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了不是正合我意?”季泽笑道:“呵呵,祁陵……你抬头看看这些亡魂,它们都在等你死呢……”
祁陵咬破了下唇,“你……撒谎……”
季泽:“什么?”
“你不想我死。”祁陵眸中闪过浅淡笑意,很快被痛苦覆盖,“你早就能杀我……”
那头沉默了半晌,没再发出动静。
崔阳兰的亡魂被打散后,剩下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幻境,祁陵吐出一大口血染在衣裳上,攥着玄机扇昏过去。
邬弄看到,祁陵身后那团黑气突然分散开,随后增多,包裹住了每一个逃窜出来的亡魂。
“你干什么?!”
“季泽!你没有资格将我们逼回去!!”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啊,不要!不要回去……”
亡魂被逼回玄机扇后,一团黑气缠绕上了玄机扇,让它暂时不能被打开。
邬弄跌撞了几步,将祁陵扶起来,擦去他嘴角的血。
“咳……咳咳……”邬弄死死盯着那把扇子,幻化成樊寂,朝边上挥出一道灵力,原本便残破的屋子在一瞬间坍塌。
邬弄取下玄机扇,护紧了祁陵。
在房梁打到他们的那一刻,幻境消失,回到了现实。
邬弄按上祁陵紧皱的眉头,将喉间的血味藏在口中。
“你们……”楚之笺最先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从小屋赶到此处。
他们方才被幻境分隔开,但见到的都是崔阳兰和沈万先前的回忆,到一半的时候换将突然破碎,他们回到小屋之中,却没见到祁陵和邬弄。
楚之笺蹲下身给祁陵把脉,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邬弄轻咳一声,看向楚之笺。
“……回千鹤山吧。”楚之笺给祁陵输送了一部分灵力,道:“回去找掌门,他体内的灵力很奇怪,我从未见过。”
邬弄又咳了一声。将喉咙里的血都吐出来,楚之笺伸手要去给他把脉,却被一把甩开。
楚之笺顿住,邬弄抱起祁陵便走,只留下一句话:“崔阳兰死了,剩下的,你们解决。”
楚之笺站在原地,感受到周围无人后,有些怔怔地握紧手。
九师弟身上灵力紊乱,像是曾经受到过什么重击。不仅如此,灵力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各方融合在一起。
至阴至阳,两者都有。
“二师兄……”
楚之笺循声抬起头。
“师兄你有没有受伤?”楚鱼儿从剑上跳下来,一把靠在楚之笺身上,看到地上的血迹,甚是心慌地检查了一番,除了袖口处沾到的血迹,似乎并未受伤。
楚鱼儿松了口气,“师兄,小九他们呢?”
楚之笺:“不是叫你好好在杨府养伤吗?”
“我担心你就来了,啊,是因为浔塘河突然又溢满了茶叶,不过这回的茶叶都不太一样。”楚鱼儿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师兄,这个血……”
楚之笺:“是祁师弟和邬兄弟的。”
“什么?”楚鱼儿担忧道:“那他们……”
“祁师弟昏迷,我叫邬兄带他回千鹤山找掌门。”楚之笺转向小屋,说道:“只剩下沈万了。”
突然,小屋里传出一声惨厉的叫喊。
楚之笺一怔,迅速回到屋子内,却只见到沈万尚未凉透的尸体和他胸口处插着的墨离剑。
楚鱼儿下意识后退一步。
“……”沈长州表情有了变化,瞳孔微微收缩,看着自己的手。
杨平竹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沈长州,见到他目光也移过来才转过头去。
沈长州杀了沈万,自己的父亲。
虽说两人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杨平竹明白,沈长州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有沈万这个父亲的。
再怎么说,在沈万叛变之前,对沈长州一直都是很好的,甚至还将家族传下来的墨离剑给了他。
杀沈万并不是他的本意,杨平竹方才见到,是崔阳兰残余的亡魂要对他做什么,沈长州为保护他才将剑指向了崔阳兰,只是没想到,沈万会突然挡在面前。
死前,沈万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
但他说完以后,崔阳兰的亡魂便散去了。
这是最后的执念完成,亡魂飞散,不入轮回。
沈长州伫立在原地许久,讷讷地摇了下头,拔出沈万胸口的剑,转身冲出去。
杨平竹确信,在沈长州转身的瞬间,他见到了这个人眼中浅淡的水雾。
*
邬弄并没有带祁陵回千鹤山,在楚之笺给祁陵把脉时他便意识到了,祁陵身上预知血脉本就与常人不同,再进一步探下去,容易暴露身份。
祁陵打他那一掌用了狠劲,剩下的灵力不足以支撑他将祁陵带回魔族。邬弄想到那日在春在楼遇见的魔族,想来应该是已经发现了祁陵。
祁陵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疼得他无法出声,夜色下他看不清邬弄的样貌,只能用手有气无力地勾了下他的衣裳便又昏昏睡过去。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却好像是听到了那人的咳嗽声。
等到他再醒来,自己身处一个不认识的屋子。
身上还是很疼,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醒了。”
一个头从床边探出来,伸手在祁陵头上探了探,说道:“脸色还是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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