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弃的生母,也就是先帝的元后,是史书上有名的恩爱夫妻,元后在世之时,可以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偏偏元后体弱,生了燕弃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这个柔弱美丽的女人,临终之前拉住了先帝的手,央求疼爱自己的夫君,给两个人心爱的孩子一个太子之位。先帝怎么能拒绝心爱之人的要求,自然答应了这个条件,破天荒立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为太子。但是他却给太子取了一个大名,燕弃,一个看名字就知道被他放弃的孩子。
对作为胜利者的燕弃而言,曾经的过往重重,并不是不能提的事,毕竟继后和嚣张的前太子,已经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埋入帝陵,陪伴他那位情深不寿好父亲的,其实是一大一小两条野狗腐烂多年的尸骨。
燕弃口中说着不在意的话,白得有些半透明的骨节却因为过度用力微微发青,他习惯性的露出几分伤心之意,隐忍可怜。这些于他而言只是过往的东西,本是他坐上皇位之前用来令人放下戒心的筹码之一。不过燕弃没想到,他成为了皇帝之后,这种拿来博取人同情的好工具还能在非人类身上用到。
龙津闻言,果然眼露同情,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我和你差不多,都没有爹娘。龙脉是天生天养,自然无父无母,反正龙津不觉得那群话都不会说的石头会是自己的父母。
燕弃:完全没有被这条龙安慰到呢。不等他试探龙津的来意,后者就出声问了他一个听起来十分跳脱的问题。
你昨日睡得如何?龙津看了小皇帝一会儿,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后者愣了一瞬,顺着对方的话题说:托龙君的福,昨日睡得不错。
昨日夜里都是海浪的声音,平和温柔,算不上是什么美梦,但也绝对不是噩梦。或许是在温泉池身体得到了舒展,燕弃醒来的时候身体的状态很好,一点倦意也无,今日听臣子吵架都不觉得困乏。
龙津观察了他一会,果然,燕弃的容色极好,肌肤白里透红,比起初见的时候,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这都是他的功劳,金龙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自豪,他的眼睫微垂,视线扫过燕弃的肚子,心中暗暗夸赞,或许也有龙蛋的功劳,他们父子两个二八分,他是八,龙崽崽是二。
龙津同燕弃道:我昨日夜里没睡着。
人和龙的脑回路似乎并不是太相通,自诩能看穿人心的燕弃还是不太能够跟上金龙过分跳脱的思维,他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问:所以你来宫里睡?
说起来他不知道龙津到底是哪里来的龙,这几日燕弃不是没召见过钦天监的臣子,对方根本没有通灵之能,更别说摸清龙的底细。
龙津一向有话直说,立马朝小皇帝抱怨道,我本来是打算到金銮殿歇息,结果你那个臣子撞了我在的柱子。
提到这件事,燕弃的神色微妙,他不是很想提政事,忽然想起什么,及时岔开话题:是因为他撞了柱子,你才掉下来,落到我领口的吗?
龙津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龙椅风水比较好,兴许能睡得着。他望着天子的眉眼,燕弃,你告诉我,当时在龙椅上,你看到了多少?
燕弃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看见。
如果说龙津之前只有八分猜疑,现在听燕弃这么一说,他已经确定燕弃看得见自己,他一只手抵住轿门,另一只手拉住了小皇帝的领口,迫使对方正视自己的瞳孔,眸色沉沉:燕弃,我说过,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面对这张骤然放大,极具压迫性的俊颜,燕弃呼吸一窒:我只看见了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尾巴。
龙津趴在房梁的时候,他只对上了一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还有龙尾巴,说起来他还没有看过龙津全貌,上次对方化形的时候,直接用爪子把他抓走,他在风中被吹得凌乱,能够看到的地方也只是龙被鳞片覆盖的身体,燕弃甚至都找不到对方的肚皮在哪里。
思及自己在龙椅上如坐针毡的状态,燕弃深吸一口气:那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若是下一次意外,当着朝臣的面,不要往我的衣物里钻
他言语暧昧:我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这样,难道你喜欢碰过的东西被人染指?
燕弃根本不信一条傲慢的龙会对属于自己的存在没有一点占有欲,便是没有,他也要勾起对方的占有欲。
龙津下意识反驳:你又不是东西。
燕弃:不能和这条没常识的龙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握住龙津的右手,食指在对方掌心轻轻刮了一下:我见了龙君,心生欢喜,不愿旁人也是如此,我希望哭也好,笑也好,甚至是生气也好,龙君鲜活的一面只能对我展露。
燕弃的指尖沿着金龙先前的行径,顺着龙津的领口蜿蜒而下:就像是这样,还有这样
龙津不由喉结微动,燕弃的凤眼扫过金龙一处,眉梢眼角瞬间带上几分得意,一下子显得格外的活色生香,小皇帝得寸进尺地往前贴近几寸,姿态暧昧到了至极:龙津,你难不成愿意我像你现在这样,硬给别人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梁书陆倕传》:过龙津而一息,望凤条而曾翔
写原本版本的时候,有一点点别扭,这两个的相处状态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呢,现在拉回来了,反正我自己满意啦
昨天晚上我拿出最快的速度已经把16章和17章都改过啦(12点之后就是新版本)
本章的旧版本应该没多少人看见,看过的大家快忘记!然后把16章一起看一遍!!
