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已经见到了可以若无其事和他开着玩笑的喻霖言,变得贪心也很正常。
他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回到自己的屋内,得了一夜无眠。
翌日,他便遵守承诺带着喻霖言去见侍瞩。
“殿下,你今天怎没精神?昨日没歇息好?”喻霖言打着哈欠看着来人。
此时他青丝披散,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倒是有着平时未曾有过的风情。
“没事,”周浔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没知道以前的事情,心中松了口气看着他道,“你洗漱一番,我带你去见他。”
喻霖言闻言点头,洗漱一番后,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只手不太方便束发,你可以帮一下吗?”喻霖言有些尴尬地看着周浔。
平时他只是拿发带随便绑一下就好,只是此时左手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束发了。
“我只会绑马尾。”周浔实话实说道。
“……那就绑马尾吧。”喻霖言也不意外,这人本就是皇室出身,吃喝拉撒都有宫女照料,如今会绑个马尾,已经是不错的了。
周浔其实不太习惯长发,若不是在古代,他真想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
可如今摸着喻霖言的发丝,他心中生出了几分旖旎念头。
心猿意马,大概就是他如今最真实的写照了。
突然,周浔想要偷喻霖言一缕头发。
他想着古代夫妻结发,便相约白发齐眉,携手一生。
想着,他便下意识地做了。
“嘶……”喻霖言吃痛,“昨天还拿着绣花针,今日就磨刀霍霍向我这个无辜之人了?”
“抱歉。”周浔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还弄疼了喻霖言。
“他们都说女人善变,你比女人还能变脸。”喻霖言也不在意,只是嘀咕着,似是想起上次变脸的典故,便又吟起诗来。
“晨见梨花压柳低,归时白雪作春泥。东君反复孩儿面,惆怅黄莺不敢啼。”
“还会些其他的吗?上次听过了。”周浔帮他绑着发带,问道。
“当然有……春日孩儿面,一日三变天。”喻霖言说着,又感叹道,“真适合你。”
周浔哭笑不得。
他拿着方才自己下意识扯下来的头发丝,虽说他嫌弃自己方才的举动幼稚,可是这根头发他却舍不得扔了。
趁喻霖言不注意,周浔把自己的头发拔下来一缕。
然后拿着自己拿自己的一小缕头发同喻霖言的那根头发绑在一起。
结发了……
周浔心中莫名生出一丝雀跃,心想幼稚就幼稚吧,反正没人知道。
“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侍瞩抬眼看着走来的两人,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喻霖言身上。
少年扎起了高马尾,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飒爽,少了几分文弱,倒是有几分将门之后的风采了,让侍瞩一下子便愣住了。
“舅舅,很久不见了。”喻霖言道。
“谁是你舅舅?”侍瞩白了他一眼。
“谁应就是我舅舅,”喻霖言说着也不忘扯一把周浔,“你看晋王就没应。”
侍瞩:“……”
“你是来劝降的?”侍瞩皱眉道。
“嗯,”喻霖言反问,“不然呢?”
“我闲在房间里面看书喝茶不好吗?偏偏要跑出来没事找事?”
说着,喻霖言还一脸嫌弃,仿佛在说侍瞩不识大体。
要不是你不肯投降,我至于带病跑出来吗?
“你……”侍瞩一时语塞,他突然想起秦将军说的话,说自己这外甥已经青出于蓝了。
他有些不信邪。
“你和你舅说话呢?什么态度?”侍瞩不满道。
“唉……”喻霖言叹了口气,“你和殿下说话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我们一向是先君再父,毕竟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也是这个局面。”
“他算是君?”侍瞩皱眉看着周浔,不明白这人是什么逻辑。
“你算我父吗?”喻霖言挑眉,“亲疏有别我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你小子这个时候给我整什么亲疏有别?你武功一大半都是我教的,你和周浔有多熟?不就是以前带了几个月孩子吗?”
周浔微愣,原来这个晋王和喻霖言还有这一层关系吗?
不过那个时候的喻霖言应当还没有进入这个世界,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喻子寂。
“有吗?”喻霖言一愣。
见他如此,周浔想起了这个世界的漏洞,一时无言。
不会是连喻霖言的记忆也没补全完整吧?
周浔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有些无奈
早在几年前,他就应当把自己这几年的奖金都给那家研发虚拟世界的公司当资金,省得研发资金不够,弄得这次治疗的风险实在太高。
“舅舅,你年纪大了不记得也就算了,”喻霖言叹了口气,“我不和你计较。”
侍瞩听这话显然是会错意了,心里嘀咕着难道这小子和晋王还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交集?
“舅舅,你投降吧。”喻霖言道。
“做梦。”侍瞩想都没想就道。
这语气仿佛是在赌气,让人忍俊不禁。
“都多大的人了?快五十了,都要知天命了,你也没长进,”喻霖言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知天命没学会,就只会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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