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渡眼神微闪,她也压低了声音:还请秋竺姑娘告知一二。
秋竺有些为难,毕竟这件事不大方便说出去。她看着淮渡期待又友善的眼神,还是告知了他。
将军在朝堂中有个宿敌,他近日好像是买通了府中的小厮,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将军回京后,在府中笼络朝廷官员,似有
似有谋权篡位的意图?淮渡接下了她的后半句,突然被捂住了嘴巴。
夫人,这些话可不能说。秋竺面色蓦然慌张,她看了眼门外,朝着淮渡摇了摇头。
淮渡知她是好意:唔知道,你松开唔。
那皇上信了没有?
秋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非全然不信,他什么都没说,却罚了将军一年例银。
一年?
我的乖乖呦,这得够买多少盘糕点了,淮渡听着就肉疼。
除此以外,皇上还叫人将那小厮送回了府上。
淮渡有些诧异:那这小厮岂不是死定了?
他该受的,做出这等错事,死不足惜啊。秋竺似乎有些愤怒,她最是痛恨背叛之人了。
淮渡没再吭声,这件事的确有点严重,今天还是安分点,尽量做个透明人。
但事不遂人愿,几乎是刚出门,他就被侯箫瑶撞见个正着。
今日的侯箫瑶不似平常那般温婉友好,她面色焦虑,脚步匆忙:嫂嫂怎么在这儿?
来寻你做个伴儿。
今日不得空了,嫂嫂可知道兄长去了何处?
淮渡摇摇头,他见侯箫瑶急得很,忍不住道:我同你一并去找找?
也好。侯箫瑶没回绝,她似乎是真的很焦急,表情忧心忡忡。
淮渡也顾不上太多,他跟着侯箫瑶绕着将军府走了一圈,挨个去院子里寻找。
他会不会出去了?
不会。侯箫瑶皱着眉头,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宿主,东边,有声音。一直沉默的001突然开口,淮渡神思微动,顺着他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选择回屋睡觉。
淮渡脚步匆匆,他往东边的院里走,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他顿了顿,心脏跳的有些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淮的坏习惯,但他改不掉。
他舒了口气,放缓步调往里走。
看了好几个屋子都没人,淮渡走到了最后一间房门口。
他知道那股铁锈味是什么,他在门口快要作呕了。
里面肯定出事了,但他不应该惹火上身。
这般想着,淮渡转过身,打算蹑手蹑脚地溜走。
嫂嫂,你怎么在那儿?好巧不巧,侯箫瑶叫出了声。
几乎是一瞬间,屋里传来破风的声响,接着是凄惨的哀嚎声,断断续续像是快不行了。
侯箫瑶脸色一变,显然她也听到了。她匆忙地跑过来,杏眼瞪得老圆了。
兄,兄长。她站在门口,试探地唤了一声。
无人回应,只是下一秒,又想起了凛冽的甩鞭声。
啊呃咳咳
淮渡听到了吐血的声音,他的腿开始打颤了。
兄长,不能再打了。侯箫瑶慌了神,她也管不上太多,直接推门而入。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淮渡错愕地偏头看过去,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深渊,摔的粉身碎骨。
男人一袭黑衣,手里攥着一截长鞭。
鞭子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银色尖棱,上面沾着鲜艳的血色,暗红的液体在往下淌。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淮渡眸底涌上惊恐。
男人在看他。
第127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07
淮渡大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宛如地狱的房间,地上的男人血肉模糊,小幅度地抽搐着。
额头上的血淌进眼球,让他看上去格外惊悚。
凭借最后一点神智,他蜷动破碎的手指,嘴里冒血:救救我
寂静良久,无人回应。
兄长,不能打了。侯箫瑶率先反应过来,她脸色苍白地跑过去,颤抖地按住了侯千懿举鞭的手。
侯千懿没有理她,冷冽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淮渡。
他是地狱的恶鬼。
过来。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张,吐出来的声音沉重沙哑。
淮渡怔在门口,挪不动脚。
兄长,你别吓嫂嫂,她身子不好。侯箫瑶望了眼呆愣住的淮渡,小声地劝说着。
侯千懿仿佛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阴森森地盯着他。
淮渡咬了咬舌尖,费力地抬脚往屋里走。
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锋利的刀刃上,艰难痛苦。
这点距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待走到侯千懿跟前时,淮渡已经开始腿软了。他大脑嗡嗡作响,心脏猛烈跳动。
他甚至怀疑,只要侯千懿再开口,他能被吓哭出来。
兄长侯箫瑶在旁边看着,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怕么?修长的手指一松,鞭子应声落下。
侯千懿凝视着面前的美人,缓缓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白皙干净的面颊。
他的手上有血,顺势蹭上了淮渡的侧脸。
那一抹红色,格外显眼。
如此惊悚的触摸,淮渡已经恐惧地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的手在他脸上反复摩挲,慢慢下移,触上了那截脆弱的脖颈。
兄长!侯箫瑶失声叫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
淮渡脑子已经空白了,还是001在旁边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侯千懿方才问他怕不怕,这是人能想出的问题?
