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沅声若蚊呐地应了一声,侧首看着季渊离开后,盯着帐顶若有所思。
须臾,就听一声哽咽的“主子”,夏儿和云蕊皆红着眼跑了进来。
夏儿扑在榻前,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哑声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夏儿,我睡了多久了?”燕沅问道。
“主子昏迷整整两日了。”夏儿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往下落,“您不知道,陛下他……”
她说到一半,就被背后的云蕊暗暗推了一下,方才住了嘴。
“陛下怎么了?”燕沅纳罕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夏儿眸色飘忽道,“陛下只是很担心您罢了。”
因为燕沅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陛下差点将整个太医署的太医都拉出去砍了。
但这事儿,夏儿到底不好和燕沅说,怕她对自己的病情多想,只转而问道:“主子饿了吗,奴婢去御膳房替您端些好消化的粥食来,可好?”
燕沅点了点头,待夏儿出去了,才想起什么,看向一旁重新灌了汤婆子塞进衾被里的云蕊,“诚王如何了?”
云蕊闻言稍愣了一下,迟疑了半晌才道:“诚王殿下伙同苏大人谋反,诚王府和苏府的近百口人都被……都被处决了!”
“处决!”燕沅惊了惊,寒气灌入喉咙,让她忍不住低咳起来。
她倏然想起季敕来,难道连那么小的孩子也……
看着燕沅颤动的眸光,云蕊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她蹲在榻前,抿唇道:“娘娘,谋反的结果便是如此,斩草须除根,就连淑妃娘娘也……”
云蕊知道燕沅胆小,没再说下去,淑妃虽不是被斩首,但结局并未好到哪儿去。她是被逼服了鸩毒死的,死相极惨,也极其痛苦。
燕沅闭了闭眼,她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坐稳帝王之位当须有这样的狠心。然只要想到那血淋淋的一幕,她就觉得可怕。
她沉默片刻,又问:“那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在寿宴那日受了刺激,便一直……”云蕊顿了顿道,“便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在慈宁宫没日没夜地闹,不是大哭便是大笑,陛下命人将她送回了静心寺,并下令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想起先前那个威仪的太皇太后最后沦落成这个下场,燕沅不由得低叹一声。
可她如今并不是感慨别人遭际的时候,更何况太皇太后还曾想过要了她的命,她缓缓举起无力的手,放在眼前,眸光逐渐暗淡下来。
那厢,方昼在御书房等了一会儿,便见季渊阔步入殿来。
季渊面色沉沉,在书案前坐下,语气略有些急切,“燕妃娘娘身子到底如何?”
方昼也不与季渊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不大好,依草民之见,只怕是衰竭之症!”
听得此言,季渊神色微变,但他还是沉住气问:“可是因为命蛊?”
“是,陛下猜得不错,命蛊虽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但到一定程度,也会倒过来反噬宿主,使宿主身子逐渐衰竭,直至……”
方昼声音渐弱,他话虽未说完,但即便不说,季渊也能明白,他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少顷,低沉的声儿才幽幽在静谧的殿中响起。
“可有法子?”
看着坐在书案前的这位年轻君王锐利幽深的目光,方昼知晓,若他说没有,只怕今日根本活着从宫里走出去。
但庆幸的是,他还算命大。
因为燕沅的身子逐渐虚弱下去,她被种了命蛊的事,几日前,柳拓便迫于无奈告诉他了。
柳拓向他寻求解决的法子,可方昼根本不知晓,风遂安只是他的师叔,他跟随毒娘子学的是用毒之术,与风遂安研究的长生之法相去甚远。
为了此事,方昼还快马加鞭久违地去了趟药王谷。
可喜的是,还真给他寻到了。
他冒险入了被封闭的谷中,在他师叔风遂安的尸骨旁找到了他生前写下的关于命蛊的记载,其中就有如何应对衰竭之法。
“回禀陛下,确有法子。”方昼拱手禀道,“种了命蛊之人之所以会衰竭,是因体内的母蛊在吸收了宿主的毒后,虚弱至极,为了存活,便如吸血的蚂蝗一般反过来吸取宿主的养分,想要停止衰竭,唯一的法子便是……”
“除掉体内的母蛊……”季渊抬首定定地看着方昼,“可知如何除掉母蛊?”
“若按草民师叔的记载,若想除掉母蛊,需使用药王谷祖传的针法……”言至此,方昼面露难色,“但此针法,只传授给药王谷历代谷主,草民并未学过!”
见季渊原本稍缓的面色复又沉冷下来,他紧接着道:“上一任谷主虽已故去,可草民还有一位师伯,也曾担任过药王谷的谷主,或许能有法子。”
“他人在哪儿!”季渊厉声道,他语气急切,此刻显然已经没了同他耗下去的耐心。
方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少顷,还是答道。
“北域都城!”
第63章 我是你的亲兄长
听到北域二字, 季渊面色微变,他垂眸沉默片刻,才道:“你那师伯叫什么名字?”
“朱穆。”方昼答道,“草民虽十几年不曾见过这位师伯了, 但前一阵儿却偶然从一师弟口中得知他正身处北域都城……”
他抬眸偷着看了季渊一眼, 当年北域皇室带人入药王谷求药时, 方昼是知道的,风遂安当年研制成功的命蛊只有两份, 一个种在了他那小师妹的身上, 还有一个则给了一位北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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