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恺,你好凡◎
城市的夜喧闹繁华, 车流拥挤,五彩的霓虹灯反射在车窗上,柔和了季恺脸上的表情。他半摇车窗, 手肘靠在车窗沿, 修长的手指抵在唇间。
许露别过脸,静静地凝睇着他。该死的颜控dna又动了一下。
“我脸上有东西么?”红灯亮起,季恺踩了一脚刹车。
“嗯?”许露回过神, 见他唇角不知何时带了一丝笑意。
“你一直在看我。”季老板无情戳穿。
许露随手抓起车上的摆件, 掩饰自己的慌张。“有……有么?”
“有。”季恺忍着笑,她尴尬的样子着实可爱。
“啪叽”许露的爪子不小心摆件的头扭了下来, 她悄悄地藏在背后,企图用蛮力将头再扭回去。没想到一用力, 摆件的身子裂了一条缝。
社死时刻。许露扯了扯唇, “不好意思,在哪买的我赔你一个。”
“拍卖会。”
“多少钱呐?”
季恺认真地回:“二十来万。”
?一个摆件多少钱?许露嘴角抽搐了一下,“啊,其实它本来就不结实对吧, 我就是碰了一下。”她企图蒙混过关。
“你可以换个形式赔。”
“什么?”
果然,资本家不会做赔本买卖!
车停在郊区的码头,四下无人,唯有清冷的风习习吹来, 席卷着冬日的寒意。这里静谧的与城区恍若两个世界。
一个穿黑色毛衣的壮汉从码头上走了过来, 敲了敲季恺的车窗, “季总, 准备好了。”他的目光瞥到副驾驶还在掰扯摆件的许露, 谄笑道:“许小姐, 久仰。”
码头上停着一艘游轮, 游轮上红漆印着编码:jk0008。走到甲板,海上的气温比陆地更低,海风吹来,许露不由打了个寒蝉。
季恺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你冷么?”
许露皮肤白皙如纸,只是被冷风吹了一会,脸颊便微红一片。“有点。”她朝手心哈了一口气,搓了搓。
季恺学她,也朝手心哈了一口热气,待手温回暖,牵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还冷?”
许露脸似乎烧的更红。
“没。”许露转过脸。
忽而,游轮边沿亮了,暖黄的灯在平静的海水上摇曳着,她终于看清季恺的脸,五官硬朗凌厉,轮廓完美,鼻梁挺拔,微薄的暖灯勾出他明晰的下颌线。
他拉过许露的手,塞进自己上衣口袋。
“许露,你说你喜欢蓝色的烟花。”他语调柔软,亦然反常与初见时那般清冷。许露微怔,“嗖——”
一团火光从远处升起,定在夜幕中,瞬时炸开。绚烂的蓝色烟火,在空中绽放,如蓝色的雨,细密如丝垂落至海平面。
接着,又是一声。烟花一簇又一簇。
不知怎么,她眼眶渐渐潮湿。人们总在团聚时燃放烟花,热闹又漂亮。过了今年,她三十了。江里这座城不大,但她已经孤独生活在这里三十年。季恺的手攒的更紧,似乎,她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许露。”他仰着头,和她看同一片烟火,“这是我和你认识的第一年。”
烟花燃尽,夜空中还残存着弥漫不开的烟火味。“对了。”季恺低头,对上她的眼,她的眼里淌着波光,夜幕挂着的星,倒映在那片波光里。
“你怎么赔我那个摆件?”
果然,资本家总是一码归一码。
“呃,要么我分期,”许露头脑风暴,“其实我家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她话未说完,余下半句便被他吞下,季恺的唇很软,薄薄的贴在她的唇上。
他抿了抿唇,回味刚刚的味道。
“还完了。”
“季恺。”许露轻唤了他一声,软软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加重了刚刚的吻。小舌撬开他的牙关,她将她的气味如数渡入他的口中。
“我还你双倍。”她说。
季恺双瞳一点点放大,倏而,他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
许露还是没睡好,一闭眼都是季恺软软的唇。季总好像真的没什么感情经历,她想到昨天某总裁娇羞的样子,自己倒像只要吃唐僧的妖精,贪婪地吃着他身上的味道。
算了,谁让唐僧肉好吃。许露五指插进头发里,瞬间原谅了自己。
一边正帮许露研习剧本的彭彭和袁树被许露念念叨叨的样子吓住,小声讨论:
“树姐,露露咋了?”
袁树捂嘴低声道:“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忽然疯疯癫癫的。”
“刚刚就一直看手机傻笑来着。”
“原来人恋爱时智商会变低是真的啊!”彭彭恍然大悟。
“你们在说什么?”许露一个目光扫来,彭彭和袁树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没啥,我们再讨论昨天蓝色的烟花。”
蓝色的烟花本不常见,昨天晚上郊区的蓝色烟花被很多人拍到发上了网。许露探过脑袋,袁树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讨论烟花,将某音上同城被刷屏的烟花视频放给许露看。
许露划了几个,文字评论都在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又带小女友浪漫了。许明星心里偷乐,嘴里还在逞强,“害,现在的小年轻真浪漫。”
袁树和彭彭无语,“不是季总给你放的么?”
