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渡有点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声线有些哆嗦:夫君睡吧。
侯千懿顿住了动作,他亲昵地覆在淮渡耳畔,沉声道:方才为何装睡?
操,他发现了。
淮渡骤然溃败,他把头埋进男人胸口,半响吭不出一句话来。
侯千懿也不急,他嗅了嗅怀中人的芬香,道:沅沅很怕我么?
怕,怕死了。
淮渡抿了抿唇,软下嗓音: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侯千懿又不答话了,也可以说他不信淮渡说的。
过了良久,就在淮渡以为他都睡了的时候,男人又低声道:别怕我,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声音不算温柔,还是低沉生冷的,淮渡却从此听出了一丝柔情。
他怔了怔,心底异样的感觉又涌上来了。犹豫了半响,他才小声地应了句:好。
侯千懿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也没有那么难搞定。
他想着,悄悄地舒了口气。
睡吧。男人的手不再作乱,只安静地搂着他的腰肢。
淮渡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刚松了口气,下巴就被捏了起来,男人凑上来尝了口他。
唔。
侯千懿没吻多久,只含了会儿唇瓣就松开了他:睡吧。
你是真睡吗,不会等会还来吧?
淮渡眨了眨眼,警惕地盯着男人的下颚看。
不困?侯千懿时刻关注着他,借着窗沿透进来的月光,他清楚地看见美人亮着乌瞳瞧他。
还可以。夜间宁静,淮渡心里的躁动也跟着平息下来。
他趴在侯千懿怀中,又想起了侯箫瑶白天说过的话。
侯千懿真的,真的对他动心了么?
你睡了么?他想了想,忍不住小声地搭了句话。
没有,怎么了?侯千懿应了声。
听瑶妹妹说,昨夜都是你在照顾我,辛苦了。
侯千懿勾了勾薄唇,心下觉得他真是可爱:不辛苦,若是我病了你定更忧心。
没有的事,你病了我会欢呼雀跃、敲锣打鼓、奏响离歌。
他越是这么说,淮渡心里越愧疚,总有一种欺骗利用了小朋友的感觉。
我中意夫君。他垂下眼眸,昧着良心道。
我知道,我会对沅沅好的。侯千懿心里暖暖的,他将人搂的更紧些,恨不得嵌入骨肉。
淮渡沉默,淮渡自闭。
秉承善良的人物性格,淮渡不忍心骗一个缺爱的小可怜。
那就对侯千懿付出点真心吧,他想。
*
此后的半月有余,侯千懿都在府中不曾出去。
他白日里会去书房或是前堂,同一些下属副将闲谈,但午膳晚膳都是陪着淮渡一起吃的。
淮渡细心地发觉,他待外人还是那副生冷硬无情的模样,只有到自己这儿,才会卸下一身冰霜,柔声细语。
而晚上,他最担心的事情也没发生过。侯千懿只偶尔亲亲他,其余什么都没做过。
侯千懿对他越好,淮渡心里越亏欠,愈发觉得侯千懿是个缺爱的小可怜。
终于在某日下午,他决定做一件大事。
夫人,您怎么在这儿啊。碧沁绕了一圈儿,终于在膳房寻到了淮渡。
淮渡擦了擦脸,又把手上的面粉弄到了脸颊上:啊,你快来帮我。
碧沁走过去,看着眼前的面团,满脸诧异: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做糕点啊。淮渡又加了勺清水,继续揉搓面团。
碧沁看向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可是,面粉和水也只能做馒头啊,夫人是要做包心馒头吗?
馒头
淮渡顿住了,他从面团上移开视线,茫然地看向碧沁:馒头?
是啊,馒头。
淮渡想死,他刚揉面团揉的手臂都酸了,现在告诉他只能做馒头。
做馒头给侯千懿吃?
还不如放屁给他吃。
他扔下舀子,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想做绿豆糕。
碧沁眨眨眼,这才发现案上还有一碗浸泡着的绿豆。
夫人,奴婢来吧。
不要。你来还有什么意义,就不算我的心意了。
我可以把绿豆包在馒头里么,绿豆馒头?淮渡灵机一动,想了个馊主意。
碧沁一愣,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当然可以。
她只以为淮渡是做了打发时间,压根没想到是给侯千懿吃的。她还帮着烧火上蒸炉,把馒头蒸的白白胖胖。
等晚上侯千懿回来,她亲眼看着淮渡把馒头端出来,还颇为得意。
夫人的心思,真是别具一格。她站在门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做的?侯千懿拿起一个馒头,小咬了一口。
大口吃,里面有惊喜。淮渡亮着水润的眸子,期待地望着他。
侯千懿不忍他失望,还真咬了大口,尝到了甜甜的绿豆馅。
他瞧了一眼:我还没有吃过绿豆馅的馒头,沅沅真是心灵手巧。
淮渡掩了掩面:还好,就想做给你尝尝。
虽然绿豆糕失败了,但绿豆馅的馒头也是心意,侯千懿一定很感动吧。
男人的确很感动,他轻柔地牵过淮渡的手,温声道:沅沅真乖。
他顿了顿,脸色突然变的为难:我过两日就要离开京城了。
淮渡一怔:什么?