这张前排发66个红包吧,么么宝贝们
今天晚上6点见
第18章 都满足你
午后的阳光被厚厚的车帘遮挡,让御辇内如同傍晚一般昏暗。
男人喉结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琥珀色的瞳孔如同宝石一般闪耀,清晰的映出小皇帝的剪影。燕弃作怪的葱白指尖停留在龙津的胸膛处,感受着对方心脏的位置传递过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
燕弃的指尖移到了从锁骨下方的左边,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隔着一层衣物,他仍然能够深刻的感受到龙津结实富有爆发力的肌肉。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掌心贴在了龙津身上丝滑轻薄的布料上,聆听着对方胸腔中心脏的跃动。
明明是极为暧昧的姿态,燕弃弄乱了龙津的衣物,自己却仍旧穿得一丝不苟,维持住了自己的端庄,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祠堂上供奉的白玉菩萨,微微拈花一笑:龙君的心似乎乱了。
燕弃发出这一声似乎是讨饶的叹息声后,龙津忽然闭上了双眼。
金龙棱角的人形极为英俊,他的五官和龙鳞一样偏冷硬,有一种危险的锋利感。龙津睁着眼的时候,那种锋利感过于强烈,眼眸更是摄人心魄,只一眼就能吸走被他注视者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燕弃等到龙津合上双眼,才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龙津的全貌容貌。
马车不知道停止了滚动,车帘之外一切细微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被燕弃压制在身下,掌控在手间的龙也安静得不可思议,时空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给燕弃一种岁月静好,金龙被自己成功驯服的错觉。
但下一刻,龙津猛地睁开了双眼,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的瞳孔会化为兽类独有的竖瞳,但这一次,他的眼睛仍然是清浅的琥珀色,只有极为专注的细看,才能发现瞳孔中心一点璀璨至极的流金。
车内忽然起了大风,能承受刺客刀剑的御辇在瞬间分崩离析,龙津站在破碎的马车中央,跟着落下的燕弃自然被他接在了怀中,稳稳当当,不损分毫。
龙这样非人类的手段,便是见过大世面的皇帝也不自觉屏息,他的大脑疯狂的拉响警报,作为人类的他自然没有办法揣测出金龙的想法。
这条龙的本事远比他想的更为强大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燕弃的笑容凝在他的唇上,因为先前马车上对峙的状态。
他不是扛着,也不是被人拦腰抱在怀里,而是被两只手稳稳的屯住臀部,天子的手还维持着搭着龙津肩膀的状态,这样亲密的状态,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大人捧住的婴孩,羞耻心瞬间爆棚。
他们看不见。龙津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窘迫,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燕弃几乎凝滞的眼珠微微转动,这才发现除了他和龙津之外,马车夫是被定在半空中的,他的手还执着马鞭,马鞭朝着马儿高高扬起,几匹毛发水光发亮的骏马维持着掀蹄的姿态,一动不动,毫无神态变化。马车夫没有神通,当然没有本事保持悬浮,很显然,龙津在摧毁了马车的同时,还定住了全部的宫人。
燕弃的视线凝聚在车夫的眼珠上,那略显浑浊的大鱼目珠子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很显然,除了他和龙津之外,他们都保持了静止状态。
没被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燕弃杀人的心思歇了几分,他呼吸起伏,勾上龙津的脖子:龙君不会连抱人都不会吧,不知道这个姿势会让我很难受吗。
又来这个把戏,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他若是退缩,定然要被龙津欺负的,倒不如反客为主,至少能挽回点自己的颜面。
龙津看了燕弃一眼,松开托住小皇帝的手,将人拦腰抱了起来,他走得不慢不快,像是在御花园中信步而游,踏着石子路,从金銮殿外的空地悠哉悠哉的前行。
燕弃是今日才发现,金龙换了一身金白色的深衣,沿途的花草树木都静止了,只有龙津的衣摆在动。为了搭配这件轻薄宽大的单衣,龙津没有穿那双一点都不低调的长靴,而是换了一双红枫木制作而成的方头高齿屐。
木屐上方居然还系了一个金色的铃铛,铃声、木屐在石板上的踩踏声如琴瑟和鸣,一声声落在燕弃的心脏上,咚咚咚他的脸颊被迫靠在龙津的胸膛之上,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跳在剧烈的响动。
龙津就这么抱着燕弃走过宫妃们居住的宫殿,穿过御书房,一路直线抵达了小皇帝所在的寝宫。
沿途走来,一切都是静止的,负责守卫皇帝的士兵们身着兵甲,挺胸昂首的站岗,可是皇帝被人以公主抱的姿态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却无人行礼,无人站出来阻拦。
龙津目的性极强的抵达了皇帝寝宫,不需要伺候皇帝的宫人为他指路,只需要嗅一嗅气息,他就能知道燕弃平日居住在何处。
这一次来,燕弃的宫殿看起来还是如同他登基时候那般素净,仅仅是房间的架子上多了几本讲鬼神之说的书,他像是放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的把皇帝安放在了那张足够宽敞的床榻之上。
龙津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皇帝,终于说出他睁眼之后的第二句话:我不愿意,没人能看见。
什么意思?受到极大的冲击的燕弃似乎无法让自己的脑子正常的运转,他回想起龙津到现在的种种,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答他先前在马车上的问题。龙津不愿意,所以狼狈的一面、放荡的一面,没人能看见。
燕弃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感,怎么这样,这条龙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欺负他!
