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不会是你自己抓着自己弄伤的吧?
姜严的声音冷了下来,隐隐还带着怒气。徐芷惠抬眼看她,尔后轻轻摇头:别为我担心。
两人沉默着僵持了一阵,姜严开了口,虽是猜测但却已然是笃定的口吻:是不是我爸又来烦你了?
上次来找她借账户没成功,难道这次又来提更无理的要求?
他说欠债太多,没有能力帮达鸣,想让我把房子卖了。
然后呢?
然后给达鸣做本钱,重新做生意。
姜严没想到姜潮瀚竟然还不死心,不仅不死心,还想着借儿子的名义东山再起。
可是姜达鸣毕竟是姜母所生,她也不好直说什么。可是这摆明就是想坑她的钱,没了这房子,她要安身何处?
那你没同意,对吗?
如果同意了,这手上的伤也就不会出现了吧。
徐芷惠见她拧着眉又有些试探不敢问得太直接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傻孩子,真当妈妈说离婚后要重新开始生活是说说而已啊。我的确是心疼达鸣,可是当初我和你什么都没要,他又自己背了所有欠债,我不信真就一点没留给达鸣。
姜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蒙蔽。
姜母叹了口气:儿子和女儿我都心疼,我也都在乎。可是孩子大了,我也不能事事代办,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说着,她一直看着姜严:妈妈希望你从我的身上能够汲取失败的教训,和伊宁过日子的时候不要重蹈覆辙。两口子是要走一辈子的,如果相处不好或是人不对,代价太痛苦了。
同性婚姻通过了,不久后应该也会通过同性生子法案。如果今后她们决定共同养育生命,那就更要懂得如何维系婚姻了。
我们会好好过的。
姜母又把姜严带到画室,给她支了个空白画架。
姜严无奈,难道上次的肥猫还不足以消退她的信心吗?
不是让你成为大画家,但画画可以排解烦恼,安抚情绪。
姜严知道肯定是刚才愁眉不展的样子吓到她了,只好接过画笔,又开始随心所欲画起来。
她这次没画动物,倒是画了一盘菜。
不错,让人犯馋。
姜严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她:妈,你这点评有点太过了,我觉得这盘菜都不同意。
徐芷惠笑着不说话,走到一旁不知在翻找什么。姜严以为是要找什么指导画画的书,谁知等她走回来,才看到竟是她上次画的那只猫。
姜母把画纸折了几下,就只剩下肥猫的部分,贴在姜严刚画的那盘菜旁边。然后她又在菜上添了几笔隐隐气息,整个画面顿时就不一样了。
猫猫馋了,姜严看着,好像也有点馋了。
徐芷惠笑着对她说:怎么样?现在觉得我刚才的话不虚了吧。
姜严仍是不太好意思:那也是你拼凑得恰到好处,还有最后那画龙点睛之笔。
画画其实并不是要比模仿得有多像,真要看相似度,那不如看照片。一幅画作真正的价值在于内在灵魂,也就是你想要传达给观众,什么心意。
姜母介绍的法子不错,姜严回到家觉得烦躁时就用铅笔随手乱画,也没非要表现出多高大的意境,但的确能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厂房增产的事,叶晨晨已经去沟通了,但仍需一段时间才能真正达标。关于老店的攻击,除了网上的差评,有时在店里也会遇到。
虽知可能是有人搞鬼,却没证据。
姜严烦忧,饭后也没心思在厨房捣鼓,反而是坐在沙发那里不知在涂涂画画什么。夏伊宁今天临时加班回来得晚些,一个人坐在那里喝汤。偶尔感觉姜严在看她,但当她转头,又只看到姜严仍然低着头。
等她喝完汤,发现姜严不知在想什么,很是出神的样子。最近她时常这样,比过去似乎多了点心事。夏伊宁想问,又怕显得过于多事。
况且她还记得叶晨晨之前说的,好像最近有点过分关心姜严了。
但一声不吭就回房不太礼貌,夏伊宁等了一阵见姜严仍在走神,只得轻咳了一声:我吃完了。
姜严忽然收回思绪,听她说完,下意识走过去把碗筷拿进厨房。夏伊宁并非此意,又来不及阻止,只能假装在客厅继续消化,多转悠几下。
等她走到刚才姜严坐的地方,看到沙发上有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夏伊宁不想窥探她写了什么,可是那画面实在是让她无法忽视。
白纸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低头喝汤的样子,连她为了方便临时夹住刘海的发夹都没遗漏。
第53章
夏伊宁还没来得及细看全部, 就听见姜严的匆匆脚步,不知是她收拾太快还是突然想起被落在沙发的画作。夏伊宁并未假装不知,反正也来不及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了。
你这
这是
两人目光对上时几乎异口同声, 尔后焦点都放在那张普通画纸上。姜严没想到夏伊宁竟然没回房而且还转悠到沙发这里来了,她刚才本想去房间问她要不要吃水果,正好大宅那边送来一批新鲜的。
等看到夏伊宁手里的东西,半神游了一晚上的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想要伸手拿回,又怕夏伊宁问起。
其实也不必问了,虽然她画功着实一般, 但是上面的特征却也不少,想要狡辩是别人怕是没有说服力。
夏伊宁垂眸又看了眼画纸,主动递给姜严。等对方接过, 她才状若无意随口问:怎么想起画画了?
