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聿停下手里动作,抱着一摞书很有些哭笑不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说:“没有的事,小孩子别想这么多。”
夏小荔撇撇嘴角,站到餐桌前拿起杂物箱里的相框,想也没想地问道:“照片上的是你男朋友吗?他还不错,你们很般配。”
乔聿脸色突然变了,很轻微但夏小荔看到了,于是他周身涌起一股熟悉的“我又闯祸了”的感觉,但乔聿的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仿佛把刚刚的情绪克制了下去。
他起身走过来,拿过相框看了眼,没说这是不是男朋友,只说:“这是好多年前,我大学时候。”
然后把相框翻过来盖住,塞回纸箱里最边上,似乎不准备再拿出来。
夏小荔观察乔聿,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气压比刚才低了一些,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挨挨蹭蹭地靠近人,湿漉漉的头发蹭到乔聿肩上,软软地说:“我说错了,乔哥哥最好了,谁都比不上你。”
第16章 “什么是遍地飘零?”
这家伙哄起人来真是无师自通,乔聿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孩子这么哄过,觉得又可爱又新鲜又好玩。
他垂头看了夏小荔一会,这人无知无觉地蹭着他,肩膀在他身上轻轻一撞一撞地,像只小动物。
刚洗过澡,夏小荔嘴唇和眼珠都蒙着层水润的光,格外红,格外黑,待回过神来,乔聿把目光挪开,清了清喉咙,说:“去把吹风机拿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嗯好。”夏小荔踢踢踏踏地去浴室找出吹风机。
乔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就只是想找点事做,正好可以给他吹头发,可以顺理成章地在那颗毛茸茸的小动物脑袋上揉一通,他就想做这件事。
夏小荔垂着头,一动不动,吹头发的时候任凭乔聿的手指在他头上捋着顺毛,那手指的触感很好,不轻不重,温温热热。
刚关掉吹风机,乔聿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同在本市的老同学陈珂。
陈珂中学跟乔聿是同班同学,初高中都在虹大附中,大学就近念了虹大的建工学院,也选了桥梁专业,硕士和博士去了英国AA,念完就直接回虹大任教,现在也是建工学院的主力干将教师,乔聿即将的同事。
乔聿回国后还只跟他匆匆见过一面,吃了顿算是接风宴的酒,陈珂回国有好些年,在本市有一张熟悉的同学朋友关系网,他们高中同学留在本市的还有好些,但乔聿长久以来疏于联系,现在已经很陌生了,就只剩一个陈珂,因为同专业,一直保持着比较近的关系。
那顿接风宴上陈珂把大部分本市的同学都叫了过来,各行各业的都有,他们原本就常常聚会,气氛融洽,乔聿见到他们也是很高兴的,同学们知道他在学术圈成绩斐然,这次回国拿到的职位待遇都相当可观,一开始就都发自真心地恭喜了他一番,而后话题自然发散,聊各自最近的工作,有没有可以互相合作一起赚钱的,又聊各自的家庭,小孩多难管教,各种中年危机。
乔聿很快觉得自己融不进去了,他过往的生活离他们太远,在美国念书,留校任教,做项目,一直处在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里,只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和维持极其简单的社交。
也没有家庭,只谈过一段漫长的恋爱,还是跟同性。
酒宴上本来他是主角,是他的接风宴,但他完全成了个旁观者,听同学们聊他们的近况生活,跟他们一起笑,一起喝酒,心里也是开心的,但就是觉得一切离自己很远。
他是一个身在故乡的异乡人。
这种不真实感随着回国的日子一天天增多,渐渐少了一些,回国是他在很理智的情况下做的选择,并不会后悔,也知道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工作开始忙起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来照顾自己太过敏感的心情,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接下陈珂的电话,那头有些闹哄哄的,有乐队在唱歌的声音,似乎在一个酒吧,陈珂在电话里朝他大声喊:“大教授,出来喝酒啊,来阿多尼斯。”
乔聿看了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他笑了笑,陈珂也没结婚,这把年纪还跟毛头小子一样,大半夜在酒吧胡嗨,他说:“太晚了,你们玩吧,我就不来了。”
陈珂有些醉意,扯着嗓子喊:“乔聿,我跟你说,这地方你一定会喜欢,我是被人骗来的,但一来就知道,这特么就是你的场子啊……乔聿,我这么跟你说吧,四个字,遍地飘零!……”
乔聿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一旁乖乖坐着的夏小荔,不知道小孩儿有没听到陈珂的鬼吼鬼叫,他起身走进卧室,皱眉对陈珂说:“你乱喊什么,我家里有个小朋友,今天不出来了,对了,你一个直……你跑那种酒吧去干嘛?”
陈珂舌头打结:“都说被人骗过来的,哎行吧行吧,下次我早点叫你过来,嗯?小朋友?你家怎么有个小朋友,多大了?乔聿,未成年人可犯法,你当心……”
话越说越没谱,乔聿头疼,直接把电话掐了。
陈珂是知道他的性取向的,甚至还见过林之华。
乔聿唯一带林之华回国的那趟,跟本市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陈珂见过,还一起喝过酒,陈珂在英国留学,对男男这些事儿早就免疫,甚至读书时候狠狠有过一段放浪形骸的生活,尝试跟男性交往,终究是过不了心理那关走不到最后一步,死了心确定自己就是个死铁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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