他当然怕,怕的腿都在打颤。
但侯千懿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如果他答错了,下场一定很惨。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那只温热的大掌扣住了纤细的脖颈,只需要一秒,淮渡就能回西。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他感受着沉重的压迫,眼尾溢出了点点湿润。
淮渡没有挣扎,只是抬起手,轻柔地抚上了男人冷俊的面容。
不怕,沅沅最喜欢将军了。
他的声音温软如水,缓缓地淌过男人的心,冲刷肮脏与黑暗。
侯千懿瞳孔微缩,陡然松开掐他脖子的手。
淮渡和侯箫瑶同时松了口气。
但这还远远不够。
男人还是一脸阴郁,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布满了戾气和决绝的杀意。
淮渡神思微动,蓦然踮起脚,搂上了侯千懿的脖子,扑进了他沾着血腥味的怀抱里。
不要生气,沅沅会心疼的。
温软入怀,侯千懿眼底沾着点错愕,他下意识地搂住了淮渡。
美人乖巧地窝在他的肩膀处,嗓音又甜又软,带点撒娇的意味,多少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感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心里的暴戾慢慢地散去。
淮渡的头发总是香的,带着淡淡的橙花气味,冲散了侯千懿鼻尖浓郁的血气。
眉头渐渐舒缓,他打横抱起了淮渡,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侯箫瑶留在原地,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她看了眼几乎快断气的人,认命地替兄长善后。
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
淮渡不大适应这个姿势,却又不敢挣扎,只得乖乖地搂住侯千懿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侯千懿一路抱着他,回了他们的院子。刚把人放下,淮渡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攫夺了。
男人来势汹汹,咬着他的唇舌不放,仿佛要将他嚼碎吞咽下肚。
淮渡怕的心在颤,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越顺从越安全。
他乖乖地昂着头,承受着男人的欲火。
一吻结束,淮渡的嘴已经麻木了。他摸了摸红肿的唇,有些娇气:好痛。
侯千懿眼神暗了暗,声音温和暗哑:沅沅。
他喊的是沅沅,不是宋沅,语气更为亲昵。
淮渡愣怔,随后眼底漫上天大的欢喜。
他挽上甜美的笑容,连忙应话:沅沅在。
侯千懿被他取悦到了,他坐到圈椅上,揽着淮渡的腰让他坐自个身上,姿势暧昧。
今天吓到你了吧。男人沉着声音,摸了摸美人有些散落的长发。
没有,沅沅只怕将军生气,气坏了身子。
睁着眼说瞎话,淮渡最在行了。
可侯千懿就喜欢听,他觉着宋沅真是太乖了,就是个宝贝甜蜜饯儿。
突然想到了什么,淮渡站了起身,他开了门吩咐下人打盆温水来。
他拧干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脸庞。
其实他自个脸上也沾了血,但他就是要先给侯千懿擦,以表他的重要性。
果然,男人的神情越发柔和了。
他按上淮渡的手,接过帕子,动作轻柔地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
将军待沅沅真好。淮渡抿着唇,漂亮的眼睛似月牙般弯着,讨人喜欢的很。
侯千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道:小傻子。
淮渡一愣,蓦然觉得侯千懿这句话带点宠溺的味道。
去歇会儿吧,我晚些回来陪你。
淮渡明白,他这是要去处理方才的的事情。他温温柔柔地应了声,丝毫没有多余的问题。
侯千懿看他的眼神愈来愈柔和,甚至沾上了点点笑意。
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淮渡瞬间垮脸。
天爷啊,我都有阴影了。他扁着嘴哭嚎,一个劲儿地安抚自己的小心脏。
001看他真是被吓到了,也低声安慰着,:好歹没出事,活下来了。
你看见他那鞭子了没,不是我吹牛,我挨不过一下。
001:
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生活不易,淮渡叹息。
*
你可吓死我了。侯箫瑶一见到侯千懿,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刚才那个场景,我还以为你要对嫂嫂动手。她叹了声气,抿了口茶缓解方才的焦虑。
侯千懿垂着眸子把玩手中的扳指,没应话。他方才的确想对宋沅动手,已经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了。
处理干净了么?他沉声问道。
没死呢。侯箫瑶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你要是弄死了他,外面的传闻定会难听至极。
我会在乎么?侯千懿抬眸,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
侯箫瑶被他气的没话说了。
背叛我的东西,就该死。他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皆是杀意。
侯箫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自家兄长就是这么个人。常年战场厮杀,铁定对心理和性子都有些影响。
你收拾他就算了,你还吓唬嫂嫂。她多娇弱一个人,指不准现在还躲在哪里哭呢。
侯千懿摇了摇头:我看她神色无恙。
那是她不想让你生气。侯箫瑶冷哼一声:我瞧着她眼睛都红了,别吓病了才好。
侯千懿垂下眸子,骨节的手指蜷了蜷。方才的场景的确骇人,宋沅一看便是胆子小的,怕是真躲起来哭了。
明明那般害怕,还要抱着自己,还给自己擦血,真是会惹人怜爱。
想到此处,侯千懿的心软成了一片。
去请个郎中给她瞧瞧。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吩咐旁边的小厮。
侯箫瑶被他气笑了,自家兄长真是半点都不解风情。
郎中无用啊,难不成你让郎中去哄她?
