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距离体育馆有十来公里的样子,他们都懒得坐公交,便一起打车过去,车费平摊也不算太贵。
纪风眠自然不用打车,司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他和姜南书正准备上车,有听有人喊他,“纪风眠。”
又是安可夏。
他在两人面前站定,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纪风眠,能麻烦你载我过去吗?这里不太好打车,我要先过去帮忙。”
理由很正当,无懈可击。
姜南书看着安可夏,心头浮现出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高一的时候,安可夏也是这样时常在自己面前晃悠,帮点小忙,说上几句没什么内容的话。
之后,便不知道为什么的同学里传出他和安可夏关系不错的消息来。
再后来,班主任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就表示要让安可夏和姜南书当同桌,刚好可以让姜南书给他讲题,互相帮助。
姜南书直接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和不熟的人当同桌,会影响到自己。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以后,安可夏还拦着他问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当同桌,姜南书便直说了。
安可夏听完就红着眼睛跑进了班级,在课桌上趴了一节自习课。
而姜南书也被议论了一段时间。
总之,这是个很奇怪的人,会带来麻烦。
这个想法在脑中稍稍一转,姜南书便想拒绝,却又觉得不太妥当。
毕竟,是纪风眠的车,要以纪风眠的意愿为准。
于是,他再次按照之前被证明过简单有效的方法,抬手拉了下纪风眠,“我待会有惊喜给你。”
纪风眠本就想拒绝,他虽然大方,但不熟的人还是不乐意让对方坐自己的车。
听到姜南书竟然准备了惊喜要在车上给自己,他更加不想多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我的车不载不熟的人,走了。”
说完,也不等安可夏多说什么,拉着姜南书就钻进了后座。
“……”
安可夏看着黑色迈巴赫远去的影子,暗自咬了咬牙。
这边车上的纪风眠,早把不重要的人抛之脑后,侧着身体,眼睛几乎要闪闪发亮。
“什么惊喜,什么惊喜?”
姜南书也不卖关子,从书包里拿出手套,递了过去。
深灰色的毛线手套,织法很细密,又抗风又温暖。
纪风眠戴上手一试,竟然无比贴合他的手,严丝合缝仿佛量身定制款。
“居然这么合适?你在哪买的啊?”
姜南书:“我自己织的。”
“什么?”纪风眠一跃而起,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他能撞到汽车顶上去,“你,你织的?”
“嗯。”
姜南书沉默片刻,解释道:“用毛线织东西,可以锻炼专注力,锻炼手部的灵巧和对精细动作的操控。”
他停顿一下,“当然,还能省钱,这手套用了含羊绒的毛线,成本不过几十块,如果在商场买的话应该要几百。”
姜南书并不觉得告诉纪风眠这副手套只值几十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东西的价值并不在于金钱,而是实用度,能适合纪风眠的手,防冻,就是最适合的礼物。
纪风眠的脑回路,更加不一样。
他双手捧着手套,像是在看什么珍宝一般,“不行不行,我要把这副手套放在柜子里展览,这可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姜南书不解,“手套不戴的话,就失去它的价值了。”
“不行,戴着磨破了怎么办,这个我要留着做纪念的。”
姜南书又劝了几句,纪风眠死不妥协,坚持要收藏起来。
最终,他失去耐心,直接冷声道:“你不戴的话,还给我。”
“唔——我戴。”纪风眠败北,还有些委屈,“明明是送给我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姜南书回之一声冷笑。
即使是要把手套作为藏品的提议被驳回,纪风眠的好心情依旧持续了很久。
在安可夏家的私房菜馆里,一桌子菜都特别符合纪风眠的口味,这让他心情更好。
晚上告别姜南书回到家中后,纪风眠还是把手套放到了玻璃展柜中,和今天篮球赛的同款奖牌放在了一起。
没错,那个神秘的无名氏赞助商其实就是纪风眠。
颁奖台上,挂在纪风眠脖子上的那块奖牌和其他奖牌款式都不一样,并且是纯金的。
而他大费周章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和姜南书拥有同款金牌。
如果直接送一块纯金的牌子,姜南书肯定不愿意收;如果送其他质地,纪风眠又觉得配不上他们真金不怕火炼的友情。
于是,他便想了这么个办法。
纪风眠看着柜子里的纪念品,心情愉悦,甚至想高歌一曲。
不行,姜南书亲手织的手套还是不能戴,坏了怎么办。
纪风眠决定去定制一双同款手套,到时候,姜南书送他就好好收藏起来。
平时戴仿制品,完美。
铃——
手机响了起来。
纪风眠低头一看,是他爸。
“喂,爸,有事?”
纪风眠和他爸的关系不算亲近,但也能维持表面的父子和谐。
今天他心情不错,自然也不找茬。
“小眠,你过年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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