边疆战事吃紧。
淮渡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讷讷地点点头,应了声好。
侯千懿出远门,他应该高兴的,这样就安全了。
但,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可惜不能有人陪着他了。
直到上榻就寝,他的情绪都是低落的。
侯千懿那般敏锐的人,怎会发觉不到他的异常。他搂着美人纤细的腰肢,温言温语:高兴些。
淮渡没吭声,他不想承认,他有点舍不得侯千懿。
直到男人温热的大掌探进亵衣内,他才蓦然清醒过来:等,等等。
侯千懿感受着指腹间细腻的皮肉,舒坦地眯了眯眼。他轻轻摩挲着侧腰,发出单音节:嗯?
淮渡结巴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已经来了一个月,侯千懿从来没碰过他,也不可能再叫他忍下去。
沅沅别怕,不会痛的。侯千懿也没给淮渡拒绝的余地,他一寸一寸地朝尾椎处摸,摸的人打了个哆嗦。
细揉慢捏,侯千懿已经够温柔了,但还是感觉到了怀中人在颤抖。
沅沅?他抽出手,看了看淮渡的神色。
怎么又哭了。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地往下抛,泅湿了枕巾。
淮渡咬着下嘴唇,只发出些许呜咽声。
他哭了,他装的,可他也没办法。
他现在还不敢让侯千懿知道他是男人,只能依靠这种手段博取他的心软,从而逃过一劫。
侯千懿沉默了,他心下不好受,甚至有些溃败感。
他不明白宋沅为什么这么抵触他,是不喜欢他么?
不可能,宋沅中意他的。
侯千懿稳了稳心神,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怀疑。
宋沅只是胆小,毕竟常年身处闺阁,这般抗拒也是正常的。
没事了,别怕,睡吧。纵使心里不舒服,他也不想把人逼的太急。
他顺抚了抚淮渡的后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我这一去少说也要一月有余,只是有些舍不得你。
因紧张而攥在一起的手松开了些,淮渡舔了舔嘴唇,嗓子有些哑: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沅沅也是。侯千懿低声笑了笑,他没再说什么,只安分地搂着淮渡睡觉。
倒是淮渡,脑子里分化为两个人格,在不断争吵。
最终,他还是顺从本心,巍巍颤颤地伸出了手。
沅沅,你侯千懿愕然,他几乎是要掀开被褥,被淮渡死死地揪住了。
他面色绯红,宛如上了女儿家的胭脂一般:你别动。
侯千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嗓子有些发痒。他没吭声,任由淮渡生疏而青涩地替他抚弄。
淮渡的手都酸了,侯千懿还没舒服,他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抱怨道:快点儿。
侯千懿被他逗乐了,他沉着声音:不能快,快不好。
不过还是心疼美人的小手,他迅速地解决了生理需求,又用干净的帕子替淮渡擦拭了几下,搂着他美美的睡过去了。
侯千懿这一觉睡的舒坦,淮渡可不这么觉得。
他在心里连声叹息,唾弃自己的行为,可看到侯千懿那般高兴,他又觉得也许这不算什么。
初夏的时候,侯千懿离京了。
淮渡望着空落落的小院儿,感觉没什么变化。直到晚间用膳,他才发觉一个人食之无味。
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么,奴婢让膳房重做吧。碧沁看他忧愁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淮渡摇了摇头:不用。
他不想吃,任什么山珍海味都没食欲。
往常这个时候,应当是侯千懿坐在一旁,同他说话夹菜。
习惯会刻进骨子里,无时无刻不发作。
他和侯千懿也没多少情感,无非是他刚来之时表现的异常殷勤,接着便是男人反过来伺候他。
他百无聊赖地过了两天,偶尔和001或者碧沁扯上两句,总是心不在焉的。
趁着天气还不算热,他用完午膳就出去溜达了几圈儿。
这日子好难熬啊。淮渡坐在低处的假山石上,看着湖里的鱼儿嬉戏玩耍。
做鱼也不错,还有小伙伴呢。
001呵呵两声:还可以和小伙伴一起上桌。
啧,你怎么越来越毒了,跟谁学的啊。淮渡被它这么一打岔,也来了些精神。
001心里默想:跟你学的。
在其他世界,淮渡每次怼人,它都听得见。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
宿主,如果你想他,可以写信。
淮渡愣怔,不自然地反驳道:谁想他了,我没有啊,我写什么信?
