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任何不对劲。
付拾一皱眉:难道还真有鬼?
付拾一站在屋里沉吟,还没来得及将这个问题思考得更深邃一点,就听见急促的拍门声。
付拾一一打开门,就看见不良人柳树春。
柳树春急促道:“付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有新的案子。”
付拾一二话不说取了勘察箱就跟着柳树春走了。
齐三娘和玉娘在自家铺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玉娘脸上冷哼:“总有男人过来,不三不四的。”
齐三娘瞪了女儿一眼:“都是衙门的人,你胡说什么?”
玉娘不服气:“许做不许说?!”
齐三娘拿她没办法:“回去洗你的脸吧!”
玉娘气鼓鼓起身摔了帕子走了。
齐三娘皱眉:这个付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和衙门是什么关系?
付拾一路上将新的案子问了一遍。
原来是河里发现的一具男人尸体。
那尸体在靠近东市那边的护城河里漂着。
漂了几天不知道,但是身上衣裳全无,脸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根本辨认不出人身份。
最关键的是,全都泡涨了。
这种尸体……是仵作最头疼的尸体之一。
尸体会呈现出巨人观,腐败极其严重,最关键的是,证据几乎都没了。
付拾一问柳树春:“徐双鱼他们看了吗?”
“正在看。李县令的意思,让您也看一眼。”柳树春没瞒着付拾一,还好心提醒:“付小娘子一会儿别害怕。”
付拾一笑:“不怕。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它们又不会跳起来啃我。”
柳树春握着自己唐刀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付拾一赶到衙门时候,还没进验尸房,就闻见了一股臭气。
属于尸体腐烂的,特殊臭气。
光是凭着这股味,她就已经能猜到尸体现在是什么样一副样子。
钟约寒和徐双鱼在外头洗手,一抬头看着付拾一背着勘察箱过来,顿时手上动作一顿。
徐双鱼正搓得满手泡泡,见了付拾一顿时露出明亮笑容来:“付小娘子!”
付拾一走过去,问他:“你们检查完了?”
钟约寒按住徐双鱼:“检查完了,结果就先不提了,免得影响你的判断。”
付拾一颔首,干脆利落的开始穿戴自己的防护服和口罩,手套。
口罩她这次戴了两个。
钟约寒一声不吭的也戴上了口罩。
李长博就是这个时候匆匆过来的。
李长博的脸色不太好看,言简意赅:“东市那边,许多人都瞧见了。其中还有张相。”
张相张嘉贞,从开元八年上任,目前在圣上那儿,也很是能说得上话。
张嘉贞过问此事儿,李长博就有压力了。
尤其是,李长博是要励志做个好官的。
付拾一同情看他一眼:“放心。会查出来的。”
李长博一顿,随后颔首:“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付拾一一进屋子,就看见了解剖台上,已经明显巨人观的尸体。
尸体上虽然盖着白布,不过显然白布是小了点。
“解剖了吗?”付拾一顶着味道,艰难的问。
钟约寒摇头:“放了气,还没解剖。我从喉咙切了一个口子,取了一点胃糜,没有太大的收获。只能知道是喝了酒,吃了一些肉,应该是临死之前吃的。别的就没有了。”
付拾一点点头:“李县令可以考虑从饭菜内容上,去找线索。”
“尸体一直在水里泡着,这几日一直没人发现,必定是飘在某个隐蔽的位置。可偏偏今天才发现——为什么呢?”
李长博言简意赅:“今日上游放水了。”
拦在那里的尸体,就才冲下来。
“我已叫人去排查所有上游的住户。尤其是河边的。”李长博沉声言道,“不过,暂时还没眉目。如果尸检能查出什么来,再好不过。”
钟约寒和徐双鱼有点儿尴尬。
他们就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来……
付拾一屏息凝神,郑重掀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其他人还是难免被那张皮肉翻卷,面部塌陷的脸给冲击了一下。
付拾一淡然扫一眼男尸的性别特征:“性别,男。”
掰开嘴巴扫一眼牙齿,再捏了捏身体各处关节:“年纪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付拾一又仔细看了看脚底,以及手掌,还有身体各处肌肉状态,“肌肉并不发达,脂肪少,关节没有太多劳损变形,也没有老茧,可见并不经常走路和干活。”
付拾一再仔细看身体各处伤痕:“肢体并无打斗伤,不过有一处陈旧伤。”
付拾一拉着软趴趴的,皮肤都泡得不行的胳膊,指着已经不是很明显的疤痕给他们看:“一看就是陈旧伤,应该是刀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应该是年轻时候伤的,不然这么长,不可能恢复得这样好。”
“这样的伤,属于防卫伤。有人要砍他,他抬起胳膊来,挡住了。”
钟约寒若有所思盯着那伤:“万一是自己划伤的呢?”
付拾一:杠精走开。
不过,她还是面带微笑:“你拿刀试试,看看能不能弄出这样一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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