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暄景不在意这些视线,他伸手给淮渡拉了拉帽子,温声道: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淮渡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不会的,我哪里那么娇弱。
司暄景收回手,没再说什么。既然小朋友喜欢,就陪他疯吧也无所谓。
他们走在街头,一前一后没有牵手,却又亲密无间。
带着凉气的雨点打在脸上,淮渡舒坦地眯了眯眼。他们越走越偏,便干脆小跑起来了。
司暄景跟在后面,笑着:这么高兴呀。
高兴。
雨下大了,他们也到了那个公园。门口有方池子,漾出点点涟漪。
淮渡缓下步子,抹了把脸:跑的我都热起来了。
他伸出手,任凭冰凉的雨水落在手掌心,缓解心底的烦躁。
在下一刻,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了上来。
淮渡抬眸,还没来得及开口,司暄景就拉着他跑起来了。
四野寂静,只有偏重的呼吸声。雨愈来愈大,糊的淮渡都睁不开眼,可他却没有挣脱司暄景的手,只跟着他一昧前行。
奔跑,无所畏惧的奔跑。淮渡闭上眼睛,他回握住司暄景的手,全身心都托付给他。
终于在某个时候,男人放慢了步子,转身控住了少年。
他擦了擦淮渡的脸,对方睁开眼睛,眸底的欢畅快溢出来了。
少年弯起唇,眯着眼睛笑。似乎是觉得雨声过大,他扬起嗓音:好开心呀,你开不开心。
开心,很开心。
司暄景怕他冻着,还是拉着人去了一处小亭子躲雨。
等会儿回去就洗澡,喝点姜茶,会弄么?他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又从口袋掏出纸替淮渡擦眼睛。
不会,没事的,我喝点茶就好啦。淮渡的心脏跳的有些快,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司暄景。
水珠顺着刀削般的五官淌下,更显几分性感。男人面无波澜,只是眼瞳里都是温柔。
淮渡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突然攥住男人的手,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
司暄景愣怔,转而间笑了:怎么了?
淮渡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响都吐不出来。
他和司暄景认识没有太久,但真的很喜欢他。说不上来的原因,就是忍不住想亲近他,想和他在一起。
我,我他吭哧半天,突然心虚地偏开头,撒了手。
我们回去吧。他说。
司暄景眸色暗了暗,他还以为小家伙要说什么,害的他白高兴一场。
好,我送你回去。虽然有点失落,却也没表现出来。
等等,再坐会儿赏雨。
司暄景哭笑不得:好好好,不过只能待一会儿,不然真要感冒了。
亭子里有石凳子,淮渡坐下歇了会儿,想把身上的雨衣扯掉。
别,等会还得穿着。
噢。他悻悻地放下了手,这玩意儿湿透了,有雨水撒进去了,贴在身上不舒服。
司暄景见不得他不高兴:好吧,脱下来吧,我等会儿开车来接你。
又开始了,无条件无止尽的纵容。
淮渡撇撇嘴,嘟囔道:你别老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大人了,照顾点你是应该的。司暄景手痒,想掐掐他的脸蛋儿。
淮渡挑眉:那我是小孩子?
是啊,小朋友。男人的嗓音向来悦耳,像是大提琴一般,低沉有感。
他这样说,淮渡有点害羞。
像是很宠溺,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保护着,心底充满了安全感。
我去开车,真的该回去了。
我也去。淮渡没扯雨衣,他不想让司暄景独自走回去。
在这里等着,你再淋一遭,明天就要请假了。男人按住他,不让他起身,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喙。
有点严厉,可是好温柔。
淮渡乖乖听话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司暄景,惹的男人心底不住叹息。
这种望梅止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他开车回来的时候,淮渡正昂着头四处张望。
本想着下车接他,结果他一溜烟儿就跑过来了,哆嗦着嘴唇:好冷好冷。
扯下身上的雨衣,淮渡坐上副驾驶,沉沉地舒了口气。
车内开了热空调,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司暄景心疼地看着他:冻坏了吧。
还好还好,我没事。淮渡的声线都在颤抖,却还要死鸭子嘴硬。
司暄景没再说话,他是想让少年高兴点,现下却有点后悔了,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家里有板蓝根吗,要喝点。
淮渡拨了拨空调页子: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过可能有块老生姜。
那就煮个红糖生姜茶。
淮渡不说话,偏过头盯着男人。他的眼睛圆且亮,像掺着雨,水泠泠的。
视线过于明显,司暄景与他对视:怎么了。
我不想弄。
暖身子的。
我懒。
司暄景叹了口气,他知道淮渡懒,但不能不顾着身体:你是不是平时也懒的吃早饭。
你怎么知道的?有时候会这样。
你还很得意啊。司暄景给他气笑了,想板着脸又舍不得凶他。
淮渡收回目光,有点闷闷不乐。
平时不挺会撩人,现在怎么就听不懂呢。自己说懒,他应该来一句上楼帮他煮啊,然后还可以待在一起聊聊天。
到了小区楼下,司暄景从后座拿了把伞,递给了他:要我送你过去么?
