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深海顿了下,脑子一转,回道:“我朋友跟我说的,也是他介绍我来的。”
“那就是了。”女人把他们领进一间工作室,“我这里来的都是回头客,还有老客人介绍的新朋友。”
“之前做过吗?”女人问阮深海,“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阮深海点头:“知道,您去忙吧,流程我都会的。”
“好,货都放在冰箱里。”女人温和地笑道,“屋子里有咖啡有饮料,请自便。”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
程曳这才好好打量起这间屋子。这是个很简洁的工作室,有两张木质的长桌,上面放着各种工具。
整间屋子也都是原木色调,还有浓浓的花香。
“你来带我插花?”程曳有些惊奇,“你居然也能静下心做这个。”
阮深海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看不起谁啊,我都能坐下来跟你下棋品茶了,插个花还能难倒我?”
“是我小看我们小软了。”程曳无底线地夸赞。
阮深海跑到墙边,看了看陈设的容器,招呼程曳:“快来选一个,咱们做完可以带回家。”
程曳走过去,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选了一个,外面用石子黏成的花瓶。
俩人把花瓶小心地摆到桌子上,阮深海又拉着程曳选花束,两人拿着小篮子选了一大篮,然后才开始工作。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程曳只负责给阮深海递花,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阮深海侧头看他,软声商量:“那先说好,我跟你说了之后,你不能自责。那件事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
“嗯。”程曳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自责,如果他能多坚持一点,如果他能多爱阮深海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被影响了。
但其实,即便他再爱阮深海,人力也总很难抵抗系统的力量。
当时如果阮清越要代替的人是程曳,那受到影响的就是阮深海,他们身为主角,总会有一个要被伤害。
阮深海细心地挑选着花束,一支一支地摆入花瓶。
那段昏暗的时光,也随着阮深海轻松的讲述,渐渐在程曳心里浮出了形状。
阮深海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些怅然,但对那时候的他来说,那是无尽的绝望。
当他再一次被程曳的冷漠逐出来之后,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
已经一个月了,他没有哭过没有崩溃,只有无助和不知所措。
他慢吞吞地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来得又急又猛,路边有行人匆匆跑过,他逆着人群,像个行尸走肉。
突然不知道谁撞了他一下,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泥水溅了他一脸。
一直以来的情绪突然绷不住了。
他终于,在那个狂暴的雷雨中,在那个泥泞的街道边,痛哭出声。
哭出自己的无助,哭自己的爱人、亲人和朋友,他像个无家可归的疯子,嘶声叫骂。
他真的已经到了极限,自我坚持一个被所有人否定的记忆,时间长了,任谁都会觉得自己得了妄想症。
他甚至觉得,那些美好的记忆,真的是因为他嫉妒阮清越,才幻想出来的。
可有些东西留下的痕迹,是无论如何都磨灭不掉的。
就像程曳心底被压制的爱,即便他已经忘记阮深海,但他仍然还是不会对阮深海说重话。
他还是习惯性每天早上做两份早餐,又傻傻地倒掉一份。
就像付萌,他从来都是自己逛街,自己吃九宫格,会在吃到一半时,冲着对面空着的座位发呆。
就像老段和小胖,他们仍会在为阮深海,设定的每周例会那天,莫名其妙地聚在一起,又带着疑惑各自离开。
就像袁星宇,他总会在热闹中忽然感到孤寂,茫然地巡视周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就像阮深海,无论自我怀疑多少次,最后还是会鼓起勇气,孤身一人对抗命运,即便豁出性命,他也要把世界拉入正轨。
“那天我自己在雨里哭了好久,是店长把我带回来的。”阮深海语气轻松,把那段刻骨铭心的痛苦,简简单单概括。
那天也是这位店长,她撑着一把伞,站到阮深海身边,笑着对他说:“没有什么事儿,是插一两朵花解决不了的。”
阮深海呆呆地看着她,被她牵着手领回了店里。
她给他送来热乎乎的奶茶,笑着问他,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
阮深海摇摇头,说:“他们都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呢?”店长笑道,“他们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你再等一等,说不定他们就会回来找你了。”
就是她的这句话,把接近崩溃的阮深海,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也不知道对不对。”阮深海冲程曳笑了笑,“从店里出去之后,我就想杀了阮清越,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疯了。”
程曳深深地看着他,连呼吸都觉得胸口在疼。
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处于一种意识混沌的状态,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做着违背自我的事儿。
“不过都过去了,那之后不久,我就梦到那座庙了。”阮深海随口道,“可能是佛看我太笨了,忍不住出手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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