回来,别请了。侯千懿一愣,又把人招了回来。
如何哄她?
你说说,刚进府就让她出去受冻,接着几日不归家,一回来又让她见不干净的事儿,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人家。
侯箫瑶放下杯盏,看向毫无人性的兄长:就算嫂嫂不说,心里头也该难过了。
侯千懿懒得跟她扯这些,直言道:我该怎么做。
侯箫瑶终于摆了个好脸色,她笑了笑,道:听闻京中来了个杂耍团子,热闹的很,今晚你带嫂嫂出去看看。
她不会喜欢看杂耍的。侯千懿皱了皱眉头,否定了这个主意。
我的好哥哥,这明面上是看杂耍,实际还不是找个由头陪她出去散散心,你还较真起来了。
侯箫瑶恨铁不成刚,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不指望兄长自己开窍了。
成日待在府中,要把人闷坏了。晚些我也同秋竺出府,你我一道。
侯千懿稍作思虑,索性无事,便也答应了。
淮渡听闻这个消息时,有够意外的。
奴婢特意来替夫人梳妆打扮。秋竺行了个礼,谦卑地朝淮渡笑着。
那就有劳姑娘了。这是躲不掉了,不过侯千懿愿意带自己出去玩,也是件好事。
秋竺手巧的很,她知道淮不喜欢过于招摇的发髻,便简单地梳了个圆髻,只是簪了不少发饰。
珠宝翡翠的,流苏挂坠的,嵌在浓密的头发里,稍稍一动便作响。
淮渡感觉头有点重。
夫人今日穿什么,这件鹅黄色的罗裙很是好看呢。
淮渡抬眸望去,秋竺手里托着件刺绣花纹的纱裙,一看就很华贵。
颜色有些亮吧。
夫人生的白,好看。
在秋竺的一力劝说下,淮渡犹犹豫豫地换上了这条裙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抬眸望去,侯箫瑶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嫂嫂真是好看,连我都看直了眼。她打趣儿着,淮渡腼腆地笑了笑。
马车在外头候着了,走吧。
侯箫瑶一边说着,自然而然地去挽秋竺的手臂。淮渡看在眼里,没说话。
今晚只有他们四个,连随从都没带上。淮渡刚跟着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袭紫色华袍的侯千懿。
男人负着手,一脸倨傲。见到他,面色明显地缓和了些。
他们坐了两匹马车,还是侯千懿扶着淮渡上去的。
待他也坐进来后,气氛蓦然压抑了许多。
好痛苦啊,每次独处,都让淮渡紧张地脚趾头都在扭动。
这次本来该是五人行的,但001死活不肯出门。
就算它只是人工智能,那也是有尊严的,绝对不可能做电灯泡,还是200瓦的,毕竟两对情侣。
淮渡正出神着,手上突然感知到了一阵温暖。他诧异地抬眸,不知何时,侯千懿挨到了他的身边坐着。
男人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磁性:虽是春季,夜间倒也冷的。
是。淮渡一愣,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眸子。
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侯千懿有点温柔。
你穿鹅黄色的衣裳好看,过两日我让人再做几套送到府上。侯千懿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突然又摸了摸他的面颊。
今日没用脂粉么?
淮渡点点头,他不喜欢用这个,总觉得会堵塞毛孔。
不过,侯千懿也会关注这些?
淮渡有些疑惑,他怎么感觉对方在没话找话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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