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满道:“王爷可以立刻进宫告知朕,朕又怎会不理?”
谢旋道:“臣欠考虑了,臣知罪。”
“王爷做任何事都考虑得周到,硬说是自己冒失了,朕如何信?王爷是不是怕朕不让你去?”
“...”谢旋无话可说,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为何?因为贺将军吗?”
谢旋抬眼看了看皇帝,道:“臣并不知道贺将军在渤海。”
皇帝挑明了话道:“正是因为没有消息,所以王爷在晋阳城中坐不住了,非得要自己去看看。朕说得对吗?”
“臣确实是想去太名山,可原因与贺将军无关。陛下既想直白地说,臣便也坦诚一些。一来,臣急着调查偷运军火的线路,线路不明,与日照的战争便不休;二来,臣不信任陶姜副将,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皇帝问道:“为何不信?”
“新官上任,臣不敢信。事实证明,他也辜负了陛下和掌谕大人的信任。他在军期间不听指令,不顾将军多次叮嘱,擅自带领十万大军下山,只余千人。日照攻山之时我军甚至只有六万兵力。这罪名该如何论,陛下难道也不清楚吗?”
“陶姜有罪,朕心里自然明白。可王爷也知道,他是掌谕的亲信,贺将军直接将其处死着实不妥,朕总要给掌谕一个交代。”
谢旋道:“臣只问一句,陛下觉得掌谕大人的感受比那十万乌甲的性命要来的更重吗?”
皇帝被噎了一下,只能道:“军士性命重要,臣子之心亦然。”
谢旋道:“大人们究竟细数了臣与贺将军的几桩罪名?陛下若是不介意便说说,臣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话已至此,再迂回弯绕也没什么意思。
“王爷此前所列两点,便是所有罪责,僭越之罪。”
“陛下认为臣僭越了吗?”
“有充分理由,但的确逾矩。不过功过相抵,朕不会论王爷的罪。”
谢旋笑笑:“臣认。”
“至于贺将军,此前传达消息时射箭于金丝旗帜之上,为大不敬,这是其一;没能带领好手下副将,致使其私自带兵下山酿成大祸,为失职,这是其二;未得君令便对朝臣行处置,先斩后奏,为逾矩,这是其三;两军交战之时,数月未得音讯,行踪不明,同为失职,这是其四。”
谢旋又笑了笑:“罪责这么多,那功呢?”
“两次击退日照军队,这是功。”
“陛下的意思是功不抵过了?”
皇帝道:“不是朕的意思,是朝臣的意思。”
谢旋看向皇帝道:“众口铄金,岂不哀哉?”
皇帝有些不满:“王爷慎言。”
“是臣失言了。”谢旋起身掸了掸衣袖,慢慢跪了下去,“这几条罪责,臣都可以解释。”
皇帝皱眉道:“王爷何意?”
“贺将军将羽箭射于旗杆之上,臣是知道的,可臣并没有想过提醒将军,此为隐瞒不报;陶姜副将前往太名山酿成大祸,前提是臣提议派兵驻扎太名山,此为谏言不慎;贺将军当日气极晕厥,对陶副将之死并不知情,是臣对陶副将心怀不满不做阻拦,此为假公济私...”
“王爷!”
谢安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盯着自家皇兄,疑惑不解。
谢旋继续道:“最后一条臣找不出托词,不过足以让贺将军功过相抵了吧?”
皇帝怎会想到如此,气道:“贺将军就如此重要?王爷这样护他!”
“陛下,臣长在贺家,贺庭将军于我如父,贺青将军于我如兄,臣若是告诉您臣丝毫不在意贺匀,您信吗?”
“...何为在意?以罪抵罪吗?”
“陛下,群臣所论之罪,足足四条,可哪一条真正是贺匀将军之罪呢?若他真有罪,臣无话可说。可长此以往,积非成是,这朝堂还能安宁吗?您还认为臣是为了贺匀将军吗?”
皇帝道:“王爷这是在指责朝堂之上是非混淆?”
“混不混淆自有陛下心定。您方才所说,臣子之心实为重要,贺将军也是臣,他在外尽忠竭诚,您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吗?若非要惩罚一人才能平息众怒,就惩罚臣吧。”
皇帝气道:“朕不愿罚你!你怎么不懂呢!”
没想谢旋十分固执:“臣请罚,请陛下责罚。”
谢安突然伸出了手碰了碰皇帝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帝瞪了谢旋半晌,才低头安抚道:“怎么了安儿?不哭不哭了。”
谢安哭道:“呜呜呜你们吵架啦!呜呜呜不要凶啊!”
皇帝低声道:“不凶了不凶了,乖。”
这才接着对谢旋说:“如同王爷所言,朕希望你没有私心。”
第88章神坛
贺匀在太名山做好布防,领着剩余的乌甲军回城之时正是正午时分,本来该是午饭的时间,但从城门口望进去的时候却觉得城里极其热闹。
守城的士兵见到贺匀回城便大声喊道:“将军回来啦!”
贺匀奇怪道:“何事如此兴奋啊?”
那士兵乐呵呵道:“将军进去看看吧!”
贺匀十分好奇,对着守卫笑了笑,驾着马匹往城中行去。刚进城门就有人喊道:“将军回来啦!”“将军终于回来啦!”“大英雄大英雄!”“将军辛苦了!”
贺匀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眼见道路两边布满了老百姓,竟是在夹道欢迎他回城。心下疑虑,于是侧身问身边的士兵:“百姓们为何知道我们此时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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