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了。
陈舟和明白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包括后来江逐野走的时候,也是陈舟和亲自去送的他。他们在机场分别,陈舟和亲眼看着江逐野把用了多年的号码毫不留恋地撇进垃圾桶,跟他挥手再见。
“你的承诺做到了,”江逐野走前最后一次勾住他的肩膀,“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当我再联系你的时候,就是我兑现我的承诺的时候。”
“你是查到什么了?”陈舟和嗓音干涩。
“你还真是直奔主题,这么多年没学会一点情调,”那边的背景很安静,完全不像曾经和李烨通话的时候,“资料我挂了电话就发到你邮箱,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好歹算一份礼物,乖孩子的礼物得自己来拆。”
陈舟和激动地做了三次深呼吸,握着方向盘的虎口生生磨红了一圈。
“谢谢。”陈舟和说。
“这句还该我来说,”江逐野收起了嬉笑,顿了顿,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谢谢,陈舟和。”
郊野别墅位置很偏,距离市区近三小时的车程,平时出行很不方便。但谢家雇了人定期打扫,陈舟和到的时候,冰箱里的食物还是新鲜的。
他没心情做饭,简单洗漱之后打开电脑,看江逐野发给他的邮件。
当年他和江逐野做了交易,他帮江逐野假死离开,江逐野帮他查明那场爆炸的真相。
兰秀芝跟陈舟和说明爆炸现场情况的那天,给了他一份资料,这几年,陈舟和反反复复地翻看资料,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医生的说法,当年的陈母因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加上先前被陈父家暴,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她是如何判断陈父和谢文笃进门与否,又怎么在陈父发现她之前按下打火机的?
邮件里包括了一个视频,是当年陈父斜对面那栋楼一家住户的私人监控记录。
监控只有三十六秒,从陈父上楼,和谢文笃说话,到谢文笃掏出打火机点烟。
打火机!
陈舟和的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来来回回倒回去看了不下十遍,激动地嘴唇哆嗦。
果然!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窗外下起了雨,似乎憋闷许久,雨大得几乎打折树枝,噼啪地拍打窗户。陈舟和没开灯,房间里暗地像天地未开的混沌。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大脑神经挣扎已久,终于在某一个时刻,啪地一声断了。
笔记本滑落到地摊上,发出闷响,陈舟和靠坐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难以形容,走马灯一般,陈舟和梦到了无数过去的画面。
先是小学时候,他被谢家的帮佣戳脊梁骨,说他不就是仗着谢瑰的面子,死乞白赖地留在谢家,克死了自己的爸妈,谢文笃夫妇不算,还害的兰秀芝生病住院。
陈舟和从小自尊心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谢家,步行了三十公里,八九个小时,去了城郊的庙里想给兰秀芝求个平安福。
他虽然小,但谁对他好他心里都知道。
后来就是谢瑰,谢瑰蛮横地在他的回忆里占了大半。
可惜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江逐野的葬礼,天气也很差,谢瑰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双眼睛熬地通红,一直到见到他,露出了陈舟和毕生难忘的恨意。
“你怎么有脸来参加阿野的葬礼,都他妈是你害的?!”若不是身边人拦着,谢瑰几乎要冲过来给他一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啊?!”
陈舟和撑着一把黑伞,古井无波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放下花,一个字也没说。
再就是他和谢瑰的聊天的页面,无数条绿框框一划划不到底,全是他的自言自语。
这几年,无数的争吵、容忍造就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噩梦,谢瑰永远看不懂他冷静到冷漠的皮相底下有多难过。
他根本不在意。
肢体上的酸疼和这近乎压抑的梦扰地陈舟和紧咬牙关,睫毛颤抖着,眼角落下泪来。
最后是昨晚,扭曲绚丽的灯光,谢瑰举着那杯掺了碎玻璃的酒,一步步向他逼近……
“别过来……”陈舟和的声音带上哭腔,床头的药还没开封,安安静静地扎着塑料袋的封口。
像是一种无言的嘲笑。
你看,根本没有人在意你陈舟和的死活,他们对你的好都有代价,他们要你乖巧,要你听话,要你学会讨好,一旦你没有价值,那你苦苦维系的家,那些温情的东西,都会不再属于你——或者说,你从来没有得到过。
你的个性你的喜好全都不重要,就像长歪了的花枝,剪掉就好了。
梦里的谢瑰还在逼近,就酒杯却突然摔在了地上。
“啪!”
一声极具动感的鼓点声直接把陈舟和从梦中振醒,身体的本能迫使他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瞳孔缩的像根针。
心脏因为惊吓不住地跳,血液倒流,手脚冰冷。
楼下像是开起了趴体,爆炸一般的节奏几乎要震破陈舟和的耳膜,人声嘈杂,掺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
陈舟和掀开被子,皱着眉拧开门把。
只见一楼的大厅变戏法般摆满了餐桌酒台,几台音质极好的音响占据四角,一眼扫去,约莫三四十个人在其中随着音乐扭动肢体,笑的肆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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