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走廊里,宋白枫一边下楼一边找到艾德尔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揉了揉眉心,闻初的身体似乎比他想得还要脆弱,这样总不是个事,他不可能放任人就这么疼下去。
电话瞬间被接通了。
艾德尔:“将军,上次你说的那些武器已经卖出去了很多,他们最近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们要……”
宋白枫打断他的话:“这些事以后再说,不急。你现在帮我找一下联邦内在治疗腺体方面最权威的医生。”
艾德尔愣了一下:“啊,然后呢?有谁的腺体受伤了吗?”
“你现在派人把医生接到我家里来,”宋白枫说,“明天早饭前我要见到人。如果需要什么设备你也一同带过来。”
艾德尔:“……”
宋白枫把刚才吩咐人已经热好的牛奶倒进玻璃杯内,等了两秒钟,没听到回话:“是我说的哪个字你不认识吗?”
“不是,”艾德尔不至于傻到还问把医生接到家里是干什么的,“可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先不说他现在都不知道那位专家姓甚名谁,可就算知道名字也不知道人家住在哪。
而且万一那医生在距离帝都十万八千里的另一个大城市,或者跑到哪个疙瘩里旅游去了,他就算马不停蹄地过去一下就能把人接走,再赶回来时间也勉强够用。
宋白枫右手还拿着手机,左手便握着玻璃杯上楼,吐了俩字:“知道。”
得,艾德尔看这态度就知道事情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他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立刻去找相关的信息。
宋白枫随意把手机放回兜里,来到闻初房间。
推开房门,刚刚还躺着人的床上此时却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得可怕。
宋白枫心里咯噔一下,他回想着刚才闻初对他说的话,说的那句想要离开的话。
恐惧瞬间摄住心神,大脑再想不进去别的东西,此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闻初离开了。
他忽然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不该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的,不该把人吓跑,更不该逼他的……
手中逐渐用力,硬质玻璃杯“哗啦”一声在宋白枫手中四分五裂,碎片划过指尖落在地上,摔得更碎了些。乳白色的牛奶和血互相晕染,在地板上流了一片。
“你怎么了?”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闻初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看了看那腥红的眼眶,再看看地上撒了一片的东西,搞不明白了。
宋白枫回过神,他呆呆地看着闻初,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你……没走?”
闻初闻言诧异地看着他:“走什么?为什么要走?走去哪?而且我人都在你面前了还问我走没走?”
他话音刚落,宋白枫已经扑了过来,没流血的那只手环着闻初的腰,这人似乎是想到刚才的事,没用什么力,只虚虚地抱着他。
“床上没有你的影子,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宋白枫说,“我以为你离开了。”
闻初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拍了拍宋白枫的后背:“刚才去洗漱了,在擦脸。”
宋白枫“嗯”了一声:“对不起,是我太傻了。”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闻初低头看了眼宋白枫还在滴血的手,眉毛微蹙,“你的手……”
宋白枫立刻道:“不碍事。可以让我再抱一会吗?”
“……好。”闻初其实有些困了,他把下巴搭在宋白枫的肩上,半阖着眼。
宋白枫笑了一声:“困了吗?”
闻初下巴在人身上点了点:“有点。”
今天经历的事对他来说刺激性有点大,外加闻初还处在易感期,身体原本就敏感脆弱,需要足够的能量和睡眠,虽然白天睡了不少,但刚说了要睡觉的话后,困意一下就袭来了。
宋白枫往后退了些,语气宠溺:“那就去睡觉吧,还想喝牛奶吗?”
“不喝了,”闻初打了个哈欠,却还没忘了宋白枫的手,“你去包扎一下吧,我等你包扎完了再睡。”
宋白枫愣了一下,随即难言的喜悦在心里炸开。他看着面前睡眼惺忪的人,恨不得将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吻遍他的每一片肌肤。
“手没事,”宋白枫只敢把这些念头在脑海里想一遍,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血都已经止住了,赶紧睡吧。”
闻初没再坚持,他实在是有些困了,转过身就扑在了床上,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那你别忘了包扎啊……”
宋白枫眼里漫上笑意,他随手抽了一条纸将手上胡乱缠起来,然后走到床边轻轻把闻初睡觉的姿势摆正,给人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他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忽然发觉有些怪。
他以前受的伤不少,对此早就习惯了,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来受了什么样的伤,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程度的割伤一般过两分钟就不会觉得疼,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现在手上却依然有些酸麻。
宋白枫轻轻攥了一下手心,酥痒的刺痛感传入大脑,他摘掉刚才胡乱包着的纸,检查了一下伤口,没有伤到手上重要的地方。
不对劲……
他没喊人过来收拾,到自己房间找到抑制剂,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用清水冲洗了下针管,然后回到原地盛了小半管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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