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衙来的人,都看住了朱投。
李长博冷冷开口:“怎么,长安县如何治理,朱郎君有高见?”
朱投越发得得理不饶人一般:“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还未曾向李县令请教!怎么哪都有她?”
李长博扫他一眼:“这是我的下属,什么身份你无需知晓。我信她的判断,就足以。”
“你若不服,还可以状告我去。”
李长博态度如此强横,还真是前所未有。
这一次,可算是刷新了众人对他的认知。
李长博一直都像是个真正的世家子弟:谦逊,知礼,博学,高贵,虽然傲气却并不是眼高于顶。
哪怕是案子再难办的时候,也不见他有半分急躁或是生气。
不过今日,看得出来,他是真生了气。
付拾一也有点儿愕然。
李长博这个态度……倒像是有点儿护短。
付拾一心情复杂起来。
朱投轻哼:“那李县令就且等着吧。”
李长博微微笑了笑,笑意却只停留在嘴角:“那我就等着。”
朱投和他对视,微微打了个寒噤,慌忙低下头去,忽然有点儿后悔。
案子既然了结,并非是谋杀,只是突然病故,那长安县衙就不必再多留。
李长博带着人要走,可周莹却毅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李长博的袖子,冲着他跪下:“李县令,我要告状!”
李长博沉吟片刻:“那你就得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周莹立刻同意。
朱大娘子这会儿却不同意:“我儿尸骨未寒,你是她的妻子,理应在家守孝跪灵!哪里也不应去!”
周莹往后退一步:“我与他,并无夫妻之实。”
朱大娘子厉声道:“那也有夫妻之名!”
“告状花不了多久时间。”李长博缓缓开口:“先走一趟罢。”
他这个态度,分明是在说:这个时候周莹自己就算后悔,那也不行了。
回衙门的路上,付拾一和周莹坐了李长博的马车。
付拾一低声道歉:“今日给李县令添麻烦了。”
李长博没接这一茬,反而问了句:“钟郎君和你的赌约——”
付拾一轻声道:“若是李县令求情,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是真的有点儿歉疚。
李长博摇摇头:“这个赌注挺好的。就这么办吧。”
付拾一微微一愣。
李长博缓缓道:“以后要用他的时候,我会先问过你。”
这样一来,付拾一参与案子,那就名正言顺——
付拾一顿时警觉起来,“那还给钱吗?”
李长博:……“给。”
付拾一大义凛然:“李县令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李长博:“……好。”
周莹本来一直安安静静的,此时忽然哭出声来,冲着李长博求道:“李县令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想回去叶家了!”
李长博言简意赅:“你家人呢?”
周莹眼泪一大把:“我家在汝州。”
汝州此去,怎么也要七八日功夫才能打个来回。
也就是说,周莹在长安城,根本就是没有一个亲眷的,她是远嫁。
付拾一有点儿惊讶:“怎么嫁得这么远?”
周莹勾着头掉眼泪:“原本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不过不多。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托人来提亲,一开始我家都不同意,觉得太远了。他家很有诚意,最后打动了我阿爹。”
付拾一几乎无语:“那答应之前,你们没叫人好好打听过?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有端倪的。”
周莹只剩下哭了。
付拾一能怎么办?劝呗。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在那儿劝了半天也没起效果,周莹越哭越凶,便言简意赅提了句:“你状告他们什么?”
“他们打我。”周莹止住眼泪,轻声答了,一面说话一面小心翼翼看李长博。
李长博沉吟片刻:“总是,还是这一次?”
周莹有点儿犹豫。
李长博提醒:“不可说谎。”
“就这一次,之前只是风言风语——”周莹的眼泪又掉下来。
“回头暂且送你去客栈,等你家里人过来吧。”李长博已有了打算:“等你家人到了,叶家也办完丧事,到时候正好处理这个事情。”
周莹点头:“都听李县令您的。”
付拾一提了句:“去客栈不妥,人多杂乱。她一个人,不好办。送去崇贤坊那个女观比较合适。”
李长博颔首:“衙门并无女子,那这件事情就请你代为安排。”
付拾一爽快答应了。
看着周莹那副样子,她忍不住皱眉提醒:“女人还是不要太柔弱才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如果你自立一些,日子绝不会到了这一步。”
身为叶天授的妻子,她既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却一味隐忍,反倒最后差点被污蔑杀人——这日子过得,真是窝囊。
周莹“哇”的一声又哭了。
李长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付小娘子,你到底会不会劝人。
不过,这话的确不是什么柔和话,可真是明白话。
只是……
李长博忍不住深深的看付拾一一眼:付小娘子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样年轻,却有如此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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