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载不着痕迹活动了下手臂。
车夫没听见李慕载答话,便在外面道:“回夫人,已经寅时二刻了。”
徐令姜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都到这个时辰了,叶逢春还没出来,八成是出不来了。徐令姜也没再犹豫,放下帘子,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马车又一路驶回李慕载的新宅。
徐令姜和李慕载回去时,院中红灯点点,到处悬灯挂彩的,侍女小厮们已悉数睡下了,院里静悄悄的。
李慕载和李慕载回到房中,桌上婴儿手臂粗的喜烛,已燃过了大半。徐令姜心不在焉便要往桌边坐,李慕载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徐令姜点了点头,又起身往床边去。
走到快到床边时,又扭头,看向李慕载:“你……”
李慕载抬手揉着眉心,正要往外间走,听到徐令姜的声音时,又微微侧身。
徐令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他们是假成亲,可自己就这么鸠占鹊巢,会不会有些不大好?
可显然,李慕载误解了徐令姜的意思。
李慕载道:“叶小姐今日没出来,想必是有事绊住了,明日再遣人去打听吧,早些睡。”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徐令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脱了鞋袜上床躺下。
纵然先前睡了一觉,但现在徐令姜还是觉得困,可偏偏她是个有光就睡不安稳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徐令姜还是睡不着,索性单手撩开纱帐,正要下床去吹蜡烛时,突然听到竹帘响了一声。
李慕载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怎么了?”
“抱歉,吵到你了。”徐令姜又将手缩了回去,抱膝坐在帐子里,轻声道,“有光,我有些睡不着。”
静默了两息,就听李慕载道:“那我进来将喜烛拿出去?”
徐令姜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起来吹灭就好了。但转念又想起,说新婚之夜的喜烛不能吹,要到等它自己燃尽才行,便应了声好。
徐令姜应过之后,李慕载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在门口又站了片刻,这才进来,将喜烛拿出去。
虽然李慕载十分守礼不往徐令姜那边看,但转身的瞬间,眸光还是不可避免的扫到了绣着鸳鸯戏水纱帐里的那抹倩影。
李慕载垂下眼脸,带着一对龙凤喜烛去了外间。
屋内暗下来之后,徐令姜的困意顿时便涌了上来,她翻身睡过去之前,还在想,明日要让香草再去打听打听。
白天忙碌了一整天,夜里又睡的迟,是以等徐令姜再睁眼时,屋内已是一片亮堂。
糟了!今天她要去向苏蕙敬茶的!
徐令姜忙起来,趿拉着鞋,一边拢头发,一边疾步往外走,嘴里还嗔怪道:“兰姨,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叫……”
话说到一半,徐令姜猛地止住了。
因为她看见,李慕载坐在外间。
李慕载从书中抬起来,就看到徐令姜懊恼的表情,微微带了几分孩子气,李慕载不觉神色柔和了几分:“不碍事的,我们收拾妥当,过去刚刚好。”
兰姨见徐令姜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扶着徐令姜进了里间,服侍她梳洗上妆。
徐令姜坐在妆奁镜前,娇嗔道:“兰姨,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呀!”
“哎呀,我的好姑娘,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兰姨手脚麻利替徐令姜绾着发髻,解释道,“我早就想进来叫姑娘了,可姑爷说,时辰还早,让您多睡会一会儿,这才耽搁到现在。”
徐令姜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昨晚他们都是一起回来的,可李慕载却是早就起来了,而自己竟然睡到现在。是以徐令姜梳妆好之后出去,见到李慕载的第一句话,便是:“抱歉。”
李慕载原本已经要往外走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
他们昨日刚成婚,但这已经是徐令姜第二次冲他说抱歉了。
李慕载看着徐令姜,问:“为何要说抱歉?!”
“我,我今天起迟了。”
“若不是我拦住兰姨,你今天不会起迟,若你要这么觉得,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
“令姜。”李慕载叫了徐令姜的名字,黑黢黢的眼睛,定定望着她,“嫁给我,并非是要你委曲求全。”
徐令姜似猛地被人打了一棍,脸上狼狈毕现。
她在徐家时,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依仗,只能委曲求全。后来,嫁给叶知秋了,他们夫妻离心,叶母又是个她不开心,便要拿旁人出气的人,她除了忍心吞声,也别无他法。
如今骤然与李慕载成婚,那些经年累月的习惯,几乎是本能蹿了出来。
今天若非李慕载一针见血指出来,徐令姜自己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李慕载道:“你与我娘,之前也相处了数月,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所以你不必担心,从邻居变成儿媳后,她会刻意刁难欺辱你。若有,你尽管来找我,我会为你撑着。”
徐令姜抬眸,看着李慕载。
李慕载比她高半个头,他广袖锦袍,逆光而立,垂眸望着她时,脸上虽殊无笑意,但他眼里却全是她。
年少情窦初开时,徐令姜也曾幻想过,自己对夫婿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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