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施明卓还在屋内,青年情急之下,只能踩着仆役的肩膀,纵身抓住房檐翻身上了房顶。
砚子,白晓焦急地喊道,你没事吧!
嗯。上面传来青年淡定的声音。
不过他刚回答完,婴儿又叫了一声,紧接着房顶就被长剑刺出了一个洞。
方蒋的视线落在了灵位前的香炉上,那里不知何时燃起了一炷香,并且已经烧掉了些许。
砚砚,不要硬碰硬,这场游戏有时限。男人喊道。
陈砚回道:知道了。
施明卓虽然有隐身的技能,但一来出现前婴儿有预警,二来出现的方位会产生波动,对陈砚来讲,躲避这样的攻击,并不算难事。
然而香烧到四分之一时,趴在陈砚肩膀上的婴儿居然移动到了白晓身上。
卧槽!白晓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僵硬的连路都不会走了,我要跪了!
司南拉住他的手,万分专注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左侧。方蒋也在一旁帮忙。
司南立刻将人拽开。
没一会,陈砚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有三个高手护驾,白晓索性眼睛一闭,啥都不想,任由几人拉着他晃悠,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刚才自己撞了个满怀的东西是啥。
等属于白晓的时间结束后,堂屋和门口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砖。
香炉里的香闪烁了两下,终于熄灭了。
四人静静地等待着。
蓦地,狂风骤起,将浮在空中的黑色颗粒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婴儿模样。
小孩浑身漆黑,脑袋巨大无比,明显有些畸形。
他飘在空中注视着施宅,死去的那些仆役忙活了起来。
他们在雕像的位置架起了一口铁锅,倒满菜油。下面没有柴,举着火把的仆役将自己点燃,叫喊着滚到了锅底。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钻进火中,凄厉地哀嚎不绝于耳。
大火将油锅烧热,婴儿高兴地拍起手掌。
那些他们以为被超度的冤魂难枫全部出现小孩身边,他挨个捏起扔进了油锅里。
咯咯~属于孩子笑声回荡在充斥着尸体与怨恨的宅院中。
朱红的大门砰地关上,将四人关在了外面。
第53章 饥荒1
离开了游戏后, 方蒋几人坐在车子上,脸一个赛一个的懵逼。
结束了?白晓道。
陈砚看了眼车外:应该是。
白晓纳闷道:怎么就结束了?
司南面露疑惑,摇了摇头。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驾驶座上的方蒋。
我也得捋捋。男人发动车子道, 通关的条件是超度那些亡魂,这是我们做施章的任务后自行推断出来的。
当然, 我更倾向于它在故意误导我们,毕竟前科太多了。
也许真正的条件, 是在这些怨灵手中存活。童谣上阙在提醒玩家要让小儿止啼, 下阙则是告诉玩家躲避亡灵的方法。
方蒋道:你们还记得那些阻拦我们放置关键道具的仆役尸体吗?而且雕像每少一个人, 婴儿的哭声就变得更大,这就表示
仆役害怕我们将婴灵放出来。司南接道。
白晓恍然:也就是说,不论是不是自愿的,施家那几个人是用来镇压小孩的。
从一开始, 孩子的怨魂才是真正的危险。方蒋道,如果司南最后没有念那首童谣, 大概率最后会跟着一起进油锅。
白晓哆嗦着搓了搓手臂:油炸也太瘆人了, 那小鬼怎么会用这种手段报复。
陈砚托着腮道:因为他就是被丢进油锅杀害的吧。
诶?
