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闻月来,他太无能了。
若是无能的他失去了这唯一的用处,又或是闻月找到了更能满足她的对象,那他们之间这点薄弱的关联立刻就会轻易地消失吧?
“闻月姐……别太煽动我……”
把被吻到腰软的闻月拉起来,李敏栋不敢去看闻月的眼睛。
他害怕他的月亮眼中没有爱意、没有柔情,只有望着一个替代品的怜悯——骆家诚没法率直地对闻月表达出他的爱意与好感,而闻月,身为一个正常人的她一定会有想要的温情、温暖的时候。
李敏栋很害怕闻月愿意被他亲吻、触碰仅仅是因为她渴望人的温暖与抚触。她实际放不下的还是骆家诚,还是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
李敏栋更害怕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被闻月的主动冲昏了头脑。他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食髓知味地做下去,然后愈发地被闻月贴上他果然只有这方面用处的标签。
听着李敏栋在自己耳边发出压抑低喘的闻月眨了眨眼。
李敏栋是不喜欢女方太主动的那种人么?……好像不是。自己每一次主动,他都反应激烈地高兴着。
那么,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他想要更多了?
想要更多是没关系……也不是完全没关系,至少在《白洞》完成前有关系。她现在的工作安排之紧,实在是没有办法挤出半天一天去休息。
为了自己好,也为了李敏栋好,闻月决定接受李敏栋的建议。
“我知道了。”
分毫不察李敏栋纠结的心思,承认自己喜欢李敏栋之后就尤其坦率的闻月吻了吻李敏栋的嘴角。
“那下次是我完成《白洞》以后。”
第72章 逃不掉。
李敏栋怀疑闻月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说什么下次,闻月姐,你现在不就是在煽动我吗?”
被李敏栋咬在唇上的闻月小小的“啊”了一声。
在她看来亲嘴角这个动作距离“煽动”二字相去甚远,不过对于李敏栋来说似乎不是这样。
宽大的手掌比平时还要滚烫,被这样的手掌熨帖着肌肤,闻月只觉得自己像被热餐刀切开的黄油,眼看着就要化成一团。
“‘吃一堑长一智’,闻月姐,要记得这次的教训哦。”
不给闻月反驳的机会,李敏栋整个人压了上来。他不光在闻月的嘴唇上轻舔甜咬,还舔过闻月的耳廓,含着闻月的耳垂吸吮。
耳朵本来就是闻月非常敏-感的地方,受不了李敏栋在自己耳边不断发出猥亵的舔吮声,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可闻月那点力量哪里撼动得了李敏栋?压在她身上的李敏栋不仅纹丝不动,他甚至还有功夫用手指细细抚过闻月同样敏-感的脖子。
“——”
闻月发出了难耐的轻哼。她扭动着身体,却避不开李敏栋抚摸她脖子的手指。
带着老茧的手指摸在闻月又白又软的脖子上,给闻月带来的是痒的感觉,给李敏栋带来的却是煽动他去撕咬、去征服、去占有的视觉冲击。
额上有因为忍耐过头而冒出的细汗,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得好像石头。李敏栋猛地起身,在脑袋差点儿撞到车顶之前停住。
黑暗中的他就像一只强迫自己收起利爪的野兽,对着差点儿被他拆吃入腹的小猎物发出低哑的警告。
“下次、我不会停下来了。”
如此宣告之后,李敏栋为闻月关上了车门,他自己则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站在夜风里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李敏栋上车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闻月本想关心他一下,可想到刚才的事,她还是自重地把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回去喝一包感冒颗粒吧。预防感冒。”
“好。”
后视镜里,闻月没看李敏栋,李敏栋也没看闻月。两人之间像隔着一块看不见的空气墙。
偏偏空气墙的两边,两人都像是患上了感冒,脸上都有微醺的红。
……
虽然闻月明确地对李敏栋说过自己不要什么礼物,但李敏栋最终还是送了闻月礼物。
“画布和画框?”
闻月喝了口李敏栋给她泡的咖啡。她很意外李敏栋会选这些东西作为给她的礼物。
“嗯。”
送快递的师傅只负责把包裹送到画室门口,包裹-本身还要李敏栋自己来拆。
拆包裹的李敏栋有些心跳。他第一次买画框画布,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买的画材不够高档好用,入不了闻月的法眼。
“这个牌子很贵的,花了你不少钱吧?”
闻月一瞥快递包装盒上的logo就对李敏栋画了多少钱心里有数——从古至今,颜料、画布与画框都是贵价品,绘画等于烧钱,也因此油画本来是有钱人专属的陶冶情操的休闲方式。
李敏栋买的这些画布画框,至少要花掉他五位数的人民币。
“是比我想象的贵多了,但比起名牌包包来还是这边比较便宜。”
李敏栋说得老实,这让闻月忍俊不禁,轻声一笑。
“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谢谢你。”
轻抚被李敏栋拆开外包装的画布,闻月眼中闪动着柔和的光彩。
她不知道李敏栋送她画布有没有想和她合绘未来的隐喻在里头,但她知道,她光是轻抚这些画布,都能想起自己在李敏栋身上得到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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