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川流不息的桥上,正站着一人,负手而立,抿唇含笑,远远地望着她。
燕沅只觉背脊攀上一阵寒意,停下步子,牵着夏儿的手也缓缓松开来。
她眼前着那人一步步从容地走下桥,在她面前站定,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燕沅抿了抿,强迫自己抬首直视着他:“臣……妾身见您不在原地,正急切地四处寻您呢……”
季渊看着她那双丝毫不懂得撒谎的眼睛,微微挑眉,“哦?我还以为你又要逃了?”
”您玩笑了,妾身怎会逃呢?”
她不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知能逃到哪儿去……
季渊只轻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装束。
“衣裳怎没换?”
还不待燕沅开口回答,夏儿先道:“回老爷的话,这大晚上的,衣裳难买,故而奴婢只给主子买来了一双鞋。”
季渊垂眸瞥了眼她脚上那双做工粗糙的绣花鞋,淡淡道:“今日不早,该回去了。”
“是。”燕沅垂眸乖顺地答。
一路跟在季渊后头到了灯会的出口,便见云蕊已在马车旁等了。
燕沅恭敬地候着,只等季渊先上了车她再上去,然等了片刻,却觉身子一轻,竟被季渊一把抱上了马车。
她钻进车厢,回首看向季渊,却见他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不由得面露疑惑。
许是看出她所想,季渊解释道:“朕不坐这辆马车,你先回去吧。”
燕沅往四下望了一眼,倒是还有几辆马车停着。
也是,他来时也并非与她同乘,回去也没有一定要和她一起的道理。
他不在她倒更清净些。
燕沅冲季渊微微低身,颔首道:“多谢陛下,那臣妾便先行一步了。”
车帘缓缓放下后,季渊与云蕊交换了一个眼神,云蕊点了点头,跟随着马车远去。
直到马车的踪影再也看不见了,季渊身侧才忽而多了一人,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都听到了吗?”他问道。
“是,陛下。”仲七抬眸看向季渊,“属下都听见了。”
*
此时,客栈中。
陈氏正在安抚熟睡的孩子,向燕沅说出这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后,她压在心底的这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偿清了一部分的罪孽,想必她的阿重定能重新慢慢好起来。
天色不早,陈氏正准备睡下,就听两声“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她问了一句,却是无人答她。
这个点,许是伙计?
陈氏将门打开一条缝,便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陌生男人,她顿时警惕起来,问道:“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可是陈氏?”那人问道。
陈氏沉默了一瞬,心底总隐隐有些不安,她飞快地道了句“不是,你认错了”,正欲将门阖上,却被外头人猛然一推,直接跨了进来。陈氏阻拦不住,正欲喊叫,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在耳畔警告道:“别嚷,忘了你还有个孩子嘛!”
听得这话,陈氏赶忙噤了声,她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捂住她嘴的男人。
见她还算老实,那人也缓下语气道:“你不必怕,我们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不会杀你。”
陈氏连连点头答应。
那人放开她后,陈氏猛喘了几口气,抬眸便见又有一人踏了进来。
天青色衣袍,身姿挺拔如松,可周身的威仪与矜贵之气却令人不敢直视。
陈氏自觉此人身份不简单,站在这人面前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少顷,便听他用低沉的声儿道:“你便是陈氏?”
“是,民……民妇便是陈氏。”她颤巍巍答。
季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妇人,果然如她所说,燕沅与她没有半分像,当真不是她和燕辙远的女儿。
他索性直截了当道:“当年你是在何处寻到的燕沅?她身上可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陈氏闻言略有些诧异地看向季渊,全然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为了燕沅而来。
她偷偷打探起这人的模样,生得清雅俊秀,衣着谈吐不俗,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沅沅为何会与这样的人有所瓜葛,难不成……
陈氏想起燕辙远那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不让她见她,莫不是利用她的美貌,将她送给了眼前这人作妾!
以燕辙远的下作程度,不是干不出来。
她一时没有回答,思忖片刻,反问道:“不知这位老爷和沅沅是……”
“你只管答,多余的不必问!”陈氏还未听到季渊的回复,就听身侧人冷冷警告道。
陈氏紧张地抿了抿唇,想到睡在榻上的孩子,不敢再问,如实道:“当年,民妇是在南境边城捡到沅沅的,那时,她衣着华贵,倒是佩戴了不少珠玉首饰,只是……只是都被民妇给当了,过了这么多年,应当是寻不到了!”
季渊剑眉微蹙,沉声道:“再仔细想想!当时她身上可还有什么特别的?”
时隔多年,陈氏哪里还记得,她为难不已,只能绞尽脑汁去想。
特别的,特别的……
特别的!
陈氏倏然想到什么,双眸微张,面上闪过几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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