不需要。
淮渡没由来的发了脾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了,他又缓了缓:路上安全。
好,拜拜。男人笑笑,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一如既往的态度温和。
下了车,淮渡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平时贴心地不行,今天怎么就不开窍呢。他边开门边叨叨,心里躁的慌。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主动暗示司暄景过来,他居然没听懂,真是气的他想吐血。
他关上门,静了会儿。
是自己太急了,男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清楚想法呢,是自己太过于依赖了。
脱掉湿了的外衣,他抱着干净的衣物进了浴室,打算冲个热水澡。
想着吹个头发时,耳朵一动,好像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他擦着头发,心不在焉地走过去。
刚碰到门把手,又细心地先看了看猫眼,生怕是什么不明人物。毕竟上次顾晟还放狠话,说还会来纠缠他。
不过这回,不是他所厌恶的顾晟,是去而复返的司暄景。
男人站在门外,扬着迷人的笑,等待着淮渡放他进去。
他感觉有点冷,却把手里的购物袋攥的更紧些。
第158章 深海里的月亮
门开了,淮渡欲言又止,司暄景先他开口道:快去把头发吹干。
你怎么来了。淮渡讷讷地让他进屋,给他拿了双毛绒拖鞋。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笑道:你说家里有姜,也没说有红糖啊,我给你买了两袋。
他顿了顿:还买了点菜,顺便给你做顿晚饭,可以么?
淮渡愣怔,抬眸才发觉司暄景的头发和大衣上全是雨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
他想起来,一次性雨衣被丢了,伞也被他拿走了,男人是淋着雨去买的菜啊。
你,你怎么想的啊。他皱眉,语气带点小恼。
司暄景不说话,漆黑深邃的眼瞳紧紧地盯着他,良久才道:不可以么,我做个饭就走。
淮渡真是要被气笑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购物袋,推搡着男人往里走:你住这儿都行,但得先洗个热水澡。
司暄景转头,神情认真:真的可以么?
你快洗澡!我给你拿毛巾和衣服。淮渡就差把他踹进去了,浴室门一关,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他倚在墙边,偏过头看向购物袋,满满当当的应该是买了不少。
喉咙有些酸涩,淮渡翻了翻购物袋,里面有两袋红糖和生姜,还买了玉米和排骨,最底下放着几盒酸奶。
外头都沾着雨水,里面却是半点都没湿,他想到此处又忍不住心疼了。
还以为司暄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想给更细致的照顾,淮渡抿了抿唇,眼圈儿有点发红。
真他妈够了,不是说是知己么,做的比男朋友还多。
淮渡气的想捶他,心里又疼又酸,却又觉得为难。
他这样平平无奇,司暄景却对他好的过于突兀,让他承受不起,甚至想后退躲离。
他不信一见钟情,世界上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
淮渡。男人在唤他。
淮渡反应过来,好像还没给他拿毛巾:等一下。
他匆匆翻了条新毛巾和内裤,又在衣柜里找了件很大的长袖中裤:你先将就着穿,我把空调开下来。
本想着从门缝里递进去,司暄景直接大开门户,淮渡僵在原地。
他不想看的,但是眼睛叛逆,不听使唤了。
宽肩窄腰、身姿矫健。
棒也很棒。
淮渡艰难地挪开视线,面红耳赤羞愤欲死,自己怎么能这么好色呢。
默念了十遍清心咒,他摸了摸鼻子,故作不在意地道:快穿衣服吧,容易感冒,我去开空调。
司暄景接过衣物,温声道了句谢谢:你的沐浴露好香啊。
淮渡沉默,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眼不见为净,他是寡欲的唐僧,绝不会被妖精干扰。
司暄景勾了勾唇,看起来有些无奈。
以前淮渡诱惑他时,可比现在狠的多,让人欲罢不能啊。
他试了试内裤,一如既往的嫌小。
怎么还没吹头发。
淮渡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指了指对面的空调:马上就能吹干了。
司暄景拿他没办法,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电吹风呢。
淮渡以为他要吹头发,便去卧室拿了过来。男人接过后按住他就是一顿猛吹,骨节的手指穿插在细软的墨发里,颜色差异煞是好看。
淮渡愣了下,下意识地挣脱一瞬又乖乖坐好,任由他给自己吹头发。
不得不说,有人伺候就是舒坦。
