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匹战马只载一位武士,通身上下都黑得发亮,但这人数确实称不上多,每人也只背一枚长弓,携带一个细细的,并不能装载多少箭羽的箭篓子。
周檀的手腕搭上了肩膀上的弓,他逃荒似的装了一铺盖的武器,喜新厌旧地搁下了赫连允的刀,揣着那把新入荷的短剑,在城墙上拉紧了弦。
望楼如约地加快了反应的速度,只有表示敌袭的红旗高高举起,在风里卷成个卷儿。
每人不过几枝箭,面对的却是军械部花费许多时日铸造的铜墙铁壁,但他们来势汹汹,像是别有计划。
——
烟阁下三层,是商家的私灶,按照他们日思夜想都是赚钱的德性,这锅灶必须要物尽其用地开放,有几把闲钱的都能来尝尝少得可怜的份量。
毕竟物以稀为贵,越是吝啬的份量越有人来尝,添茶倒水都有讲究,凉风挂得门帘乱吹,今日大堂上,只停了一口錾刻花纹的铜锅。
屋里四角飘香,混着纯净而清淡的春江花月。余晴和自打进门就薅秃了自己的脑门,疯狂捶打于锦岩的胳臂,吊着一对眉毛,搞得表情十分诡异:“行啊,有闲钱啊,哪里来的私房钱啊?”
没人搭她的话,说来也是有意思,京城的显贵们,都爱在这里谈私事,谈多了不敢为别人知晓的私事,自然而然就造出了个密不透风的壁垒,连皇帝的耳目都受掣肘,这里似乎通行另一套灰色的规则,是个隐埋在玉京城池之下的——另一重世界。
只谈钱,没人管你来自何处,要做什么掉脑袋的事情,简直是个谋逆的不二之选。
陆承言折叠堆在案头的案卷,按道理这玩意不该出金明卫的大院,但皇帝忙着筹办什么「寻仙宴」,捞了一堆术士在宫廷中昏天黑地地搅事儿,这事情早已没什么人管,又一桩案子,即将被埋在故纸堆中,积上厚厚一层灰。
他心里依然盘算着一桩事情,那圆形的伤口,究竟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找拐杖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金明卫里,现在是人人都见不得圆形的东西,门口的耍棍都被翻来覆去看过几遍,但仵作振振有词:“这样的伤痕,只有拐杖的形状近似。”
任他被询问几次,都只有这一个答案。
描绘伤口的图案摊在桌上,今天的私家菜不对外开放,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几位查案子的。
满地飞着的都是惨烈的凶案记录,那术士躺在摘星楼前的玉阶上,血从门口流到了玉阶尽头,脸找地,身上香气扑鼻。
商蘅芝被遣送出去看店,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窝在前厅,耳朵一支棱,听着门外的风声人声车马声。
她是真没见过偷偷摸摸做正事儿的人们,一来还是一群,各个要么夹着算盘,要么揣着书册和笔墨,一看就是过目不忘的算账人才。
她没涂抹自己的眉毛,也没穿不合身的男子装束,披了一件颜色相当婉约的曳地裙,腰带缠得像麻绳,只差把自己五花大绑。
今天一早就没人上工,这整个楼阁,都不如往日热闹,一群人往楼里一驻扎,只有翻页的细碎声响,甚至显得雕梁画栋都黯淡寂寞。
她趁着端茶倒水扫过一眼那案子,只觉得满脑子被圆圈晃得发晕,“找个圆棍子,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
她嘟囔一声,重新翻开自己消遣的读本,在椅子上蹲成个球。
“老狐狸……”她仰头:“你怎么看?派几个人上街找拐棍?拐棍也不是不能卖,市面上……”
商衍之拢着一身素淡的袍,将山上一路带下来的素饼向地上轻轻一搁。他身上有一层细微的檀香味道,是佛堂中常见的那种。
商蘅芝一脸狐疑:“上寺里做什么?拜佛啊,佛可不渡你这黑心商人。”
她支棱着脑袋等待兄长回击,却没收到回应,商衍之眯着一双狐狸眼,半丝眼神没给她,阔步过门。
“德性。”她翻出个白眼,继续听着门外的声响,耳朵微微弹动。
“什么事?”陆承言低声问道,也没拂开大剌剌按在肩膀上的手掌。
“红莲桨……”商衍之弯下身,说道:“听说过么?”
那是个几乎耳鬓厮磨的姿势,明目张胆的越界,声音也低哑,但屋子另一头的余晴和耳朵一动。
她一口茶水全喷出来,一边心疼贵得要死却被她漱了口的茶水,一面火烧屁股:“啥?红莲桨?!”
她像个地鼠似的突然冒出头来,声音撕扯,但金明卫的闲人们只是习以为常地停顿一下,便继续哗啦啦翻起手里的页子来。
红莲桨,猜也能猜得到出自哪里。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
最近被作业搞得更新非常不稳定,翻滚鞠躬——
皇帝:不怪我智商低,谁会想到有人偷偷加班呢?!
老狐狸和小狐狸真是时时刻刻铭记资本主义的剥削信条啊哈哈哈
第82章 、飞白石
——宁杀地府鬼——
那本来只是凑近了说的一句话,语气私?密,没想叫别人听见。
商衍之也没想到余晴和耳力敏锐到能听清,他一时没发声,整个大厅都像是锅盖被顶飞了,沸腾得人声鼎沸。
红莲桨在案卷中并不少见,它是钵头摩华经典的法器,总而言之奇形怪状,什么祭祀仪式上都能拿出来比划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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