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说要是我们肯上来,就不吊销我们的医疗证。” 领头人问:“有效吗?”
“特么的……!” 警署队长眉尖一拧啐了一口,“有效!赶紧救人!救不回来别说医疗证,你们的处罚我也帮你们申请从宽!”
几个医师一听,眼睛亮了,赶紧将文州带走,裴深皱着眉,一点也不放心将文州交给这群人手里,他对这家疗养院的任何一个医护都有敌对情绪。
聂常戎像是看出了他的烦躁,手搭着他的肩说:“放心,有那句话,他们肯定会尽心。”
警署队长一见人走,转眼凶神恶煞地看向实习警员,“谁让你乱给人编瞎话的?你说不吊销就不吊销?”
实习警员一脸苦相,“我不这样都不愿意跟我上来,他们说反正疗养院都要完了,还救什么人……”
警署队长揉着眉心,摆了摆手放过他,事急从权,也顾不上这些了。
玻璃碎了满地,踩上就是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裴深转头,视线停留在角落的监视器上。
警署队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应该闪着红光正常运行得得监视器此时已经停止了工作。
“有人来过了。” 警署队长看着裴深,说:“你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裴深就说:“我知道。”
裴深目光凛然,嘴唇紧抿。
他从这场漩涡中抽身,他却不能只当一个旁观者。
被剥夺的十年、被施加的痛苦、被剥离的腺体…… 一切的一切,都让裴深无法置身事外当一个旁观者。
裴深说:“如果你想问的问题我刚好清楚,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74章 你等着我就好(一更)
周尘是在更换腺体的第三日才苏醒的,他醒来时周围无人看顾,下地差点软倒跪在地上,他摸了把隐痛的后颈,却摸到白色的纱布。
周尘狐疑地看着房间,他最后的记忆还是在周家客厅,怎么会一觉醒来到了薛家,周尘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摸索着走到镜前。
体内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感受,他直觉这不适感是后颈的腺体造成的,周尘歪着头对着镜子,反手撕开颈后的纱布,纱布上有渗血的痕迹,他眉心一跳,后颈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缝合痕迹。
这是…… 发生了什么?
他渴得要命,周围寻不到水,周尘披上衣服,撑着墙下楼,只是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待他一向温和的外公薛广茂此时正大动肝火。
“药都注射了,怎么还能让他活着!”
周尘站住脚,停在楼梯拐弯处。
“是属下办事不利,” 站在薛广茂对面的男人低垂着头,只是赔罪后继续道:“不过那人断没有醒来的机会,听说现在没意识,后半辈子都得是个植物人。”
“消息准不准确?” 薛广茂沉吟。
“准,我亲自去探的。” 男人答道。
薛广茂松了一口气。
“不过……”
薛广茂蹙眉,“有事就快说。”
“小姐她这两天一直频繁出入疗养院检查,好像是身体出了问题。”
“她那身体从小就差。” 薛广茂揉了揉眉心,“当务之急是确定那人不能再开口——”
“周小少爷,你怎么站在这儿?”
“我刚醒。”
薛广茂立刻噤声,周尘藏不住,下了楼。
“外公。” 周尘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诶,” 看着外孙,薛广茂露出了些微的笑意,“小尘感觉怎么样?”
“有点奇怪,” 他按着后颈,问:“外公,我这是什——”
周尘刚想问腺体的问题,视线突然扫到桌面上的一叠薄薄的资料。
资料右上方贴着一张寸照,只一眼周尘就将那人认了出来…… 居然是文州?
注意到他的视线,下属将桌面上的资料快速收起,征得薛广茂同意后离开,薛广茂拉着周尘的手拍了拍,主动解释:“你前两天在家晕过去了,做了个手术才稳定下来。”
“啊?” 周尘还是不解。
“腺体的问题,” 薛广茂说:“不过现在别担心,你已经完全好了。”
“是吗?” 周尘眼睫眨了眨,胳膊抬着,指腹不断地摩擦后颈的缝线处。
腺体?
周尘拧着眉头,想起刚听见的薛广茂和手下那一席话,不由皱眉。
无缘无故薛家为什么要调查文州的资料,薛广茂与手下所说的 “那人” 又到底是谁?
星网消息爆炸的速度异常猛烈,不知是谁在其中添薪加柴,将这场火烧得愈演愈烈。
一座扣押病患的疗养院、一座进行腺体实验的疗养院,王鸿朗这个院长很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几乎成了人人讨伐的对象。
而在这场风波之下,却有人占据了一方安稳。
疗养院排查结束了,裴深成功将裴曼柔带出同心疗养院,他找了市区一家很权威的地方,让裴曼柔住院接受治疗。
裴曼柔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大问题,但毒副作用也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一定的危害。
裴曼柔接受了正常的检查和救治,而裴深则在应付警署队长时不时的发问,两人联系很是密切,裴深几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对方。
“还在跟他聊?” 聂常戎缩在沙发上,脑袋挤进裴深的臂弯倚在他身上看裴深的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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