司暄景摸着差不多了才停手,他把电吹风塞给淮渡:到你了。
淮渡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到他干什么?抬眸看见男人指了指头发,他明白了。
互帮互助?我也没求着你帮我吹头发啊。
淮渡心里小声嘀咕着,还是拿起了电吹风。表面看上去不情不愿,嘴唇却一直勾着淡淡的弧度。
普通的场景,普通的人,却是格外温馨。
好了好了。淮渡揉了揉松软的头发,忍不住嘟囔了句手酸。
娇气。司暄景调侃着。
我再去给你找条长裤,不过我怕你穿不下。
没事,空调开着呢,不冷。司暄景坐在沙发上,见淮渡转身离开,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拖了回来。
淮渡没站稳,差点摔他怀里。他艰难地撑住身子,顺势坐到了旁边。
司暄景的神情有些遗憾。
你干嘛非要淋雨买菜啊。两人沉默良久,淮渡先开口道。他的语气带点抱怨,更多的是心疼。
司暄景看了他一眼,突然站起身。他翻了翻购物袋,拿着红糖生姜进了厨房。
淮渡嘴唇翕动,没说话,却是跟了上去。
都忘了来的目的。司暄景洗了洗姜,又熟稔地把它切成小丝。
淮渡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吃生姜。
那我切大块,等会入味儿了就捞出来。
淮渡不吭声了,他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别这么
别这么惯着你?
男人抬头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我也想喝一碗,但我不喜欢吃生姜。
骗人,你不喜欢吃生姜还习惯性地切成细丝儿?
出去玩儿吧。司暄景赶他走,淮渡也不好意思光看不做,干脆出去打游戏了。
浓郁的姜味飘散过来,男人端着小碗递给他:小心烫。
淮渡道了句谢,喝了些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像只小猫儿。
他窝在沙发里,突然乐呵出了声,司暄景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笑什么?
没事。淮渡摇摇头,还在继续笑,跟个鹅一样。
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司暄景都忍不住跟着他笑了:你说啊。
淮渡放下碗:我觉得很开心,就忍不住想笑。
是因为我来了,所以很开心么?司暄景沉声问。
淮渡不笑了,慢慢地低下了头。就在男人以为他不会答时,他又再度开口: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我特别高兴。
客厅里很静,只有空调发出的细微风响。
司暄景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多变。淮渡迟迟没有抬头,但他感觉到了那股炙热的视线。
他好像明白了司暄景的意思,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我他讷讷地开口。
司暄景神色认真,等着他先说。
我想来一把紧张又刺激的游戏,要一起开黑么?
司暄景沉默,有点咬牙切齿。他期待了半天,感情来这一出呢。
深呼吸,他忍了忍,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当然,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淮渡觉得他这话说的很违心。
其实他也清楚,可能只是缺乏一点勇气,他退缩不前。万一说破了,却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不希望,司暄景离开。
他总觉得,有很多人离开过他。
虽然心绪不宁,可是和男人打游戏真的很开心。司暄景总是给他最好的位置,他所要的不是游戏输赢,而是淮渡玩的是否开心。
快快快,救我。淮渡打游戏总是很激动,手舞足蹈就差点踹上司暄景了。
男人恨不得把他控怀里:你要是踢到我,可就没人带你了。
淮渡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我在带你。
是,大神。
司暄景忍不住了,抬手摸摸他的头,眉眼间都是宠溺:你是最棒的。
如果有人永远夸你,惯着你,真的很难不心动吧。
淮渡觉得,可能真的要栽了。
他昂了昂下颚,嘻笑道:不必多言,我心知肚明。
司暄景凝视着他,心里多有感慨,如果小朋友明白他的爱就好了。
再等等吧,他怕时机太早,万一淮渡还没动心,自己会把人吓跑的。
他们闹腾到下午六点,司暄景手机都没电了:我去做饭。
只买了点排骨,家里还有菜么?
淮渡摇头,觉得他简直在开玩笑:我看上去会做饭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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