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再三致歉,随后急急忙忙跑去协调招待所的其他事情。
林语拿着两根蜡烛走进屋,对洛新古说:你这位富家少爷,长这么大,应该没碰上过用蜡烛的日子吧。
洛新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林语手中接过蜡烛和打火机。
林语看着洛新古点燃蜡烛,又在床边的书桌上滴了点蜡油,把蜡烛稳稳地立在了桌上。
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洛新古说,你应该也挺累的了。
林语锁了门,又拉紧窗帘,整个屋子只有两团跃动的烛火,将他们的身影在墙壁上无限地拉长。
洛新古解了领带,和外衣一起挂到了旁边的衣架上。他走进卫生间,用热水器里存积的一点温水擦了擦脸和脖子,然后重新泡了泡毛巾走出来。
林语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边,摘掉了眼镜,盯着跃动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新古走过去把泛着热气的毛巾覆在林语脸上:愣什么神呢?
林语简单地擦了两下脸,把毛巾握在手里,扭头看向洛新古:洛哥。
嗯?洛新古也在床上躺下来,靠着床头看着林语。
先前刚到北城的时候,我师姐问了我一个问题。林语缓声说。
什么问题?洛新古偏过身子。
林语往洛新古的方向凑近了些:洛哥,你知道什么是seme和uke吗?
洛新古脸上表情僵住。他把目光移开,微微蹙眉说:苏梦这人还真是玩心大
林语却不允许他躲,又靠近了一点:我说我不知道,师姐就让我来问你。
温热的气息都快喷到脸上了,洛新古抿抿唇,抬眸看向林语,说:下次别再和你师姐或者其他人讨论这问题。
林语点点头:嗯,所以我才来问你。你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去问别人了。
洛新古伸手抚摸着林语的脸,由于刚刚被热毛巾覆过,林语的脸颊还略显潮湿。
林博士,求知欲太盛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轻声说,先睡吧,找时间我详细跟你说。
林语拉住洛新古的手:洛哥,人生有三大喜事。
洛新古目光顿了顿。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林语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早已经提了金榜,他乡见了故人,就还剩下一件喜事洛哥,今天红烛早早地点了,你愿意陪我么?
洛新古喉间一紧,心脏也被瞬间缚住了,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他感受到手指触摸之下的林语在轻轻发抖。
林语在害怕。
不知道是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害怕他不会回应。
上一世他们之间仅有的几次温存都发生在囚室里,是他强迫的林语,伴随着诸多不美好的回忆。但他不能解释,林语当时只有两种下场,死在他父亲手下,或者死在他手里。只要林语还保持清醒,就没办法瞒过他父亲那道关。要么林语被他严刑拷问打成半死不活,要么就是以这种方式失去被利用的价值。
他选择了后一种,哀莫大于心死,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形同傀儡的林语,和不愿意再被他触碰的、悲戚的眼神。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洛新古垂眸看去,是林语吻了他的掌心。
他闭上眼睛,任凭这一个轻轻的吻把他的心撕成碎片。
然后他将林语揽入怀中,从额角亲到脸颊,再到那张轻薄的唇。
他牵着那只颤抖的手到自己领间,帮忙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红烛摇曳,一室清冷,可唇间交换的呼吸却是炙热的。
他叩开对方的齿关,释放所有被隐忍在喉间的喘息。
林语的眼角沁出眼泪,却不肯放开他。
他在林语的耳边和颈间呢喃,醉梦之间含着耳垂吮吸。
雪沁腊梅,芯蕊战栗,枝叶葳蕤。
在蔓延无尽的黑暗中,一道光破开风雪的阻碍,直达幽深,映照着寂静无人的领地。细嫩的草芽在光芒的映照下疯长,被风雪摧残凋零,又被迅速地重塑,在浪潮的拍打和反复跌宕中宛若新生。
是煮熟的汤盏,是浮起融化的冰山,是无妄海佛子回首留恋的尘世姻缘。
他吞食了林语的泣音。
洛哥林语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泪沿着下巴滴落在褶皱的被单上。
他拉着林语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声音带着蛊惑的尾调:别哭,林博士,日后只有你伤我的份了。
黑夜完全笼罩了外面的世界,红烛缓缓燃尽,余下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打烊.的营养液,谢谢支持。
洛新古,这要是还往后退我真的怀疑你不行啊【摇头
好了,前半段感情最炙热的部分都在这里。后面他们就要回海都做脑成像实验,真的一点虐都看不了的可以跳。应该也不叫虐吧,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洛新古要真正把过去放下,才能心无旁骛地和林语在一起。林语也同理。
第35章 前世
周五一早, 他们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车子即将发动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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