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的炸裂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李慕载回头,便见黑沉沉的夜空中,一朵烟花突然炸开,而后流光倾泻而下,重重砸进水塘里。
紧接着,接二连三,有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明明灭灭的光亮里,向来喜怒不显的李慕载,神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但房中其他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烟花上,是以无人瞧见。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赏。
赵旸偏头,正要问赵暝,这烟花可是宫中安排的时,却见有人从水榭的那头款款走来。
那人一身月色长袍,面容温润,唇角含笑,在一片流光溢彩中,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叶知秋。
徐令姜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直到这一瞬间,徐令姜才想起来,衔芳台也是她与叶知秋初遇的地方。
四年前,叶知秋也是这般,在漫天烟花中,朝自己走过来。
那个场景,同十三年前那个场景重叠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徐令姜便对叶知秋动了心。
而叶知秋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后来,叶知秋顶住了家中压力,娶她进门,他们琴瑟和鸣数月后,便因为画的事,以及诸多琐事,有了争执。
在一次次的争执中,徐令姜才逐渐明白过来:其实她并未喜欢过叶知秋,不过是他们初遇时,叶知秋的出现方式,恰好与当年那个,把自己从绝境中拉回来,又放烟花照亮她漆黑前路的人一样。
她只是把叶知秋当成了他。
如今再看叶知秋这般而来,徐令姜只觉他是在东施效颦,多看他一眼,徐令姜都觉得,玷污了自己当年遇见的那个人。
她不想搭理他,转身便走。
原本姿态翩翩,信步而来的叶知秋,见徐令姜面露嫌恶,转身要走时,瞬间从容不起来了,当即快步过来:“令姜。”
徐令姜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令姜!”叶知秋追上来,拦住徐令姜的去路,哀哀道,“令姜,对不起!”
“叶公子!你我早已再无瓜葛,何必再这般惺惺作态,让开!”
徐令姜声音里的不耐烦很明显,叶知秋听出来了,可他今天是豁出去所有,来求徐令姜原谅自己的,他自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可他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僵着。
想到叶筠说的那些话,叶知秋眉眼里闪过一丝破釜沉舟,而后他作了一个举动——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徐令姜也被惊到了。
叶知秋是疯了吗?!
叶知秋跪在徐令姜面前,面上俱是悔意:“令姜,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成婚后,为了让你做个好妻子,而逼迫你放弃作画。我也不该为了自尊心,只留书一封去了军中,让你在府中受了许多委屈。我更不该鬼迷心窍,为了扶外室上位而与你和离。令姜,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好不好?”
旁观的众人瞬间议论纷纷。
徐令姜朝后退了几步,惊吓过后,只觉得难堪至极。
偏生还有不识趣的人,在旁插嘴道:“徐姑娘,男儿膝下有黄金呢?他既当街给你跪下了,可见是真心悔过了,你就原谅他吧!”
“就是就是!男人嘛,谁能不犯点错!”
“对啊!他既真心悔过了,你就原谅他吧!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
劝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徐令姜立在人群中间,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群人,爱凑热闹,爱说人是非,永远站在人群里,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那是别人的人生,与他们有何干系?!可他们却一个个上蹿下跳,恨不得摁着你的头,绑住你的手,让你像个傀儡一样,按照他们说的做。
徐令姜向来不愿同人逞口舌之争,可这次,她却冷冷反问:“敢问诸位,我朝律法中,可有哪一条说过,只要对方悔过,便必须要原谅他?”
人群里有一瞬的安静。
紧接着,有人急吼吼答:“律法是没说,但圣人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的。”
一帮围观的人瞬间点头附和。
徐令姜站的端庄笔直,素来平淡的眉眼,骤然如刀锋般凌厉:“你也说了,那是圣人说的,可我徐令姜只是个俗人,我没圣人那般觉悟,我只觉得,浪子回头比草贱!”
最后那句话,咬的格外重。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没想到,徐令姜一介女流,竟然这般刚?!有那等在家中逞能逞惯了的人,当即跳出来,攻击徐令姜。
“难怪叶公子会为了扶外室上位,而与你和离!像你这种不识抬举的娘们,打一顿就老实了嘛!”
“看来果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要不是你给脸不要脸,叶公子也不至于这般啊!”
“就是就是,叶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一个女人呢!快起来,这华京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
那些或粗鄙,或刻薄的话,全都涌过来。
徐令姜立在人群中,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而始作俑者叶知秋还跪在她面前,不住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错在我,是我对不起令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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