只有施明卓的房间, 就算没有进入任务剧情,也存在异象。方蒋叹息道,那些黑色的颗粒, 可能是身体油炸炭化后,又被敲碎的残渣。
白晓呼吸一窒:艹。
我们看到的故事中, 并没有讲明翠花是怎么死的, 方蒋道,但幻象里有延伸到古井的血迹, 还有施明卓滴血的长剑, 大致可以推断是他杀的。
而施明卓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被纪华程威胁,他要抹去这一切。
这故事白晓用一句话结束了这次游戏的交流,真TND操蛋。
几人运气不错,居然真的找到了辆大卡车。他们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将缺少的物品补齐,然后联系了明舟和苏晴,等着对方过来交接。
方蒋来的时候,怕一时半会忙不完,特意在车里装了两箱压缩饼干和纯净水,正好够当这几天的粮食。
眼下能消遣的活动并不多,司南组装了台电脑,坐在那玩起了自带的扫雷游戏;白晓学着他,可是纸牌没玩两局,就失去了兴趣;陈砚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方蒋在客厅里,拿着一本从商场带出来的大部头,不过很久也没翻动一页,心思显然不在书上。
啊,好无聊,我去海边转转,看看能不能晚上加个餐。白晓伸了个懒腰,往外面走去。
方蒋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上的书,跟在后面离开了别墅。
陈砚睁开了一只眼睛,望着男人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摆。
你很紧张?司南停下手里的鼠标,看向青年。
陈砚并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毕竟是连我自己都必须回避的过去,万一阿蒋不接受,我
青年重新闭上眼睛:大概会觉得难过吧。
司南漫不经心地点了下鼠标,地雷顿时炸了一片:你至少有面对的勇气。
方蒋追上去的时候,白晓正蹲在海滩上挖沙子。
我男人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他从未忘记这件事。
方蒋本以为离开游戏后,自己会立刻找白晓问个清楚。可真要知道时,又莫名觉得情怯,所以不停地用正事还没有办完来说服自己往后拖延。
白晓在海水里洗了洗手上的沙子,站起身道:我想想怎么说。
不过,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老头也不愿意讲得太细。
方蒋走到他的旁边,点了点头:嗯。
白晓没有立刻开始说故事,而是扭头问了男人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砚子劫持了一公交车的人质,不杀了他,其他人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方蒋愣住了,他不明白白晓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是想考验他对青年感情的深吗?
我,许久,方蒋吸了口气,沉声道,我应该会杀了他吧。
然后替他收埋。
也许前几年心里会时时刻刻记挂着,逢年过节去祭奠下他。
等过了十年八年的,大概渐渐就淡了,偶尔想起时,才会感叹几句。
你说的,也太实在了吧。白晓听得目瞪口呆,都要杀砚子了,好歹说点好听的。比如什么白月光、朱砂痣、永生不忘,来生再会之类的啊。
深情的人也许有很多,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方蒋道,连小时候养大我的外祖母的坟茔,如今都有几年没有去看他老人家了。
白晓挠了挠头:我家老头要还活着,说不定特别喜欢你。
方蒋心道:你家老头喜不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回答过没过关。
你知道X国的三角边境吗?白晓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X国是个神奇的国家,他们的政府形同虚设,实际掌控的是两大黑帮财阀。他们靠军火发家,势力旁大、根基深厚,甚至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
如果说,考虑到国际形势地位,在一些重要城市和场合,他们还装模作样给政府一点颜面,那么偏远的边境,就是犯罪者的天堂。那里没有律法、没有秩序,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
本来两个家族也瞧不上边境的一亩三分地,可谁知那里居然掘出了金矿。为了争夺矿脉,他们各自派人前往,热战冷战轮流交替,哪天没死人,才是稀罕事。
佛瑞德便是其中一方家族的小辈。
老头会去那里,是因为一桩人质劫持的事情,车里恰好有咱们的同胞。白晓道,回来的路上,在死人堆里发现了砚子。
方蒋疑惑道:就算他是亚裔的长相,您父亲也没有理由把他带回国内吧。
要只是长相,自然不可能。白晓蹲下来,在沙滩上画了个图样,当时砚子脖子上挂着这个,而且有些年头了。
图案有些失真,方蒋只能猜个大概:好像是功勋章。
嗯,白晓竖起大拇指,这级别的。
老头一下就想起个人。
当年因为一些原因,这人一家四口都被人杀了。虽然当时只找到了三具惨遭分尸的尸体,但有一处孩子的喷血量特别大,可能是伤到动脉了,所以他们都以为肯定没活下来。白晓道,为了弄清砚子身上的勋章是哪来的,也为了找出凶手,老头就偷偷把人带回来了。
然而,后续的事情却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麻烦。
因为带回来的陈砚连话都不会说,除了降到生理极限的日常需求外,青年对所有事情没有反应。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外面的训练场上打靶,枪声一响,陈砚当场就疯了。
他两眼通红,破门而出,一路不知打伤了多少人。最后居然是靠着青年对一些机器不了解,设了个陷阱将人电晕了,才重新制服。
老头后来专门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两个家族都有养杀人机器的习惯。白晓道,就是找一群资质不错的孩子教导他们各种杀人的手段,剥夺他们的感情意识,进行洗脑,再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批孩子里最多能活下来一个。
方蒋喉咙动了动,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我可以抽一根吗?
