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喻霖言也是喻家人,哪里能让人这么污蔑。
秦将军的性子急,想起方才周浔说要他们证实喻霖言并非内奸,便开始信口胡说了。反正也是说喻霖言的好,秦将军对这人也没有什么恶感,自然不算难事。
喻霖言听他夸赞自己,面上出现一丝尴尬。他没有想到秦将军这张嘴比他想象中能胡扯多了。
什么才艺双全,什么帮周浔出谋划策大破敌军,甚至什么鼓舞士气的话都说了出来,喻霖言自认为不算是什么脸皮薄的人,但是当秦将军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喻霖言都觉得害臊。
周浔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秦将军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夸起人来也算是天花乱坠。
向将军也及时开口了,他并没有像秦将军那样胡说八道,但也是颇为认真地道:“近几日喻子寂都会与我聊些有关喻和的事情,你说是第几日?”
“前日,”那小兵被人找了回来,他低着头,讷讷道,“我前日突然觉得肚子疼,就在茅房看见了喻先生。”
周浔心里冷哼,赵将军也是算准了,恰好前日行军,周浔和几位将军都不在,喻霖言是自己一人呆在屋内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喻霖言那日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兵也不禁怀疑起来,毕竟那日的确有与敌人交流的机会。
“这倒也不必,”喻霖言瞥了那小兵一眼,“我若真想和人通消息,也不会选这么明显的时机。”
“你不选这个时间,难不成还选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吗?”
“自然,”喻霖言笑道,“我一介柔柔弱弱的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若那人想要对我做什么,还得寻求各位的帮助。”
“毕竟若是有人趁机要给我泼什么脏水,我可没有什么办法挡着。”
这话说得略带丝阴阳怪气,直接暗指赵将军要泼他脏水了。
“你!”赵将军恼了。
可喻霖言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了?赵将军怎这么激动?”
“你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话?”赵将军自知失态,只得扯开话题,“莫不是在胡搅蛮缠?”
“你们没有证据,却在这里胡说,怎还说我胡搅蛮缠?”喻霖言冷笑。
“谁说没有证据了?”那小兵开口道,他将自己怀里的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了周浔。
“这是我前几日在他们走后捡到的,上面就是喻先生的字迹。”
周浔微微皱眉,接过了那张字条。
上面的确是喻霖言的字迹,内容无非就是在什么什么地方安排军队,在什么地方防守薄弱。基本上是把重要的军机泄露得干干净净。
“这……”看到这一张纸条,向将军脸色一变。
喻霖言瞧着那字迹,淡淡道:“我好歹也是一位状元郎,落在别人手里的墨宝也不少,模仿字迹也不是什么难事,依葫芦画瓢罢了。”
“所以说相似的字迹也不算什么,”喻霖言顿了顿,“而且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便不知道了?”那士兵反问,“你和晋王平时如此亲密,偷到一些消息也没什么难度吧?”
这话又开始强调周浔与喻霖言的关系了。仔细琢磨一下,便知道他明说自己喻霖言是在狡辩,可暗地里又指着他们关系不纯,而周浔也是会任由身边人瞎搞的人。
连身边人都管不好,那怎么管教千万人的军队?
“你咄咄逼人的,就是想说我偷了军机,将事情泄露出去”喻霖言不屑地冷哼一声,“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若目的是把我关进牢房,那我便去里面待一段时间又如何?”
“不过如果是要我的命,那恕难从命,毕竟就这么一条,珍贵得很。”
喻霖言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霖……”周浔皱眉,他知道喻霖言是想要引蛇出洞的粮食,可是未免太冒失了。
可是喻霖言却朝着他笑了笑,仿佛是不在意的模样。
“晋王殿下,你可别护着我,不然他们又要说什么闲话,”他淡淡道,“左右就是去一次我本该呆着的地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本是战俘,去牢房里面呆着,本是天经地义。
喻霖言说得淡然,其他人也是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喻霖言竟然自己主动去牢笼里面。
“大战在即,子寂也不敢给殿下添麻烦,还请各位先放下此事,不要因此影响了战局。”喻霖言道。
瞧他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没有人觉得他是真因为心虚才自请去牢房,而是因为不愿影响练兵才如此。
这么想着士兵的眼神便从怀疑化为了敬佩。
如果喻霖言真是那内奸的,那定然是急着解释,怎么可能会自己去牢房呢?
再加上之前喻霖言表现出来的骑射功夫让这些士兵颇为钦佩,自然会往好的地方想。
如此一来,喻霖言便占了先机。
周浔心中叹了口气,喻霖言的法子总是好的,但是他难免要担心喻霖言的安全问题。
要是赵将军暗中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自己未必赶得过去。
“我送他去牢房。”周浔看着喻霖言,终是选择顺着他的意思。
喻霖言又不是需要他时时刻刻照料着的金丝雀,他得尊重喻霖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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