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弄神色一变,当即便没忍住声,抢过他手里的药瓶:“你脚怎么了?”
祁陵没想到邬弄会出来,看了他一眼,将衣角盖下去侧过身。
还能是怎么了?是这庙离集市太远,他每日都要跑到那里去买些吃的,还有邬弄的药。
这年虽过去了,春天要来,可还是会回冷,他不会御剑,每日都走这么远的路,自然是会磨破脚。
而面前这个人偏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就是在喝下药后都吐出来,一点都不顾他对他的担心。
看着也快要及冠的年纪了,做事却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邬弄也是现在才知道,祁陵的脚受伤了。
怪大祭司伪装得太好,怪他对大祭司太自私。
邬弄蹲下身给祁陵换药,两人都一声不吭,只有在邬弄碰到祁陵脚上磨破的水泡时,他才会不可控制地抖了下。
邬弄尽量放轻动作,扎完后二话没说将祁陵抱起来。
祁陵一惊,下意识也抱紧邬弄,“你伤……”
“早就无碍了。”邬弄进屋找到木剑,又找了件这几日新买的披风给祁陵盖上,说道:“现在有伤的是你,好好待着。”
祁陵问:“你要去哪?”
“浔塘。”邬弄离开前熄灭了熬药的火,“回去了,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吗?”
祁陵低下头,埋进邬弄怀里。
他这话的语气,像是在埋怨他不给他们两之间独处多一点时间。
“自己抓紧点。”邬弄看了他一眼,御剑带祁陵回去。
行了半日,两人回到浔塘,却只见沈长州一人,他穿着缟素,冷淡的面孔下隐隐能看出起色不佳,像是没休息好。
沈长州见两人的姿势,并无觉得不妥,祁陵攥了下邬弄,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邬弄不理他,问沈长州:“其他人都回去了?”
“是。”沈长州点头,见到祁陵脚上的伤,说道:“你们不是回去找掌门了吗?”
“……”邬弄噤声。
见邬弄这无话辩解的反应,祁陵转移话题:“那你怎么没回去?”
沈长州:“守孝期,三月不回。”
沈万和沈夫人都没了,他这守孝是为沈夫人一人还是两人,祁陵没有问下去。
沈长州转向邬弄,淡声:“你过来,我有话。”
邬弄迟疑一秒,祁陵见他没反应,又挣扎几下,恼道:“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我又不是脚废了,快放我下来!”
“……”邬弄神色防备,不知沈长州找自己何事。
祁陵在屋子里等,见沈宅上上下下都挂了白绫,想到一个月前,他还坐在这里喝过茶。
只是一个月,变化翻天地覆。
沈宅的下人都被遣散,沈家也因为沈万,被暴怒的百姓抢空了府邸,现在的沈宅,死气沉沉的,只有沈长州一人。
祁陵坐在椅子上,困意上来,突然听到杨平竹的声音,一下惊醒了。
杨平竹见到邬弄,就知道祁陵肯定也在,他端着一盘糕点,快步进入堂中。
“祁兄……我们找了你们好久。”
第57章
在沈宅里见到杨平竹,祁陵对此表示意外。
杨平竹平素不待见沈长州,现在却帮沈长州一起打理,祁陵问他:“你是自愿留下的?”
杨平竹没点头,却也没摇头,只是答:“沈夫人待我好。沈长州看起来再冷淡,无论是出于喜欢还是厌恶,对他们也是有感情的。”
说白了,是担心他一人留在这,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祁陵看破不说破,知道杨平竹虽面上讨厌沈长州,但心里还是念着儿时的旧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当年的事情也得知了真相,没必要再让上一辈的恩怨积攒在心里。
“沈宅只有沈长州一人,他叔父呢?”祁陵记得沈万去徽州后,沈长州是被送去了他叔父家的。
杨平竹摇摇头,“祁兄,沈家现如今落魄至此,你以为与沈家扯上关系会有什么好处吗?沈万故去的消息传回浔塘时,他们就立马与沈家断清了关系。”
祁陵了然,不动声色地朝门外望。
杨平竹问:“祁兄,千鹤山曾有人下来找你们,你们为何没回千鹤山?这么多日又是去了哪里?”
“……”祁陵自己也不知道,他受了伤邬弄不带他去找师尊,却去了这么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这时,沈长州与邬弄谈完话从屋外进来。
祁陵看不清邬弄的眸色,却感觉他状态与来时有些不一样。
“直接回千鹤山。”邬弄走到祁陵边上,祁陵先发制人掐了他一下,才避免在杨平竹面前又被抱起来。
他明明能站起来。
杨平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沈长州。
“你也回去吧。”沈长州拿起桌上那盘糕点放到父母的灵位前,又点上香,在面前磕了几个头。
杨平竹:“你……”
沈长州磕完头没起来,跪着看向堂中央的灵位,没再出声,也没再回头。
此次下山,杨平竹也是奉了师尊之命,完成之后理当立马回去。死的不是他父母,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留着。
“……”杨平竹攥紧了手里的剑,踏步出去。
等身后没有一点动静,沈长州才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空荡荡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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