001不吭声,任由他狡辩。
过了会儿,口是心非的大美人:信送到哪儿去呢。
可以问问侯箫瑶。
淮渡不情不愿地健步如飞,等到了侯箫瑶的院儿里,她人又刚好出去了。
秋竺姑娘,瑶妹妹呢?
刚出去呢,夫人有什么事么?秋竺规矩地行了礼,温声道。
淮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踌躇再三道:我想给将军书信,不知
秋竺一听便懂了,只是她的面色稍作变化,眼神也飘忽不定:夫人写好了给我,我命人送过去。
她顿了顿,又道:夫人现在当真是中意将军了。
淮渡腼腆地笑了笑,他一抬眸,敏锐地发现秋竺脖颈处有个极其显眼的痕迹。
他稍稍顿住,秋竺便发觉了他的视线,脸色蓦然难堪。
她后退两步,慌乱地捂住了那某红痕,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淮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情绪,悲伤、愤怒、难堪,唯独没有羞涩和爱意。
这个痕迹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
淮渡别的不明白,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懂的。他迅速地收回目光,略带歉意地垂下了眼眸。
许是怕秋竺尴尬,他又错开了话题:那我便回去写信了,到时候就麻烦姑娘了。
应当的,我送夫人。
秋竺很快便恢复了温婉大方的模样,她将淮渡送出院子,微微弯身行礼,目送着他离开。
随后,她就像一片凋落的秋叶,面色焦虑且忧愁地站在门口出神,所有的痛苦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
淮渡沾了点墨,却不知道写些什么。他提着笔,就站在案台前思考。
一滴浓墨滴下,晕染出黑色的圆点。
好在原先世界就会写毛笔字,不然淮渡都没脸给人家传信。
你说,我有必要写繁体字么?他掀开弄出痕迹的这张,又换了张新的。
001看了眼铺满案面的纸:宿主,你要写满么?
没有,几个字吧。淮渡想了想,提笔在首行落下七个字。
每逢膳时倍思君。
你真就写这么多?
对啊,简洁明了,通俗易懂,文化渊博。
淮渡吹了吹未干的笔墨,然后叠好塞进信封中,宝贝似的捏在手里:走吧,去找秋竺送信。
001:你可真急。
要不要让碧沁送过去?
不成,我得亲自拿过去。淮渡小嘴一撅,捏着他的宝贝就出发了。
快到正午了,外头晒的很,他刚准备踏进院儿里,又被里面的争吵声吓得缩回了脚。
放开我,你骗我你骗我!是秋竺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地绝望感。
淮渡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朝里头张望。
她们在巧站在堂屋门口吵架,婢女和小厮都自行离开了。
偷听墙角属实不对,这种事做不来的。但她们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不想听也不行。
淮渡收回脑袋,贴在外院墙边上偷听。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秋竺好像是哭累了,声音越来越低弱。
姐姐,你听我说,我真的让人去救他了,但是侯箫瑶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跑出去消失不见了。
你骗我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掉,秋竺双腿发软,绝望地瘫坐到了地上。
她面如死灰,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侯箫瑶心里又急又恼,她见不得秋竺这幅模样,只得软下脾气:姐姐,先回屋,你听我好好讲。
是你,是你!秋竺一把拍开伸过来扶她的手,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体面地大喊大叫起来,把外头的淮渡都吓得一个激灵。
不是我,你信我,我
是你,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我恨你秋竺缓缓地垂下了头,她已经没有了喊叫的力气。
她慢慢地往地上仰去,最后合上眼前是最痛恨之人的脸,以及惊慌失措的神色。
阿竺,阿竺!人呢,去喊郎中啊!
淮渡在外头听完了这场大戏,他的面色也不太好。
里头的下人都跑出来了,他也匆匆离开了此处,躲回了自个的院子。
关上门,他的眉头还一直紧紧地蹙着,那封写满思念的信封被他的手汗泅湿了一角。
宿主。001看他脸色差,忍不住唤了一声。
我没事,不过她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能让一向温柔的秋竺气昏过去。他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宿主,这跟你没关系,这里不过是一个异世界。
那我活在这里,这里便是我的现实世界。淮渡瞥了眼它,说出来的话让001无法反驳。
好吧,你就继续为你的爱管闲事找借口吧。
第130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10
碧沁被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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