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容,每一个人心中都存在着对明日的期盼,当你与他们对视时,就能感受到这份力量,就好像他们真的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一样。
在季清堰的身旁,书录正缓缓地朝两侧展开,纯白的书页上誊写着还未完结的句子。
天蓝色的笔触带着冰冷的气息,每一次落笔都是肃杀的寒气。
季清堰的视野被卷入沉重的天空之中,灰蒙蒙的街道里充斥着炮火与绝望的哭喊声。
火焰就要将一切燃烧殆尽,无论是穷困潦倒,还是那些曾经零星一点快乐,都在拔高的火焰中消散了。
梦想与希冀的眼永远的阖上了。
那些原本伫立着矮小简陋的房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林立的摩登世界,在此处灯红酒绿的人不会知道这片土地原有的记忆。
“泰特姆……”
同伴们痛苦的挣扎着,他却谁都救不了。
“Tatum……”
手中的生命正在不断地逝去,鲜血淋漓的臂膀是那痛苦的别离。
“我不想死……救救我们,T……”
火焰燃烧着,落雪覆盖着大地的每一道创伤,却无法熄灭这炼狱之焰。
季清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湿热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凝结成细小的水光,渐渐散落在这冰冷的记忆里。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展逢卓的声音飘渺,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之中了,他似乎并不渴望追求到一个答案,只是等待着。
季清堰没有回答,他的瞳孔有些散,腿软的根本站不住,近乎就要失去知觉般朝着一侧倒去。
身后的实验台为季清堰起到了些许支撑的作用,他拧紧眉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的眼睛红的可怕,浑身还不断地发着抖,书录展开的共情让季清堰在顷刻间便代入了自身。
那沉重如泥的绝望,远比黑暗来的寒冷。
季清堰将腕骨上因星源过载的手环扯了下来,将它丢到了一旁,他松了一口气,将思绪从纷乱的信息流中拨开,他原本动摇的眼睛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惶恐着死亡。
这是T从前的记忆,那个看起来癫狂的囚犯,在最初的梦想不过只是为了给贫民窟的大家带来快乐。
季清堰的手心勾勒着长枪形状,他的手有些颤,像是握不住般,细碎的冰晶黏在他的皮肤上,寒冷如影随形。
“你在动摇。”展逢卓以肯定的言语说道,他僵硬的挽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你是不是想知道T现在在哪里?”
不等季清堰回答,展逢卓便快意的开口道:“他现在正在总录里呢。”
“他可是将席渐淞视为仇敌一般的存在呢。”展逢卓伸出自己的食指,抵在唇角上,低声说。
一股寒意从季清堰的背脊蹿了上来,他骤然压低身形,躲避开锈铁的箭矢:“你把白洛景他们怎么了?”
展逢卓无辜的歪了歪头,故作疑惑般说:“你指什么?”
“既然是敌人,”他像是忍不住自己的笑容般,发出桀桀的笑声,军刺上的烈焰渐渐化为银蓝,在展逢卓的身后,一只黑颈鹤骤然展开了双翼。
“当然是让他们永远的长眠了。”展逢卓迫不及待的补上了这一句话,那双溃散的双眸,此刻虹膜也染上了猩红。
第四十五章 :阴霾渐起(14)
T走向总录,那双闸的长刃此刻安静的交叠着,从端口处缓缓向下滴落黑红色的血液。
雨落了下来,雷声轰鸣时,微弱的光线缓缓消失在一侧,很快便看不见了,T没有披上雨衣,就这样漫步在戒备森严的总录里,今天他的目标很明确,无论成败,他都能得到一个结局。
这再好不过,T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与此同时,被敲碎的闸门不断修复着,被压在废墟下的白洛景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孩松了一口气,他伤的很重,胸腔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温热的血液将他的衣服不断地浸润着,白洛景的腰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
假死的代价是很高昂,他有着后顾之忧,就无法放开手将T拖延住,但好在他保住了女孩的命,白洛景想。
他用鲜血淋漓的手心握住了救援纽,失血过多让白洛景感到了久违的寒冷,过去的一切此刻像是走马灯般,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世界重归于黑暗之中。
音爆声不断地由远及近,季清堰握住手中的长枪,破碎的书录渐渐消散在空气里,他一手捂着腰腹间,刚刚躲避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再一次的崩开,温热的血液正顺着季清堰的指缝间不断向外涌出来。
就好像那些温暖的、快乐的记忆也要随着这创伤流逝,不知从何处灌进的微风,将地面上的尘土卷起,季清堰抹去手臂上凝结着的冷霜,他有些狼狈地蜷缩着。
展逢卓弯腰捡起季清堰掰断的手环,过载的纹路上浮着一层浅浅的银蓝色能量痕,他露出了一个目的达成的笑容,将断裂开的手环收了起来:“我想见你,不仅仅因为星使所传递的命令,更是因为你的异星能。”
“你在什么时候觉察到我们的?”展逢卓的声音低沉,他的眼睛带着奇异的亮光,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季清堰没有回答,他冷漠的收紧手心,从书录上扯下星能潦草地包扎着还不断在流血的伤口,他挑衅般嗤笑道:“你们本不该对星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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