许露脸上压过三条黑线,凡尔赛失败。说着,袁树还把手机凑到许露面前,“他发朋友圈了。”许露在季恺朋友圈众多工作消息里看到一张图片,图片是蓝色的烟花,烟花下,隐隐有她的半侧身子。
这是他一年以来唯一一张生活照,像是忍不住炫耀心爱物品的孩子。
她竟没有看到,朋友圈底下有共友岁荣的留言:
【季恺,你他么太凡了。】
……
岁荣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一个冗长的手术结束。手术很成功,也耗费了他很多心血。从主任会议,到敲定方案,医院其他人从未看过岁荣对谁如此上心。
医院走廊里漫散着消毒水味,他摘了口罩,对坐在手术室外椅上的女人说:“你去签个住院的单子。”
女人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惨白的唇轻轻颤动,“岁医生,谢谢。”
岁荣淡淡道:“之前和你说的事,想好了么?”
她点点头,在抬眼,已是满眼的泪。岁荣的心倏然被刺痛,林园草从没有因为自己流过泪,一次都没有。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来不及顾眼前的人,接通电话,与她擦身而过。电话是他老子打来的,“岁荣,你来vip室一下。”
岁家经营着这家私立医院,顶楼是为江里的一些权贵准备,最好的医疗设施,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环境。
医院的vip室,一个垂暮老人带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岁荣瞥了一眼,“小恺知道么?”
岁医生回:“凌晨才送来,应该是急性脑溢血。”
季董这个年纪依旧为守好季家产业夜以继日,劳累过度脑溢血其实实属正常。只是觊觎季家家业的人太多,季董这一倒,那些人听着消息就开始伺机而动。
在他们眼里,季董是季家最强的一道防线,他若离开,季家上下没有一人有实力坐在他的位置上。
连季恺,不过二十出头初出茅庐,守护季家这艘大船,太过稚嫩。
岁医生很明白这个道理,他第一时间将季老爷子秘密转到他们院。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消息不知道透过谁传了出去。
很快,季恺和季家几个主要董事聚到江里医院。董事都是和季老爷子相近的年纪,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转而就在季老爷子的病床前讨论起了季家暂代董事长位置的人。
到了这个年纪,他们包括季恺心里都了然,季老爷子或许撑不了太久。
“小恺,明天回京,我们开个临时的股东会。”
季恺坐在床沿,缄默不语。他很清楚,这群老狐狸早在来的路上就规划好了一切。明天的董事会,他的股份根本无法和这些人抗衡。
老狐狸走了,病房里空荡荡只剩他。季恺注视着老爷子,手握上了他的。很久,他没有靠季老爷子这么近,记忆里上次两人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
那时自己刚上一年级,因为孤僻的性格被同学排挤,最终赖在家里不愿上学。季老爷子推了工作,扯着萝卜头大小的自己,路上,他第一次紧紧拉住季恺的手,温暖的大手包着他软乎乎的小手,“怕什么。”他对自己说,“爷爷在。”
时间一晃而过,曾经意气风发的老爷子竟也有虚弱躺在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一天。他叫了老爷子十几年的季董,终于在老爷子听不到的时候,他悄声,“爷爷,季家还有我,你放心。”
他手握紧了几分,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自己手上仅有季家百分之二十的股。病房昏暗的灯在夜幕中微微的晃着,还有十几个小时,自己就要面对虎视眈眈的老狐狸们,他们人人都是几十年商场沉浮的胜利者。
手机亮了一下,是许露的消息。他点开,许露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屏幕上显示她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突然冲动,回了一个语音电话。电话那头的许露没有任何准备,声音慌张,“怎么了?”她软软的声音传至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
那边好似察觉到什么,“你怎么了?”
他舒了一口气,“明天有时间么?”
“和我回趟家。”
季恺的电话挂断,许露的屏幕上又弹出—老公的母上大人的语音。今晚怎么回事,许露居然紧张了起来。
接通,独属于阎医生柔媚的嗓音,“露露么?”她顿了顿,“这会有空?我找你有件事。”
第26章
◎听说你喜欢不乖的?◎
“明天季氏要召开董事会?”门廊外, 岁荣和季恺并肩抽烟,半截烟燃尽,两人脸色都不太妙。“这群人真是老狐狸。”岁荣愤愤。
季恺弹了弹手中半支烟, 银灰色的烟烬缠绕在他指尖。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岁老板最近也有心事?”季恺很难见到岁荣面色严肃,他显然压了很多心事在心底,望向远处愣怔出神。
“你学姐结婚了。”他猛吸了一口气, 任由烟从鼻腔入肺, “我对她好像有点无理取闹。”
他慢慢后悔,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和林园草说出那番话。他也了解凭林园草的性子, 绝不会做出什么离婚来找他的事。
现实终究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破镜重圆, 也没有那么多刻苦到难以忘却的感情。
季恺见他纠结的样子, 轻轻拍拍他的肩,“大情种。”
吃掉你的甜[娱乐圈]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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