在她印象里,姜严好像从没有表现出过这方面的爱好或是特长。不过从刚才那画来看,也的确不算什么强项。
毕竟除了那一眼就能认出的发夹,那个画得颇传神的碗,还有一个勉强能接受的人身,就也挑不出其他可圈可点之处了。
夏伊宁不知该气该喜, 要说不是画她吧, 那发夹几乎就是一比一还原, 那碗上的花纹也跟刚才她捧着的无异。可要真说姜严是在画她,也让她觉得颇无力, 毕竟她出众的优点压根没有展现出现。例如完美的侧脸、傲人的曲线还有优雅的身姿。
姜严缓了缓神,坦言:就随便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画出这些了。
她刚才明明在想老店的事, 还有网上那些真假难辨的差评, 视线的确不时扫过餐厅, 可真不是有心在看夏伊宁。
她靠着画画来缓解烦闷,真正的心思却一点也没落在她笔下的内容上。但当着正主的面不能把话说得太直接,不然面子上谁都不好看。
夏伊宁听完后果然抿了抿唇,不过没生气。
随便画的,也挺有趣,有些细节还挺像。
姜严回忆了一下,几乎不太记得自己画了哪些细节。
我妈以前是个画家,离婚后又重拾画笔,我去看她的时候学了一点。
原来如此,看来算是遗传的天赋。
你也喜欢画画?
姜严摇头:说不上喜欢,以前也没机会认真研究,最近才刚接触。
回想那偏离重点的画,夏伊宁倒是挺相信姜严的说法。
那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见话题已聊不出新的内容,夏伊宁准备离开。
姜严忘了问她吃水果的事,也没细看她的神情。
等夏伊宁离开客厅,脚步声渐远,姜严才坐回沙发,把手里的画纸展开,重新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纯粹好奇,夏伊宁刚才说的细节是什么,顺便也认真看看自己刚才神游的时候到底画得怎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
本以为只有徐芷惠会带着滤镜鼓励肯定她,没想到夏伊宁也这么宽容,竟然还说不错?姜严定定望着画上的人像发呆,想着以后再走神也不能画夏伊宁了。
夏伊宁本是无心,只是在楼梯转角的时候下意识回头多看了眼,结果就看到姜严那盯着画纸的认真表情。几乎可以说是连眼睛都没多眨几下,而且脸上表情也在不停变换。
想起她刚才淡定说着只是随便画的,夏伊宁本也信了。可现在看见姜严独自一人时的表现,似乎并不仅仅是随便画的。
搬出来独处的这段日子,夏伊宁的确渐渐对姜严放松了戒备,不必像之前处处提防的确使人愉悦不少。她也觉得现在和姜严的相处方式很合适,但今晚的画似乎再次提醒她:姜严曾经那样深刻又疯狂地爱着她。
婚后姜严的克制和收敛她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在心上。从暗中观察到逐渐相信,夏伊宁甚至有点欣赏姜严的信守约定。
可刚才姜严的画与话,让她不得不翻出从前的记忆,四年的狂热追求真能一朝熄灭吗?又或是,姜严其实是换了种方式还在爱她?
夏伊宁在心里悠悠叹息,却也不像过去那么厌恶,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姜严回房后想了想,把画锁进抽屉。她已经想好了,以后不在家里随便画画了,万一又走神还不知会画些什么不受她控制的内容出来。
毕竟这家里不止她一人,被夏伊宁看到不好,被大宅过来的人看到更是麻烦。画画虽好,却得转移阵地,要绝对隐蔽才好。
果然,之后几天姜严看上去仍是心事未去,只是不像最初时那么凝重,走神的时间也变短了。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她现在纯粹只走神,不再涂涂画画了。夏伊宁默默观察过几次,想问她怎么不画了又觉自己多事,潜意识里觉得可能和上次客厅的事有关。
**
简珺这几天忙着和海城商界的几位大佬轮番见面,这次她虽是因夏氏而来,却不妨碍她要敲开海城商场的大门的计划。
夏氏想把业务在欧洲铺开,AG自然也看中了经济高速发展带动全民消费活力的内地市场。只不过简珺并没有把唯一筹码押注在夏氏身上,这次亲自来海城,就是想实地了解情况。
秘书把之前要的资料整理好交给她,简明扼要说了重点:夏氏现在的股份主要在夏琅行和夏琅言两兄弟的手上,不过夏琅行身体不太好,公司管理方面主要由他两个儿子在负责。至于夏伊宁,在几个业务部门工作过,对基层业务比较熟悉,但一直没有进入过核心管理层,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简珺在来海城前就了解过这些,这次只不过让秘书从其他渠道再次证实了一遍而已。
夏晨永兄弟和夏伊宁的关系到底如何?