白晓伸手:也给我一根,不抽,嚼嚼。
烟圈飘散在海风中。
所以,当时的砚子只对两种情况有反应。
第一,主人的命令;第二,他认为的,危及性命的时候。
这样危险的人物,按理说,是不可能让他活下来的。
一方面,白晓的父亲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英雄绝后;但让他下定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一天他战友的女儿过来玩,一个不留心小孩居然从窗口掉了下去。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孩子凶多吉少时,却发现楼下某一层的窗户口,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砚子的房间是装了铁栏的,右手还被手/铐锁在床头,白晓道,老头说,当时砚子被锁的那只胳膊直接折断了,他却一直没松开抓着小女孩的手。
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有个妹妹。
后来,还真让老头一朋友想出法子了。白晓道,他是个精神心理双学位的医生,也是我半个师父。
白晓父亲的朋友注意到,陈砚在待机时,并不是全无反应的,只不过因为表情太呆,让人很难辨认。
比如,别人碰他胸前的功勋章时,青年的肌肉会瞬间紧绷起来;再比如,他看到一些冷兵器的玩具时,目光会出现焦距;还有就是对穿着漂亮小裙子的孩子,有一种奇怪的维护。
我师父认为,砚子身上可能潜藏着其他人格。
杀手是被后天培养的,那些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也许是他幼时人格的残余。白晓叹了口气道,不过很显然,危险的那个人格更接近我们定义的主人格。
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靠药物和催眠加重砚子的人格分裂,诱导他幼时的人格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世界架空、国家架空、理论胡说八道、全为剧情人设服务,
千万别较真!
第54章 饥荒2
方蒋手指夹着烟, 许久没有放到嘴里:这种主导并不稳定,对吗?
是。白晓点点头,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 砚子敏感到,菜刀掉地上都能惊醒主人格。
老头说, 砚子就像一只被伤害过的流浪猫,惊惧多疑, 攻击性强, 很难养熟。
想要得到他的信任, 就要付出超乎想像的精力,而且还要做好得不到回报的准备。
但你父亲还是做到了。方蒋道。
他似乎明白,为何青年提起白晓的父亲,总是格外温柔。
毕竟, 老头对砚子好到,我曾经差点以为, 自己才是捡回来的那个。白晓立刻接道, 玩笑话, 砚子副人格特别可爱的,像有了个大号的弟弟。
许是觉得话题太沉重,他随口讲了件青年以前的糗事。
砚子的副人格生活常识基本为零, 特别呆,傻里傻气的。有一年老头过生日, 我们俩恰好都加班, 没时间准备。他知道过生日得吃蛋糕,但是那个时候, 砚子还被禁止外出, 他不知从哪找了个蛋糕的图片, 照着做了一个。
方蒋想了想青年只会煮速冻快餐的厨艺,道:做的很难吃?
不是难不难吃的问题,是根本不能吃。白晓笑道,他把面粉和水后,直接捏了个蛋糕胚,奶油是用牙膏和剃须膏,别说,还挺好看的。
最有意思的是,砚子跟着碟片学了生日歌和里面小朋友跳的舞,面无表情的对着老头表演完,然后切了块蛋糕递给老头。白晓越说越觉得乐,嘴都合不上了,你不知道,老头当时有多纠结;不吃怕伤了砚子的心,吃了怕伤自己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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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守则[无限流]——圆不溜啾(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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