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连问,直接就把徐坤给问住了。
徐坤愣愣的看着李长博,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付拾一冷眼旁观都快被徐坤的智商感动了,最后实在是看不过眼,低声解释:“他没欠债,也犯不着捐款跑路。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铺面可以换钱,不比那金饼子值钱吗?再有一个就是,他不穷,更不需贪图那金饼子跑路。再有一个,他没杀人放火的,也无需逃跑。”
所以徐坤问的问题,根本就不能成立。
徐坤听明白了,可更郁闷了,小胡子都乱翘起来:“那青天白日的,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是真着急上火。
厉海提出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串通好的?”
众人看住了厉海。
厉海沉声道:“若是师徒三人合伙,想骗这金饼子呢?一切倒也说得过去。”
李长博却摇摇头:“还是说不通。他没必要这么做。而且血迹……还有挂下来的头发和布条,以及那一口失踪了的箱子——”
他总觉得,恐怕泰通还是凶多吉少的。
但是李长博这话,也给了厉海一个思路:“那天发现血迹时,还发现凳子不在。泰通极有可能是因此受伤,再被人带走的。”
“最初我们觉得是有人故意如此。但是如果不是呢?”
厉海环视一圈,没往下说。
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徐坤一蹦三尺高,几乎要大笑出声:“对对对,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猛的一拍大腿,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审案。
李长博在旁边悠悠然的看着,半点不打算抢功劳。
付拾一悄悄问李长博:“李县令是不是早就有猜测?”
李长博却只看付拾一一眼,一本正经:“付小娘子太高估我了。”
可是狐疑的看了李长博一阵子,付拾一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
李长博完全不像是临时想到的!
而且,说话不说完,更像是一种提醒——
不等付拾一再说话,李长博已经背着手慢悠悠晃了出去。
这是准备出去看徐坤审案子。
付拾一在跟上去之前,悄悄问厉海:“厉郎君觉得呢?”
厉海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过说的话就很有意思:“迟早不都是李县令想到的?”
付拾一:……不得不说这句话很有道理。
但是付拾一觉得,厉海肯定也觉得李长博是早就想到了。
只是没有别的证据支持,所以一直没说出口。
就像是福尔摩斯说过的话: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剩下那一个不管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那两个徒弟,看着都很老实,也很胆小。
最关键的是,看着对泰通都是忠心耿耿的。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二人会做出谋杀的事情来。
徐坤虽然破案上不行,脑子不太够,但是看人还是有一套。
徐坤扫了一眼两个徒弟,就选择了从丹宵作为突破口。
而且徐坤这审案的方式,也是十分的有效——直接什么也不问,上手就打。但是打的,却是储歆。按着丹宵在旁边看。
十棍子下去,储歆就只剩趴着喊疼的份。额上疼出来的汗,在板凳上都滴出一片小水洼来。
牙龈更是因为太用力,都渗出血丝来。
那表情,更是狰狞得跟什么似的。
储歆还好,十棍子都没说要招认。
可是丹宵却吓得不轻。
脸色都白了,双腿更是战战兢兢的——那样子,让人怀疑他甚至是要尿裤子了。
徐坤这才慢慢悠悠的问一句:“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就接着打了。”
他一面说,一面还悠悠然的捋自己的小胡子。
这一刻,徐坤就是那种会草菅人命的的贪官形象,半点不带折扣的。
付拾一总觉得,这是本色出演。
储歆呻吟着喊冤:“我们冤枉啊!到底要让我们说什么?我们明明是来报案的——”
“那就再拖下去打,再来十棍。”徐坤笑眯眯,半点不急躁:“打死了,也是没人追究的,到时候往乱葬岗一扔就完事。”
付拾一眼尖的看见,丹宵的裤裆上,缓缓的出现了深色的水痕。
而且扩散得很快,顺着腿往下一路走。
一股淡淡的尿骚味扩散开来——
丹宵软在地上,气若游丝:“我说,我说……别打我……”
徐坤得意一笑,反而更拿腔作调,还漫不经心起来:“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来听听吧。”
好像听人家几句话,就是纡尊降贵了。
付拾一看了看徐坤,又看了看清风雅月一般的李长博,然后深深感慨:真的是截然不同啊!截然不同!
但是好像,徐坤这样的县令更接地气?更像是个县令。
李长博嘛,还是更像个贵公子。
丹宵这幅样子,最气得慌的是储歆。
储歆瞪着丹宵,企图镇压这个师弟:“你在胡说什么?师父的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付拾一:……
其他人:……
徐坤还没反应过来。
李长博悠悠出声:“你师父并未被找到,你如何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储歆的眼睛就更圆了,更有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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