秘书坦言:按照现有资料显示,兄妹感情一直很好,应该说整个夏家都很宠爱夏伊宁。
那姜严呢,也跟之前资料上说的一样?
秘书稍微卡顿了一下,摇头:姜严有些特殊。之前资料说她是毕业后无心家族事业,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求夏伊宁上。可是最新资料却说她进入夏氏后不久就坚决举报了上司,甚至不惜得罪其他部门主管,而且主动让出年底评优的名额给下属。
简珺停下换职业西装的动作,想了想,微扬唇角:倒是懂得刚柔并济,对上司狠,对下属柔,挺会笼络人心。
但是姜严看上去不像是城府很深的人,传闻都说她全听夏伊宁的。
简珺正式换好了衣服,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遍衣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别人都觉得夏伊宁柔弱低调,我倒觉得夏氏的好戏不会缺了她。
说完,她便带秘书去了夏氏。今天是项目组阶段汇报的日子,双方的负责人都要到场。
会上简珺和夏伊宁就几个关键问题深入探讨了一番,偶尔有分歧但都以相对温柔的方式化解,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执。会议结束的时候,夏伊宁跟秦益珊照例要请简珺吃饭,没想到对方却率先开口:今天就不去员工食堂打扰大家了,要是见到姜主任,替我再次感谢她上次的款待。
上次姜严的确是帮了忙,但也远没到需要被惦记这么久的程度。夏伊宁突然听她提起姜严,心里有些不悦。面上虽是不显,但嘴角仍是微抿了一下。
等送走简珺,秦益珊陪着夏伊宁从饭店回公司,说起刚才的感受:为什么简珺会对姜主任那么感兴趣?主动提了几次,究竟是对她感兴趣还是对你呢?
简珺的确问了些姜严和夏伊宁的事,带了几分好奇,虽不是追问但也并非无心。
我也不清楚她的目的。
秦益珊见夏伊宁冷着脸,猜她不太高兴:但愿纯粹是想多了解合作伙伴,要不然还真不好应付。
夏伊宁一路走,脸色并未缓和太多。听秦益珊这么说,也没有附和太多,她隐约觉得简珺对她的关注有点多了。
秦益珊见她不太想聊,只好咽下其余话题,静静陪着她走。
快到公司的时候,夏伊宁突然开口叫她,弄得秦益珊有点激动。
谁知夏伊宁说的却是: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姜严。
秦益珊见她刚才一路沉默,原来都是在想着姜严,脸色也僵了,又不得不接话:我知道,不会跟姜主任说什么的。
尔后她有些担心:万一简珺自己表露出来,那我们也瞒不住啊。
夏伊宁想了一下:我不会让她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说得如此自然而笃定,全然是对姜严彻底的掌控和了解。秦益珊情不自禁被她这气场震撼吸引,过了片刻后才觉出酸涩。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便主动转移话题:听说夏总好像有私下约过简珺,这事你知道吗?
夏伊宁看向她:哪个夏总?
夏总助。说的就是夏晨永。
没听我哥说过,或许是谈其他项目。
之前AG临时改换代表还有更改项目启动时间的事都是由夏晨永负责的,他跟简珺认识也很正常。
秦益珊见她似乎并不多疑,甚至毫无兴趣的样子,欲言又止。
等她们正式走入公司大堂,看见姜严正从侧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姜严也看到她们,先是一愣,很快就笑着走了过去:刚吃完午饭回来吗?
夏伊宁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淡声说:刚送走AG项目的人。你帮谁带的咖啡?
姜严无奈笑说:我去买咖啡,正好遇到买一送一。然后她略带抱歉地看了眼夏伊宁身旁的秦益珊,又把视线转回夏伊宁的脸上,递了一杯过去,你要不要帮我分担一下?
夏伊宁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接过咖啡,却道:你这杯没糖的吧?
给你喝的,怎么会是有糖的。
秦益珊忍不住好奇插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会遇到伊宁?
姜严乍听只觉得她说伊宁的时候有点亲昵,顿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
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本来打算送去她办公室的。
夏伊宁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咖啡杯没说话,倒是弯了唇。
等回到办公室,秦益珊见夏伊宁心情明显比刚才在路上要好了许多,心知与这杯咖啡有关。
她最近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从前可以完完全全藏起来的心思现在时不时被刺激敲打,越来越控制不住。她清楚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弄不好会跟夏伊宁闹到翻脸的地步。
她看着夏伊宁脱下风衣外套后,喝了两口咖啡,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便忍不住开口:
姜主任还真是个细心的人,难怪你们婚后的感情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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