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体有些重。宿醉带来的强烈头疼,让他浑身乏力,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难以抬起来。他张开迷蒙的双眼,在眼前出现的是——
【圣光术】
前田克里斯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可怜。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溢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滴到薛定邦身上,烫得吓人。
“定邦桑!就算,就算是最后一次——!”
“就算你要去中国,就算你要因为尹律师的事情离开我,也没关系了!不要紧了!最后,最后请再抱我一次吧!”
【圣光术】
“克里斯,停下来。”薛定邦想要推开他,却无法挣脱拷在背后的手铐,“明天再说好吗?”
“不行,我不要明天。今天,是定邦桑的生日!”
“对不起,定邦桑,我一分钟都等不了啦!我已经到极限了!!!你的,你的生日礼物,请收下吧,别拒绝我!”
【圣光术】
从薛定邦内心泛起一阵悲哀,他柔和了声音,对前田克里斯说:“那你放开我。”
“不要!”前田克里斯倔强摇头,“你会跑掉的!就当,就当你是在下心疼一下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还有他决心。
【圣光术】
“定邦。我喜,喜欢你。”
“克里斯……”薛定邦叹了一口气,“已经够了。”
前田克里斯可怜巴巴地咬了咬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啊,最喜欢定邦桑了!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我什么都可以为定邦桑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哦!”
“不要这样。”柔和的小夜灯,照着薛定邦平静得几乎冷漠的脸。他转过头,柔顺的黑发洒在绿色榻榻米上,泛着莹润光泽。他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和在图书馆看书时一样恬静安宁。
【圣光术】
“定邦桑,我离不开你了。”
“我好奇怪,你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圣光术】
过了好久,前田克里斯才缓过气来,用抖个不停的指尖,轻轻触碰薛定邦的胳膊。
“定邦桑,我好奇怪。”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呼出来的热气直喷薛定邦耳根,“我要坏掉了!你离开我的话,我真的会坏掉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只属于定邦桑的!还有,我的心,已经离不开你了!”
薛定邦喘了一口,沉声说:“已经够了,克里斯。把我解开。”
前田克里斯憋着眼泪,深情望着薛定邦:“我每天都好好怕啊,定邦桑,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把你留下来。我解开你之后,你会像那天那样丢下我吗?你会跑去机场吗?你会回去中国吗?你会丢下我吗?”
“……”薛定邦沉默良久。
被打破的承诺,被吞噬的誓言——那这样的问题,即使是回答了,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前田克里斯眨眨眼,垂下他骄矜的小脑袋。他欲言又止,坐在薛定邦身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尴尬地垂着眼睑,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怎么都感觉不舒服不自在。
薛定邦没有对他多加责怪,只是放缓了声音说:“先把我解开。”
“……对不起。”前田克里斯扶薛定邦的肩膀,帮他坐起来,但没有从他身上下去。“定邦桑,我不敢放开,你一定会逃走的!不要跑,不要跑。就呆在这里,好不啦?在我身边,好不啦?”
薛定邦没有回答,依旧用平静到几乎冷漠的眼神看着前田克里斯。
刚刚开始几秒,前田克里斯还和薛定邦对视。可薛定邦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终究还是让他泄了气。他整个人都软倒在薛定邦怀里,以温柔又哀伤的声音在薛定邦耳边低语。
前田克里斯在薛定邦耳畔发出毫无意义的呢喃,好像沉在水下吐泡泡般,咕哝咕哝个不停。
以前,前田克里斯难过的时候,又不想说出来。就用自己发明的这种无意义的语言,脑子里想的是一些话,说出口的只是乱七八糟的音节。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语言。
但是,薛定邦能够从他的语调当中,理解他的痛苦。
“克里斯,把我放开。”薛定邦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天花板的吊灯。
惨白的灯光,和白色的月光何其相似。
但它们却完全不同——月亮是反射出来的阳光,日光灯是自己发光。
薛定邦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高三那年,尹仁骑着自行车,带他逃课的情景。
那一天,阳光就是这样,洒在他和尹仁身上。尹仁说什么话,薛定邦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还记得尹仁身上的味道,还有尹仁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
旧日的那些美好时光,现在都变成了一把把钝刀,每一种回忆,都在割裂过去的薛定邦,和现在的薛定邦。
“我……”薛定邦艰难开口。
薛定邦怀中温暖,湿润滑腻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他需要一个答案,又害怕获得他不想要的答案。他像只鸵鸟,把脑袋深深埋入薛定邦的肩颈之间。
薛定邦垂下眼,看见他优美修长的脖颈,因为紧张和焦虑而变得一片通红。
薛定邦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走。解开我。”
前田克里斯喜出望外,伸手探到薛定邦身后,为他解开手铐。
手刚刚获得自由,薛定邦就把前田克里斯从身上推了下去。过度烦躁的薛定邦直接起身,抓起烟和打火机,想要出去先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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