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皱眉,道:“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一次,有些人就是该死,但我如今也不是想说这个!”
季朝云还是不肯收起他那秋霜:“那你待要如何?”
林墨反问他:“卫君凌若是你的弟子,今日|你要让他灰飞烟灭,那由得你;可他是平风哥哥的徒弟,你难道不该问他一声,交由他来处置?”
季凝芳也道:“仲霄——”
季朝云冷冷打断:“你们别做梦!大哥是心软,不是糊涂,决不会容他这样行事!”
林墨气结,道:“好!那我也有我的道理,今日我说什么都要留下他!”
“为什么?”
面对季朝云喝问,林墨一时亦说不清:不过就凭着直觉,猜测卫君凌面对逼问还如此强直,必是隐瞒了什么重要事情罢了。
他心知季朝云刚直倔强,不能容忍有什么冤屈缘故就作那无情杀人的理由。
仙门中人,资质远胜常人,便更该谨慎行事;虽说世间常理,冤直有报,但若人人不受八仙府禁辖,皆动私刑,恃强开杀,那这人间岂不乱套?
正如卫君凌所言,杀人是罪,报仇无过,罪与过各分两头来论,他身死无憾;但林墨也有考量,他不想季朝云现在动手,虽然这卫君凌不肯道出情由,与此刻让他灰飞烟灭也差不离什么。
但如果有一天,查出实情,真有冤屈未伸,令得季朝云后悔又怎办?
他不过活人间十几年的光景,一生后悔的事情已多;何况人留余恨,便化妄执,他倒罢了,可季朝云是心向那仙道的,本该清净无扰才是正途,又何苦来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道:“我倒要问你,为什么现在就要杀他?他既然要我救桃漪,我当然可以救;只不过要我救人,需得拿那邾琳琅来换!”又问卫君凌:“三日后,引她前来或告知我们她行踪,你是能还是不能?!”
卫君凌情急之下,不假思索道:“我能!”
见林墨再要开口,季朝云先喝道:“林砚之!”
他方才看得明白,林墨若是能救,以他从来心软的性情,早就救了,不必躲开季凝芳的视线;此刻又偏说能救,岂非切词作假?
平时说些笑话也就罢了,如今却不是他胡闹的时候。
林墨却十分正经,道:“我是救不了,但邾家人,总归救得了吧?”
他所言邾家人,自然指的是邾琳琅的本家,那禹州邾氏仙府。
邾氏子弟,皆杏林妙手,神针断秽,确也正可解得林墨所修诡道引阴邪二气余毒。
季凝芳犹疑道:“可邾琳琅怎么会救——”
林墨摇头。
“我也知那邾琳琅不会救,不止如此,此刻她就算想救,也救不了!现今她已化恶鬼,空有金针在手,身无圣灵之气,只能害人,解不了毒……我说的是邾伯尧!”
此言一出,季朝云冷冷看他。
“我哪里说得不对?”
季朝云道:“你是嫌邾伯尧恨你不足?他会替你救人?”
那邾伯尧,是邾琳琅的长兄,也正是当今禹州邾氏仙府之主。
季朝云所说之恨,正是当年连番祸事后,邾氏仙府虽得以保全自身,但邾琳琅身死,邾伯尧之两亲亦是郁郁而卒。
任凭邾琳琅再如何恶贯满盈,却终究是邾伯尧唯一亲妹;他那个人,不善言辞,人所共知,对这个妹妹,也非是不疼不爱,只是无法管束。
邾琳琅对林墨情有独钟,偏执疯狂,死亦不改,有她生来恶性的缘故,也因她当年苦求林墨却不得。
如此说来,虽是她痴心错付,但林墨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亦是实情,这债总要算在他头上!
却见林墨倔强道:“救人性命要紧,只要去求他,总归会有办法!再说了,那邾琳琅逍遥法外,我们却无迹可循,是还要让她再害多少人?这一次姐姐也在,我们先将桃漪送去邾氏求救,让卫君凌引她过来,合我们三人之力,先杀了她岂不是更好?”干脆利落,合情合理。
季朝云是觉林墨这话也有道理,杀那邾琳琅,确实是比处置卫君凌更要紧。
且他说三日,此去禹州求那邾伯尧,救与不能救,其实当面说过便知。
若能救,便救,治愈立刻回来。
若需要更长时日治愈,就由他们二人先回转,留桃漪在那,还更安全。
若不能救或那邾伯尧不愿意救,也就立刻回来。
由卫君凌去引邾琳琅,虽是险招;但此刻除了卫君凌,还有谁人能知邾琳琅行踪?总强过他们无头苍蝇似地去找,又或等着她突然来袭。
然而季朝云哪能不知林墨真正心意?他林墨说的义正辞严,其实也不过是想卫君凌真把邾琳琅引来,好将功折罪;说来说去,就是想救桃漪,又想找些缘故,日后为卫君凌讨情。
这林墨,真叫他说不出话来。
季朝云觉自己也算明白林墨,却难解他在虞城中见到林惠亡故的心病。
此前在虞城,林墨虽不肯道出,季朝云亦知缘故:可不正是因觉陆氏中人逼死爱姊,林墨才蓄意报复,将那时候在场的陆家人,除陆怀瑛之外,一刀毙命吗?而那之后,林墨付出的代价,也正是他的性命!
他记忆中的林墨,与眼前的卫君凌,竟似重叠。
季朝云长叹,终究还是先将秋霜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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