但很快,燕弃就知道,刚刚那哪里能算是欺负,那只是一条年轻强大的龙,在受到了来自人类小皇帝的挑衅之后,展现了一下自己本事的小手段。
这条不爱讲道理的龙不仅高傲,而且因为过分年轻气盛,是禁不起任何激将法。一路走来,龙津的瞳孔都是明镜般澄澈的琥珀色,而现在,金色在琥珀色中晕开,不是兽类的竖瞳,但金龙的眼睛仍然变成了纯正的金色。
龙津昨日睡得不太好,为了舒适,他今日着的是一件简约的单衣,只在腰身之间系了一条绣着云纹的金色腰带,便是强风之中,这条腰带也没有半点松动。现在没有风,这条腰带却自己落了下来,衣摆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小片胸膛。
是和细皮嫩肉的小皇帝完全不一样的蜜色,浅浅的颜色,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流动的金。
在这个状态,龙津还是维持了人类的表象,他的气度非凡,看上去和燕弃熟知的那些世家儿郎没有分别,清贵优雅,风度翩翩。
但是这样一位表面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君子却抓住了燕弃的手,放在自己胸腔的位置:你不是很喜欢吗,方才看你在车上不尽兴,现在你可以摸个够了。
燕弃结巴起来:谁,谁喜欢摸啊!这条龙实在是放荡。
龙津歪着头,用一种颇为可惜的语气道:不动吗,我觉得没有衣服手感应该会更好的。
不,不用了。燕弃委婉的表示了拒绝,他有一种自己被猛兽盯上,马上要被剥皮拆骨,被对方吞吃入腹的错觉,
那可不行。龙的好胜心一旦被挑起,如果没有让自己的对手真正的臣服,他是不会停止的。
说了拒绝也没有用,那还让他说干什么。燕弃沉默不言,根本不想理会这条可恶的龙。但是下一刻,龙津终于倾身而下,如同一片阴影,笼罩在了燕弃的上空。
龙津松开了燕弃的手,轻而易举的摘了对方脑袋上沉重的冠冕,随意的将这皇帝的象征抛在一边,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小皇帝散落的长发之中,如同燕弃在马车上为了撩拨他做的那样,他贴在对方的耳畔,吐出炙热的龙息:燕弃,你要的,我都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个长长哦啵啵啵
驯龙手札第一条:好感度不够的时候,不要试图挑衅龙!否则后果很严重
第19章 多谢款待
马车夫的鞭子在马儿上方虚晃一鞭,然后一屁股重重跌坐到地上,他往身后一扭头,顿时大惊失色:陛下!怎么回事,马还有车,以及御辇上最金贵的陛下突然都不见了!
马老三,你叫唤什么呢,陛下现在在飞霜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御马苑。一个洪亮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了马车夫的叫唤。
马车夫震惊地张大嘴:不是,我刚刚还在拉扯,陛下明明刚下早朝
陛下几个时辰前就到飞霜殿了,还等你拉那辆坏马车?和他搭腔的长脸汉子眼睛立马瞪得和马儿一般大,他拿着手里沾着马毛的刷子直直指向夜空:下早朝是什么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你看看这天!你忘了,你自己说要眯一会,结果就睡过去了。
马老三顺着对方的手势望向头顶的天空,只见穹顶之上,明月高悬,零散几颗星子落在月亮周边。再看月亮的位置,都快到酉时了。而他低下头,仔细看看周边环境,就能发现自己正坐在马厩的干草堆上,马儿们在并头吃草。
马老三在对方的引导下终于对之前的事情有了点模模糊糊的印象:车辆行至中途,马车坏了,陛下先行,他候在原地守着这些金贵的马儿,车子修了半晌,自己和马倌一起把车拉回马厩,他累得打个了盹睡过去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结果现在天都黑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是我记错了。
本来就是你记错了!给马儿刷鬃毛的木柄长刷被气势汹汹的马倌丢到马老三手里,累死我了,替你干了这么多活,你帮我喂完这几匹马再走。
脾气暴躁的马倌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到马老三已经接受现实干活,这才大踏步的从昏暗的马厩离开。在马老三看不见的地方,马倌的长脸在月光中缩短,不可思议地慢慢变成一张充满少年气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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