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亏心事,你确定吗?”
宁岐懒洋洋的歪在老板椅上,闻言嗤笑一声,宛若听到了了不得的笑话一样,“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次阿胤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途截住,不允他查,明摆着是护着凶手,而秦胤最可能护着的,可不就是面前的这个小崽子吗?
宁岐不知道,他这回可当真是冤枉了岑宣。
“怎么回事?你怀疑我?”
岑大影帝气的连头发都竖起来了,俯身支着桌面,居高临下的瞪宁岐。
像一头怒发冲冠的大老虎。
可宁岐才不怕他,掀了掀眼皮,指尖转着笔,人似笑非笑的怼回去,“怎么……不该怀疑吗?”
“这种事情还少吗?还是,你盼着阿胤死,是一日两日了?”
最后一句冒出来的时候,岑宣到底消了音节。
好吧……他有前科。
气弱的岑大影帝到底矮了一头。
“不是……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真是我,我还用得着过来找你吗?”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郁闷的要命。
坏事干多了,出事就都找到他头上来了。
宁岐斜了斜嘴,嗤笑一声,“所以呢!我还在想着你突然过来,是忏悔来着……还是挨揍来着!”
他站起来,目光审视的盯着岑宣,“我可跟你说,你别以为我不在国内,加上阿胤护着你,你就觉得我不知道你干过的那些事情。”
也不明白秦胤那个死脑筋的男人究竟看上了这小崽子什么?
岑宣顿了顿,有点沉默。
是了,他从前确实做过许多伤害秦胤的混账事。
如果伤不了秦胤,他就伤自己。
他还记得割腕的那一回,宁岐回来一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这是在诛秦胤的心。
如今想来,不过是仗着自己被偏爱,才放肆的以伤害自己来报复秦胤罢了。
还是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那一个。
“你不能这么看……”
岑宣倒抽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我这次跟你说正事,你别跟我抬杠,你知道不是我的。”
要真是他,那他费劲心思去找的毒yao种类,又是做什么呢?
宁岐其实也知道,就是气不过岑宣过往所做的一切罢了。
“行了行了——”
宁岐摆摆手,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上满是不高兴,“你可别在我这卖可怜,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滚!免得被阿胤瞧见,又说我欺负了你。”
他看到这小子就烦。
神烦!
秦胤身体本来就不好,好生将养着也未必寿数绵长,哪里经的住这小崽子气?
过去的年月里,他在异国,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岑宣气进医院无数次,还不被允许回来。
而今回来了,可不会任着这小子再胡闹了。
钢笔飞过来,打在岑宣一侧的墙面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裂了。
岑宣哆嗦了一下,心里头知道宁岐想宰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但是……自己还居然想找他合作。
怎么看怎么感觉像羊入虎口。
“真的!”
岑宣咬咬牙,继续抛出杀手锏,“阿胤不追究这件事,还真不是为了保护我,我大概猜得到是谁,也不想给对方背这个锅,所以才来找你帮忙。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他转身,佯作要走。
果不其然,鱼儿上钩的很快,岑宣刚迈出两步,就听身后响起熟稔的声音。
“等等,回来!”
岑宣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露,只转过头去,佯作镇定的挑挑眉。
“嗯?”
只见宁岐坐回老板椅里,沉吟片刻,才摸着下巴抬头:“过来坐,我们谈谈。”
岑宣眼底神采一晃,顿时露出得逞的笑来。
宁岐这个人啊——
其实跟秦胤一样,最是个嘴硬心软的,往常每每欺负完岑宣,都跑到外地去躲着,吓得不敢回来。
岑宣从前只是懒得搭理他,不过想要对付他,其实也很容易的。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就赌一个宁岐的心软和信任。
夜色一分分浓下去,街头灯火通明,道路繁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场雪去了之后,路边枝头的白色渐渐消融,冬日里亦有如此盛景,让深夜归来的岑宣不由得心情甚好的哼起了小曲。
上一辈子的死对头,结果到了如今,居然会让岑宣觉得除了他谁都不能信,这世间之事,奇妙之处就在于没有人知道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回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岑宣有点犯怂,但想着秦胤的倚着生活作息习惯,必定已经熟睡。
更何况那人如今身体虚弱,势必熬不了夜的。
他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乖乖回去,抱着那个人睡一觉,明早起来再好好哄一哄那个人,就——
呃?
灯亮着。
岑宣蹑手蹑脚的刚猫进去,换了外套,就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中。
吓得他小腿肚子一软,险些一头栽到床头柜上。
“你……你你你……你没睡呀?”
他看了看手机,惊的瞪圆了眼睛,“这都快12点了,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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