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吧?”徐双鱼也不太确定。
付拾一就轻声继续往下说:“可是,为什么收拾好了屋子,打包好了东西,最后东西没带,人就走了呢?当时,甄娘是在还是不在?”
“不对。”付拾一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未必是这样。如果知道要走,为什么还要打扫屋子呢?为什么还要将这里收拾这么干净呢?”
说不通。
而且,莫德鸣说了东西全给牛得瓜不是吗?
那就更没必要了。
付拾一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去问问牛得瓜,问问甄娘才知道了。
甄娘那头情况复杂,付拾一决定回去之后先问问甄娘。
接下来,付拾一又仔细找了找床榻上。
发现在枕头底下,压着好几根头发。
还蹭了一点红痕。
付拾一盯着看了看,好半晌才凑上去,闻了闻那个枕头。
枕头是普通的米糠枕头,外头套的一层细棉布而已。
付拾一闻了闻,除了闻见一股淡淡的酸臭味,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只是再闻,却又仿佛闻不到了。
付拾一将枕头递给他们三个:“仔细闻一闻,看看有什么感觉。”
于是三个人站好,挨个儿去闻那枕头。
不过三个人都怕影响其他人,闻完了也只是自己回味,并不去打扰其他人。
等都闻过了,徐双鱼这才迟疑着开口:“有点臭,又有一点香。臭味重,香味轻。味道像是香粉那种味道。”
付拾一意外看一眼徐双鱼:鼻子还挺好用。
翟升也点头:“闻到了一点香味。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再闻就闻不到了。”
罗乐清面色难看:“我只闻到了臭味——太臭了,不知道睡的人是多久不洗头!”
然后她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看到了那个红色痕迹,很像是胭脂。”
付拾一点点头:“我也闻到了香味。本来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不过现在双鱼一说,的确应该是脂粉的香。那个红色痕迹我也看到了。应该是胭脂。到现在味道还没散,就说明了,的确是有女人最后睡过床。”
几个人都看向付拾一,眼睛有点儿亮:“甄娘?”
付拾一点点头:“十有八九。不过,我们还要先回去问问牛得瓜。”
于是众人带着找到的东西,一路回去县衙。
付拾一将账本给李长博看,李长博言简意赅:“送去万年县吧。万年县的师爷反正没事。正好对一对账目。”
显然,李长博也不想自己麻烦。
至于这个主意嘛——付拾一笑眯眯的点了个赞: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我懂。
然后付拾一将自己的发现与李长博仔细一说。
李长博颔首:“问问牛得瓜,确定细节之后,我与你再去见一见甄娘。”
牛得瓜此时此刻,正哭呢。
肉吃光了,他想起自己的钱,就开始哭。心疼自己没吃够肉,就被抓进来了。
弄得其他人都嫌他烦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知道这个事情后,登时表情都有点儿无奈。
李长博咳嗽一声,算是宽慰自己:“罢了,也算有个弱点,方便一些。”
付拾一点点头:“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出卖自己,也算是个人物了。”
仔细想想,付拾一甚至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佩服这个牛得瓜的:什么叫吃货?这才是纯正的吃货啊!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能干!
怀着这种微妙的心情,付拾一默默跟在后头去见牛得瓜。
果然还没靠近,就听见牛得瓜伤心至极的哭声。
第957章 公平交易
一顿羊肉换牛得瓜不撒谎的证词,付拾一也不知道这一桩买卖到底值不值。
但是……大概是很值吧?
付拾一不确定的看李长博。
李长博面色平静,一脸淡然。
付拾一也就不去想这些了。
反正,想也没用。
付拾一跟牛得瓜谈妥之后,就开始问牛得瓜:“你那日过去莫德鸣屋里,你看到他的屋里,是整齐还是脏乱?”
牛得瓜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挺整齐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付拾一点点头,这个就对上了。然后下一个问题:“那你那个包袱,到底是谁收拾的?你自己收拾的?”
牛得瓜登时摇头:“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就是看见柜子里有个包袱,然后就拿走了啊!”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如果莫德鸣要逃走,为什么没带上这个包袱?是没来得及?还是……
李长博沉声问了句:“那你过去时候,可有撞见什么人没有?门是锁着的,还是敞开的?”
这个事儿,牛得瓜还是回想了一下,才很肯定的说了句:“铺子是锁着的,钥匙在我手里呢。我特地拿了钥匙才开的门!”
“至于小门,没锁!就是虚掩着的!”牛得瓜说到了这里,还骂了一句:“狗日的跑了连门都不晓得锁。万一东西都被偷了,老子不找他拼命!”
付拾一内心吐槽:这个瓜娃子,真的是让人服了——找人拼命?你找得到人家吗?就想着拼命……要是你能找到人,我们倒省事儿了。”
李长博也是淡淡笑了笑,不过却没吐槽什么,仍旧是和颜悦色:“你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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