扶起,道:“将军客气了,本相实在是没说上什么话。”
“若不是苏相,我此刻恐怕已被问责。”
“将军真的误会了,将军未被问责,不是因为本相。”
贺匀盯着苏相:“...那是为何?”
“王爷此刻正在狱中。”
果然。
苏相继续说道:“将军与王爷自□□好,人尽皆知。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这其中的分寸还要靠两位自己把握。本相不该多言,可却必须劝诫将军一句,人心复杂,须得小心行事。”
贺匀道:“我视苏相为长辈,确有百思不得解之问,想要请教苏相。”
“将军请问。”
“行事磊落,终究抵不过一句人心复杂吗?”
苏相神色有些迟疑,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如此。”
贺匀笑道:“我若不信呢?”
“将军不信,本相一时竟说不好是忧是喜。”
“何解?”
“忧的不过是那句人心复杂,喜的是将军赤子之心难能可贵。那便这样,本相向将军解释,只当是作为长辈的建议,将军自行判断。”
贺匀点了点头,道:“洗耳恭听。”
“本相自知对将军的为人有些了解,当初将军上任饱受争议,可未曾辩解过一句,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便用行动堵住了悠悠之口,这是本相最钦佩将军的地方。”
贺匀道:“我不是话少,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苏相笑道:“将军那时觉得无所谓,只用军功便能证明自己。可如今人们构陷将军的方向改变了,攻击不了将军的能力,只能针对将军的心。”
贺匀的笑容敛了,问道:“什么心?”
“忠奸之心。将军若忠,对大魏是福气;若奸,对大魏是灾祸。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王爷身上,一切只是因为你们手握重兵,而本领又太大。”
“何辩忠奸?”
“悠悠众口。”
“没有道理。”
“是没有道理。于本相看来,将军与王爷都是大忠。可此事不由得本相看,而是取决于陛下。将军仔细思量,自古拥兵自重者有多少?凭什么要求陛下无条件信任将军呢?”
贺匀觉得有些扎心,说不出话来。
“掌谕有意针对王爷与将军,群臣都能看出来,陛下也能看出来,可陛下不做阻拦。这是因为掌谕打着为陛下考虑的旗号,他所忧虑的与陛下所忧虑的相一致,都是怕两位功高盖主。而两位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之时,群臣能列出无数罪状,皆是小题大做、欲加之罪,将军又明白为什么吗?”
贺匀摇了摇头。
苏相道:“一来,他们眼红,通俗点说,见不得人好罢了。二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们洞悉了陛下的担忧,此时扶为害,踩为利。”
贺匀苦笑道:“苏相所说我无法反驳。”
“王爷进宫向陛下请罪,主动去了大狱,这是在向陛下服软。本相方才让将军言辞委婉些,切莫驳了君主的面子,也是担心被有心人做文章,说将军居功自傲。至于金银虎符靠得多近,本相不多做谈。话至此已是失了分寸,将军自行思量,本相便先行回府了。”
贺匀作揖道:“感激不尽。”
纵使心中乱七八糟,贺匀还是先去了中央军大营。黄裕和陆川都在练兵,听说贺匀来了,两位一前一后迎了过去。
“将军好久不见!实是辛苦了!”
贺匀道:“两位副将也辛苦了。”
三人一齐往里走,贺匀问道:“近日招兵之事如何?”
黄裕答道:“正在进行,招兵一事倒是顺利,只是有一问题。”
贺匀停下了脚步:“什么问题?”
黄裕道:“军中物资不足了。前段时间乌甲军南北驻扎消耗了大量物资,战争中也损失了不少军备。日照退军之后,末将与老陆去朝中反映过,可至今还未调配。”
陆川也道:“新兵们来了军大营却没有充足的物资,这确实是个问题。除去火器,军中的盔甲、冬衣、粮草还有兵器之类的,都不够了。”
“朝中如何回应?为何不拨物资?”
“没有回应,只叫我们回来等着,后来还去问过两次,也是这样说。估计着是战争导致国库损失过大,暂时供应不上,可能是在等敌国赔款?所以最近的招兵量末将与老陆也控制着减少了些,想着慢慢来。”
贺匀双眉紧锁:“这状况持续多久了?”
陆川答道:“从乌甲军分驻两山时就已有不足,后来十万大军亏损消息传回晋阳,末将着手招新兵,就更加不够了,这样看来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跟我说国库不足?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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