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说这个状态下的闻月是‘入魔’。”
“你也别想着你或许能是个特例。入魔状态的闻月是六亲不认的。……强行阻止只会让她恨你。”
骆家诚承认自己是个傻叉。
因为过去他不光仗着自己对闻月来说是“特别的”而试图阻止闻月的“入魔”。现在还在情敌的面前侃侃而谈,俨然正为情敌提供“解题思路”。
不过,就算他表现得像个帮情敌追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傻叉,他也不后悔说这些。
万一、他只是说万一,万一他没能做到的事,这个姓李的真的做到了呢?
万一他真的能帮上闻月呢?
万一他真的可以让闻月不再“入魔”,不再以几乎自残的方式来作画呢?
骆家诚还是给自己点上了火。他吞云吐雾好一会儿,这才隔着烟雾眯着眼睛去看李敏栋。
“……听好了,艺术家的心理状态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艺术家看起来就是一群靠感性吃饭的、情绪过于起起伏伏的狂人,但只靠感性是无法作出有效表达的。有效表达你懂吗?就是把自己的感受传达给别人,让别人也能共感。如果别人无法感觉到艺术家所传达的感受,那么这种表达就是失败的、无效的。”
没听过的中文术语让李敏栋有些难以记忆,好在他理解能力强,很快就明白了骆家诚的意思,对骆家诚的讲述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与抵触。
骆家诚倒是无所谓李敏栋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又是记下了多少。
他给过李敏栋机会了。在这之上还要像教小学生做数学题那样教李敏栋一加一等于二地去理解闻月,他实在是做不到。
“单纯的感性是没有办法很好地把一个人的感情、思考传达给更多的人理解的。这就好比大街上有一个人痛哭流涕或者哈哈大笑,只要你不知道他在哭什么笑什么,你就很难跟着他一起哭一起笑。”
“艺术家在做的,就是用作品来解释这个‘为什么’。”
闻月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冷静自持又客观的。许多人因此把闻月当成了非感性的人。
但骆家诚知道,闻月非常感性,她有着常人数倍乃至是数十倍的感性。
只是迫于生存环境与周遭的压力,她的感性被深深地压抑住了。
而她唯一被允许用来宣泄感性的渠道,正是绘画。
“低阶的艺术创作者是在输出自己的感性、自己的技巧、自己的观点,用自己的情绪去影响观看的人。”
“高阶的艺术家则是在用理性来表达感性。”
“闻月两者都不是。”
骆家诚苦笑:“在她眼里,商品是商品,作品是作品。”
“商品是她禅精竭虑思考后给出的答案。作品……”
“作品是她生命的延续。她愿意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一切去成就一幅作品。所以她根本不他-妈-的在乎什么眼疲劳、腱鞘炎、暴瘦、脱发、进食障碍、睡眠障碍、心因性呕吐。”
缓步走到李敏栋的面前,骆家诚喷了口烟,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爱闻月,只要闻月爱你,你们就能在一起?”
“别傻了。”
“和闻月在一起多久,你就得花多长时间和绘画争闻月多久。而闻月,她永远会优先绘画、优先作品,你争不过的。”
至少在这二十几年的争夺里,骆家诚一次都没赢过绘画。
“最后再告诉你一点。”
“闻月擅长观察,也擅长计算表达的方式。如此她才能画出如此之多成功的作品。”
残忍一笑,骆家诚道:
“那么你想过吗?你喜欢的闻月真的是闻月本人,还是观察了你的需求与喜好,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个一定会被你喜欢上的她呢?”
第67章 没见过宝石的人。……
李敏栋怔了一怔,看得出他有在认真思索骆家诚的话。
骆家诚径自抽着烟,也没指望李敏栋马上回答自己的问题。毕竟这问题他说出口就是为了为难李敏栋的。
“我在闻月姐的面前,也会尽可能表现出我好的一面。”
“……哈?”
烟灰掉在了骆家诚的手上,衬得骆家诚像个傻瓜。
“想要被人喜欢被人爱的孩子尚且会在父母面前假装自己是乖小孩,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好好表现,让自己喜欢的人看到最优秀的自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敏栋略带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不认为闻月姐是为了让我喜欢她,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我喜欢的样子。因为我要这么想,不就像是自恋地认为她喜欢我、所以也想被我喜欢吗?”
“啊、我这里说的‘喜欢’,绝对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是说人对人的那种喜欢。闻月姐她……中文该怎么形容?母爱?母性?人文关怀?……总之,我能够明白,闻月姐对身边的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爱。”
“她很难用看待异性的眼神来看我。但即使我不是她喜欢的异性,她仍然会怜悯我、帮助我。我认为这是闻月姐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的缘故……”
骆家诚头痛至极,他实在没想到李敏栋完全不纠结闻月在她眼前表现出的是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他甚至开始怀疑,李敏栋这个“歪果仁”是压根儿没听懂他话里潜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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